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戰後的間隙
導讀:希恩,好久不見,你長大了呢
牆門被堵上並不代表現在就安全了,6續又有六七隻巨人圍了過來。其中一隻三米奇行種目標直指希恩和伊安、負傷士兵三人,他們距離被封死的牆門處的調查兵團一行人有接近兩百米的距離,周圍還是大片的空地。當希恩他們毫無防備地面對奔跑而來的奇行種,卻又無法使用立體機動裝置時,幾乎所有的調查兵團成員都要以爲他們沒救了——
希恩不緊不慢地調轉個方向正面奇行種,手握雙刀,手臂交叉收回胸前,重心下移,渾身的肌肉收縮蓄力,等待着最佳的出刀時機。大腦幾乎只是個擺設的奇行種看見半蹲的食物只有進食的**,卻絲毫沒察覺食物暗藏的危險,它咧開嘴巴,奔跑着向希恩伸出手,對架着隊友逃跑的伊安視而不見。
眼看奇行種的手掌就要抓住希恩了,一直維持着蓄勢待發姿勢的希恩終於動了起來,他向一顆子彈一樣兇狠地撞進奇行種的懷裡,矮身躲過那張向他啃來的血盆大嘴之後連貫地揮出雙刀,雙刀帶着撕裂空氣寒氣狠狠地切進奇行種的脖子,碰撞到堅硬的骨頭也未停下去勢,雙刀繞過大半的圓弧切下奇行種的整個腦袋,奇行種還掛着呆滯笑容的腦袋咕嚕嚕地滾出去老遠。
被巨人滾燙的血液濺得滿身的希恩皺了皺眉,他踏上了還在抽搐着自動修復的奇行種的後背,舉起鈍掉的砍刀削掉那片長一米寬十釐米的後頸肉。艾維爾看着殺掉巨人之後從容換上新刀片的希恩,眼神閃爍了一下,務必要讓這個訓練兵加入調查兵團呢。
解決了靠攏過來的七隻巨人之後,大家便藉助立體機動裝置的力量6續攀上了5o米高的城牆,爲了預防危險,戰鬥力一絕的利威爾被安排在最後攀上牆壁。利威爾解決掉一隻巨人之後,看着髒兮兮的希恩,他原本陽光般金燦的頭髮已經看不出本色,身上更是髒得可以。此時地面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喂,你怎麼還不到牆壁上去。”
希恩微笑着向利威爾擡起手柄,按了幾下驅動鐵線的按鈕:“啊,抱歉,我的立體機動裝置出故障了。”
“……”利威爾。
“你先上牆壁去吧,我想辦法跟上的。”希恩不在意地揮揮手,地面上穿着立體機動裝置的屍體很多,想要弄到一臺新的立體機動裝置並不難。
“夠了,我帶你上牆壁。”利威爾不帶任何感情的看了希恩一眼,總覺得這個傢伙有種蠢得很熟悉的感覺。
“可是利威爾你不是有潔癖麼,你確定真的沒關係?”雖然沾到身上的巨人血液已經蒸發了大半,但血液的腥味還依舊殘留在希恩的身上。
利威爾並沒有去想爲什麼一個訓練兵會知道他有潔癖症,他走到希恩的身邊:“訓練兵,我並沒有冷酷到因爲潔癖而將他人至於危險中。”
見利威爾有生氣的跡象,希恩只能就此打住,他將刀片收回刀架,手柄也卡回胸口兩側的卡槽,側身大方地靠進利威爾的懷裡,伸手搭住利威爾的肩膀。希恩偏頭便能輕鬆看到利威爾的發旋,曾幾何時他的身高只到利威爾的腰部,現在都已經比利威爾高出小半個頭了啊……
利威爾帶着希恩到達牆壁之後,再也抑制不住潔癖症的反應甩開了希恩,他不適地揪了揪衣領,彷彿身上也沾上了讓他渾身不舒服的惡臭。潔癖症發作讓脾氣本來就不好的利威爾更加煩躁,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希恩,便向艾維爾團長走去。
經過伊安班長的簡單敘述,調查兵團大概瞭解了這次奪回牆壁的作戰,而這次作戰能夠成功的關鍵居然是被三笠抱在懷裡,變成巨人而消耗了太多體力導致昏迷不醒的耶格爾訓練兵。對巨人研究狂熱無比的韓吉此時卻沒有蹲守在艾倫的身邊,而是趁大家注意力都在艾倫身上的時候,悄悄來到擺弄着故障立體裝置的希恩身邊:“希恩,好久不見,你長大了呢。”
希恩微笑:“監督,好久不見。”
“你打算加入調查兵團麼?”韓吉一陣見血地問道。
“恩,我和維籮、安東尼亞都打算加入調查兵團。”希恩湊近韓吉耳邊說道,“監督,拜託你一件事,我們和藍鳥的事,請您替我們保密。”
“明白了,”韓吉捶了下希恩的胸口,“而且我也不是你的監督了,叫我韓吉吧。”
韓吉表情未變,他自然知道希恩說的是哪件事,爲了不引起恐慌,人類變成巨熊這種詭異事件在瑪利亞之牆奪回戰之後被下了嚴密的封口令。和事件相關的藍絲帶在戰爭結束之後徹底消失,沒想到四年過去,藍絲帶會以訓練兵這種低調的形式出現在世人面前。
幾句耳語之後,韓吉和希恩便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短暫的交流。之所以說是幾乎,那是因爲還有一個人注意到了這段不同尋常的交流,早已敲定希恩爲調查兵團成員的艾維爾一下便注意到自家分隊長異常的舉動,居然會有讓韓吉比巨人更重視的事情存在,希恩的身份就不得不深思了。艾維爾不着痕跡地看了眼和愛爾敏交談的希恩,視線淺淺地在他右臂上的藍絲帶劃過。
門洞被堵上之後,全靠緊急趕回的調查兵團與駐守兵團工兵部的活躍表現,人類才得以阻擋巨人入侵羅塞之牆。掃蕩那些被困在託洛斯特區的巨人整整一天的時間,期間巨人聚集的東北牆腳處的牆上固定炮不間斷地噴發着火舌,被誘餌戰術吸引到牆角附近的巨人基本上都被榴彈殺死,少數仍在託羅斯特區的巨人,也被以調查兵團爲主力的士兵們掃蕩乾淨。掃蕩零散巨人的期間,調查兵團嘗試捕獲巨人,併成功捕捉到一頭四米巨人和一頭七米巨人。
成功奪回託洛斯特區,是歷史上人類首次戰勝了巨人,並從它們那裡奪回了土地的壯舉。但是勝利的代價卻太過慘重,殘酷的戰爭奪走了太多:死者、下落不明者共2o7名,永久性傷殘者644名,輕傷者223名。
不需要立體機動裝置都能夠斬殺巨人的希恩在託洛斯特區奪回戰一戰成名,此時希恩逃掉了回收戰死者屍體的工作,和安東尼亞藏在他們位於託洛斯特區住了一年的家。並不算寬敞的客廳裡,傢俱全部被移走,一隻被砍去頭部與四肢的三米奇行種軀幹被釘在了客廳的地面上。厚重的窗簾隔絕了陽光,軀幹的修復能力一下子減弱了下來。
“希恩……”安東尼亞哀求地看着希恩,對客廳裡的奇行種完全提不起興趣,他左眼寫着‘艾’右眼寫着‘倫’,他對可以巨人化的艾倫的渴望異常強烈。
希恩嘆氣:“抱歉,艾倫現在被憲兵團嚴密看管着,別說對他的身體進行調查了,我們連見他一面都不太可能。”
“可惡!早知道我就該趁艾倫巨人化的時候取一些樣本,現在這個樣子我什麼都做不到。”安東尼亞狠狠地捶了一下牆壁,恨極了之前見到艾倫巨人化之後被興奮衝昏腦袋的自己。
希恩並沒有很認真聽安東尼亞說話,他正思考着掃蕩零散巨人任務結束時艾維爾對他說的話。艾維爾抓住他的右臂,手掌不偏不倚正落在右臂的藍絲帶上,嘴裡還說着態度曖昧不明的話語,“我等你來找我。”就像是篤定自己會去找他一樣。
單憑能坐穩調查兵團團長的位置這點,希恩就絕不會小看艾維爾,再加上四年前的艾維爾正是率領25萬難民進行瑪利亞之牆奪回戰的最高指揮官,藍鳥的事很可能已經暴露了。雖然不知道艾維爾在盤算什麼,希恩並沒有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敵意,先去探查下情況好了。
希恩:“聽說調查兵團團長向憲兵團申請獲得了和艾倫接觸的許可,今天到地下牢去探視艾倫。看時間現在他們差不多應該出來了,我們要去看一下情況麼?”
“真的可以麼?不會有什麼麻煩吧。”聽到能夠探聽艾倫的情況,安東尼亞一下精神了起來。
“對了,維籮呢?”臨出門之前,希恩問安東尼亞道。
維籮的手臂傷得有點嚴重,上頭就給她準了假,她剛纔還跟着希恩和安東尼亞回了家,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維籮現在在樓上,”安東尼亞食指向上指了一下他們家的二層,而後用嘴型無聲地說道,“應該是在給14班的訓練兵寫悼詞。”
希恩沉默了一會,“那就我們兩個人去調查兵團吧。”
希恩和安東尼亞到達調查兵團臨時駐紮地時,艾維爾和利威爾並沒有回到。本打算老實點地等待艾維爾迴歸的兩人腳跟才站穩沒一會,便聽到位於調查兵團駐地旁邊空地處,兩隻被活捉的巨人的所在地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咳咳咳!”韓吉跌坐在地上,臉上的皮膚被爆炸的餘**及而被薰成黑色。“可惡,又失敗了麼?”
“監督……”安東尼亞一下就認出了坐在地上的人是四年前第三糧草運輸組的監督韓吉,“他在做什麼實驗?”
作爲一個科研人員,安東尼亞其實是非常寂寞的,雖然藍鳥全力支持他的實驗,卻不能與他深入探討研究的進展與一些艱澀的生物知識,在訓練兵時代偶然得知韓吉是調查兵團科研人員之後,安東尼亞就單方面對韓吉產生了一種同類的歸屬感。他交代了希恩一句讓他不要亂跑之後,便移步到了韓吉的身邊:“監督,你在做什麼研究?”
“安東尼亞教授?”即使四年未見,韓吉卻準確地喊出了來人的名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在實驗巨人身體組織保存的方法,但總是不能很好地把握要領。”
安東尼亞愣了一下:“保存方法?”
“是的,用這個藥劑。”韓吉對安東尼亞晃了晃手中黃棕色的玻璃瓶。
“給我看看。”安東尼亞也沒等韓吉答應,直接取出了瓶上的滴管,將一滴淺黃色的藥劑滴在左手食指指腹上,拇指與食指貼合碾磨感受藥劑的粘稠度,將食指湊到鼻尖輕嗅藥劑的味道,然後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下食指上的藥劑。良久,安東尼亞纔對韓吉說道:“ 巴比洛酸鹽放多了1o毫克。”
“誒?”韓吉發出一個疑惑地語氣詞,巴比洛酸鹽是藥劑的成分之一來着。
安東尼亞板着臉,對待韓吉的態度就像老師對待自己不成器的學生:“我是說這是你製作藥劑失敗的原因,拿回去重做吧。”
“爲什麼你會知道……”韓吉腦海裡閃過自己重複無數次試驗的日日夜夜,畫面最終定格在老團長那本日記本上,“安東尼亞教授,你和范佩西團長是什麼關係?”
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的安東尼亞愣了一下,眼中泛起淡淡地哀傷:“他是我的弟弟。”
“我終於找到你了,哥哥大人!”韓吉不顧形象地給了安東尼亞一個熱情之至的擁抱。突然之間被陌生人擁抱,安東尼亞瞬間漲紅臉,他結結巴巴地說道:“監督,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一個即使心平氣和說話也去不掉惡劣語氣的聲音在希恩的耳邊響起。
希恩側過頭便看見了單獨行動的利威爾,此時艾維爾正爲艾倫的事奔波着,並沒空回到調查兵團總部。希恩彎起雙眼對利威爾露出個微笑:“日安,利威爾兵長。他們應該是在探討巨人實驗的問題。”
對韓吉的實驗向來敬而遠之的利威爾正打算越過希恩走進調查兵團的辦公樓,卻被希恩喊住,“利威爾兵長,我還沒向你做自我介紹呢。”
站在臺階上的利威爾俯視着希恩,雖然現在暗地裡謠傳着‘比利威爾兵長更厲害的人形兵器’的傳言,利威爾也並不在意,即使擁有‘人形兵器’這個稱號,利威爾也拯救不了他大量犧牲的部下。雖然不在意,但他對這個爬到他頭上去的小鬼還是留下了那麼一點印象:“是夏恩吧,1o4期訓練兵第十位。”
“不,”希恩搖搖頭,“我是希恩·揚,立志要走出圍牆到遠東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