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挑釁

下午三點半,烈日當空,乾燥的氣息讓人甚覺難受,籃球場較靠右的一個場地上,有幾行人整齊的排列着,不遠處有兩個人推着一架身高測量儀來到這裡。

教練:“大家,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第一個考覈是身高,那邊看到沒有。”教練說到這裡,伸手示意了一下那個已經推到場上的身高測量架,接着說:“呆會念到名字的,都到那裡測量身高,凡是身高不在160CM以上的全部淘汰,有自知之明的,請自行離去。還有,沒被唸到名字的就老實安靜的站着,而測量完身高並通過的就在我身後自覺站成隊列,等待接受下一項考覈,而在這站隊期間若有撐不住而倒下的同學,同樣的失去資格,也可以自行選擇放棄,包括還沒測量身高的同學也一樣。”

所有新生聽到教練這麼說,都心覺面前這位年輕的女教練真心夠狠,這不是明天才開始軍訓的麼,現在就先給大家來熱身了,到底是算哪門子考覈啊這。

教練說完這一番話之後,看着會有多少人自知身高不足而離開的,結果整整離開了一半,跟預料中的差不多,這個年齡本來就很少有人身高過一米六的,感覺差不多了,又開始說:“現在開始點名,唸到名字的請應一聲到,然後自己出列過去那邊量身高,而名字被連叫三次還沒人應答的,就直接過。現在開始,黃建民同學!”

“到!”一名看上去很陽光的學生應道,然後走出隊列跑那邊測量身高了,那身高光看着就知道絕對可以過關,沒一會他就來到教練身後乖乖的站着。而教練等到他在身後站好,才接着念下一個名字:“陳曉鵬。”

學生:“到。”……

教練:“……

學生:“……

期間會不時的出現唸到名字而沒人應的;有一些則是以爲自己身高應該有一米六的,結果還是差了一點;有一些則是熬不過暴曬的學生;以上的都被淘汰,總之這個測量身高的環節不知是教練有意還是無意的竟是執行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結束。

站在隊列裡的耀鑫和葉龍兩個人是挨在一起的,葉龍看着耀鑫那雙灼熱的眼神,心想這傢伙難道就不曉得自己的身高麼,明顯不可能過關的啊,是白癡麼他。

耀鑫知道自己的身高,但他心裡想的是自己是被學長所期待,人家可是籃球隊隊長誒,自己的事,葉楓學長應該有跟教練說過了,再說了自己還小,身高以後會長的啊!沒問題的。

終於,等待測量身高的只剩下耀鑫和葉龍兩個人。

教練:“葉龍。”

葉龍:“到。”

應完話後的葉龍走去測量架,只剩下王耀鑫一個人在場上,教練看着場上最後剩下的一名同學,其實早在人漸少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了,明顯身高不過一米六的傢伙,卻露着絕對自信的眼神,教練好奇的在名單上看着最後一個名字,上面寫着:“王耀鑫。”而在後面還備註了一行字,教練一眼認出是葉楓的字跡,只見上面寫着:“這傢伙是我選中的,別搞身高條件這無聊把戲。”

教練看完這句話,心裡苦笑,既然是你推薦的,早該跟我說,在紙上作說明有啥用,如今話已出口,衆目睽睽,只能先弊了這位你認爲有潛力的新生,事後再找機會招進來咯。

教練:“王耀鑫。”

王耀鑫跟前面的那些人一樣應了聲:“到。”心想終於輪到我了,然後興奮的跑去測量身高,所有人都注視着他,都看得出來他明顯不夠高,可那傢伙看起來是那麼的高興,他是白癡麼,大家都這樣想着。

“不好意思,學弟,你不能通過考覈。”其中一位幫忙測量身高的學長對着耀鑫說道。

“爲什麼,葉楓學長在不在?”耀鑫這下心情無比的糟糕。

“哦,你認識隊長啊!他不在,可是認識他也沒用啊,考覈規定是這樣,學弟你就認了吧。”另一位幫忙測量升高的學長說道。

我認什麼認,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學長這句話,耀鑫覺的特惱怒,欲要開口辯駁什麼的時候,教練剛好走過來說:“王耀鑫,對吧,葉楓在我面前提起過你的哦。”

耀鑫聽到教練這麼說,以爲有希望,說:“那是不是?”

教練搖搖頭:“不行,不過你要是不服氣的話,等今天考覈完後再來找我。”

耀鑫聽完,說:“那我去哪找你?”

教練嘆了口氣,心想,以葉楓那傢伙的性格晚點知道你被淘汰了,鐵定會帶上你來找我的,便說:“葉楓會帶你來見我的,放心吧,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下來跟着我,一起看接下來的考覈。”

耀鑫點點頭,雖然很不甘心,但教練的話,他不敢不聽,跟着教練來到那些身高過關站成一行的同學們面前,大家看着他跟着教練在一起,雖然覺得奇怪,不過此時都不敢吭聲。

看着眼前只剩下九位新生,教練還是大吃了一驚,本以爲會全部倒下的,因爲身高合格的雖然多,但持久暴曬對於這些以“文”入學的孩子來說完全是一種折磨,沒想到還有九位學生撐了下來,而且看他們那模樣都還很輕鬆,不得了啊,這幾個傢伙的身體條件不錯啊,而且年齡也小,頭腦又聰明,潛力不可小覷啊,這下挖到寶了,教練心裡想着,接下來就看看他們對籃球的態度了,這個也很考驗出題人,本來以爲不會有人撐過這一關的,也就沒想過這一個問題,現在教練心裡不知如何是好,要不直接讓他們入隊,看他們以後的表現……

就在這個時候,今天開學典禮講話的領導,也就是這學校的校長來到了這裡,叫道:“教練,我有件事想跟你說。”還在苦思中的教練,聽到有人叫她,一看是校長,聽是要找她說件事情,便讓大家先這裡等一會,她跟校長到一邊去了,而隊列上的葉龍自從校長出現後,就一直死盯着校長,一副好恨的模樣。

遠處,校長也沒跟教練說多久,只見教練點點頭,校長就走了。回來後,教練開口:“葉龍,不好意思,作爲本屆新生學習成績第一名的你,學校不希望你參加任何體育活動,耽誤了你的學習,所以,你被淘汰了。”

葉龍似乎早知道這個結果,沒做什麼辯駁,乖乖的離開了隊列,遠離而去,就在大家看着他快離開視線了的時候,葉龍突然又折返回來,說:“我要跟你們比賽一場,如果你們輸了,也就證明這學校籃球隊教練的目光也不過如此,校籃球隊也不過是個濫竽充數的球隊而已!”

教練沒想到葉龍竟會說出這般挑釁的話來,心想不愧是一家人,打定了主意說出來的話都容不得人否決,這下可真讓人左右爲難了。而其中一位學長開口了,說:“教練,這學弟就算真有本事,也太目中無人了,我們……”

教練擺手示意那名學長別說了,望着葉龍:“哦!可是你一個人,怎麼比?”

葉龍知道教練會錯意,以爲他是要跟老生比,這不是自討沒趣麼,再怎麼狂,他也不會這麼不自量力的,說:“場上不是還有八名新生等着接下來的考覈麼,我就和呆會被你淘汰下來的人組隊,跟被你選中的人比一場,怎樣?”

教練搖搖頭,說:“不行,我打算都讓他們通過考覈的。”教練本以爲這樣說,反將葉龍一軍,反正自己確實是想把他們都招進來了,這樣也可以讓葉龍知難而退,沒想……

葉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如此,隨隨便便只要身高能通過就可以進籃球隊了,這種球隊果然……”話才說了一半,葉龍有意的停止說下去。

面對着又一次赤 裸裸的挑釁,教練心裡雖然明白對方是在激她,可她身爲籃球隊教練,聽到一個新生如此說籃球隊的不是,再說還是以籃球來挑戰的,此時就算明知是坑也得跳了,真是的,學生太聰明瞭也不好啊,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們打一場,也就可以看得出這幾個剩下來的新生對籃球的態度是如何了,而且……教練看了一下耀鑫,呆會也讓他下場看看,說:“真是尖牙利嘴,可是我剛都說了,我已經打算讓他們通過考覈,就不會再淘汰誰了,既然你如此懷疑我的眼光,要不,你自己問問他們有誰自願和你組隊的,然後就現在這裡打一場,如何?”

教練話剛說完,耀鑫已經站在葉龍的身邊了,教練看着耀鑫這般行爲,無比鬱悶,你這傢伙就算真要和葉龍一起,好歹也等人家開口邀請了再過去啊,這不是在拆我的臺麼,而且他剛剛期待的是場上這八名等待考覈的新生,你這小個子自己過去不是自討沒趣麼,誰知葉龍看了一眼耀鑫只是點點頭,並沒說什麼,隨後用着一種無比鄙視的眼神望向場上的那八位新生,厲聲道:“是懦夫的就別跟我組隊。”

在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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