顧淵澤看着前方,眸子餘火未消,低沉撩人的嗓音,“懲罰你。”
前方的司機突然咳嗽了一聲。
夏依萱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在這個年代敢做這些,顧淵澤真的是很膽大了!
想到剛纔溫涼的感覺,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要是不喜歡學長的話,我就少和他接觸吧。”夏依萱算是做出了退步。
顧淵澤意外的瞥了她一眼,“那最好。”
語落,一直到四合院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
下車的時候,在天井玩耍的小茹聽見車子關門的聲音,眼底一喜撒開小腿跑了出來。
正好撞入了夏依萱的懷裡。
夏依萱順勢牽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小茹是在等我們嗎,一聽見聲音就出來了。”
小茹點頭,着急的牽着夏依萱往裡面走。
“哥哥發燒了,不肯吃藥。”
聽見這裡夏依萱面色微變,跟着小茹來到了二狗的房間。
只見門口敞開着,走進去看見二狗滿臉通紅的躺在牀上,夏依萱叫他的名字,也只是恨恢的睜開眼睛。
一抹二狗的手,燙得像是火炭一般。
她鬆開小茹的手,反手就把二狗背在後背。
沉沉的重量壓着夏依萱,她着急的走到屋外,此時顧淵澤還是在車上,正打着電話。
看見夏依萱焦急的臉色,顧淵澤眉頭一皺,掛了電活。
夏依萱把二狗先送上車,轉過頭囑咐小茹和保姆在家,然後便用力的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車了。
來到醫院時,送進了急診室。
裡面一股消毒水的臭味,夏依萱擰着眉心在外面等待。
不一會兒,有女護士推出了一架病牀來,二狗躺在上面,手腕上綁着針,架架上有一瓶點滴正輸入他的血管裡。
看着二狗已經熟睡了,她趕緊上前問:“我的孩子情況咋樣了?”
“打完三瓶點滴就可以回家了。”護士的聲音溫柔,夏依萱的心也鎮定了下來。
等二狗轉進普通病房時,她跟了上去守候在一旁。
這時顧淵澤繳費完畢走過來,站在二狗的身旁,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醫生怎麼說的?”
“打完三瓶點滴就可以回家了,不是什麼大事。”
“嗯。”
聊完後,顧淵澤坐在旁邊,安靜的等候着。
三瓶點滴都打完後,二狗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恢復了白淨。
等他醒來,已經是夜深了。
“爸爸,我想喝水。”他的聲音嘶啞乾燥,努力在一片昏暗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一聽見他的聲音,夏依萱於顧淵澤之前反應過來,馬上到牀邊來從印着富貴花的暖壺裡倒出溫水來,送到二狗的嘴邊。
他喝得急,咳嗽了兩聲,夏依萱用手掌拍了拍他的後背。
這時旁邊一直坐着沒休息的顧淵澤看着他,昏暗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發燒了?”
二狗支支吾吾的,“我也不知道。”
看見他閃躲的眼神,顧淵澤冷嗤一聲,立馬知道他是在騙人。
“孩子病剛好呢,別說這些。”夏依萱擔心顧淵澤發火嚇到二狗,又害他發燒,於是出聲阻止。
看着顧淵澤發臭的臉色,她的聲音緩了緩,“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說完就背起二狗,往醫院外面走去。
看着夏依萱一副護犢子的樣子,顧淵澤的眼底劃過一抹光芒。
還沒走到吉普那裡,夏依萱扶着他往上提提,不小心摸到了二狗的後背。
二狗嘶了一聲,渾身打顫。
夏依萱覺得不對,於是便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扎針很痛。”
二狗搖了搖頭。
夏依萱停了下來,“你是不是今天被人欺負了。”
二狗搖了搖頭,一動起來後背的傷就痛得全身發顫。
夏依萱不走了,板着臉問:“說,你不說我就讓你爸爸去查。”
聽見這句話,背後的二狗才說:“路上有大哥哥趁我放學的時候把我帶走,欺負我,打了我還往我身上撒鹽潑冷水,不許我告訴你們,否則就把你們全殺了!” 二狗說完,心尖還有些餘悸,當時那些人的狠厲印在他的腦海裡,同時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
“你不要去找他們,我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承認的媽媽,又再次離開他。
夏依萱蹙眉:“你不要怕誰,只要我們在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我們誰也不怕,因爲我們是守法的好公民。”
二狗似懂非懂的點頭,但還是沒有聽進去。他緊張的看着身後要追來的顧淵澤,貼在夏依萱的耳邊,小聲道:“別把這事告訴爸爸,我想自己解決。”
夏依萱抿了抿嘴,“我考慮考慮。”
回到了四合院,夏依萱在二狗的房間坐着,看着他掀起背後的衣服。
只見本應該光滑的皮膚上面,青紫一片,還帶着幾個刀片劃出來的傷口,上面已經止血了,但是傷口附近的鹽精還附着着。
她看得心尖一顫,拿起旁邊的熱毛巾擦拭乾淨,動作很輕,但是由於傷口上有鹽精滾過,所以還是讓他受了一番罪。
塗上清涼的藥膏後,給他蓋上被。
“要是解決不了,就告訴我和你爸爸,我們自然會幫你報仇。”離去之前,夏依萱還是想了想,說出了這番活。 她說完起身欲走,被二狗抓住了小尾指。
“不要把這事告訴爸爸,這是屬於我們的小秘密。”二狗緊張的看着她嬌美的臉皮,心下忐忑。
“我現在可以幫你瞞着,但是等事情解決完後,你必須親自告訴他。”
夏依萱說着關上了電燈,走出了房間。
黑暗中,二狗眼中的狠厲升起,背後的傷一扯就痛,他咬牙切齒。
決心要讓那些設計他的人,吃到十倍的苦頭。
夏依萱看見書房的燈沒關着,於是便回到了主臥,只見昏黃的燈光下,顧淵澤戴着一個精緻的眼鏡,正低頭認真的看着報紙。
夏依萱望着坐在氤氤燈光下的顧淵澤,一時間看的有些愣神,此刻的顧淵澤跟平日裡相比,顯得更加的溫潤,臉部輪廓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顧淵澤看着站在門口的夏依萱,抖了抖自己手中的報紙放在一側,雙手環胸,好以整暇的盯着夏依萱,嘴角膾着一抹笑:“老婆,這是對我想入非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