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這回是真驚到了，六脈神劍那是什麼人都能練的嗎？就算是段氏子孫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練得，一般都是大理皇帝退位之後纔有資格研習。現在小明說自己會六脈神劍，這意味着什麼？
小明看凌笑那凝重的表情一樂，“你可別想歪了！段氏一族怎麼說也是一國至尊，卻是不會投靠姬家！”
凌笑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打個哈哈，剛纔他還真以爲段氏一族整個淪陷了！
小明緊接着又嘆氣道：“雖然沒有整個淪陷，但卻連進入姬家眼中的資格都沒有。”
凌笑了然的點點頭，“大理本來就像是一個旅遊國家，別說進不了姬家的眼，連皇上的眼也進不了！或者說幾個國家誰都沒把他當回事！”
小明搖搖頭道：“你並沒有明白我所說的話！從國力方面看，大理的確不值一提。但段家的發展模式卻更加傾向於武林世家的樣子。就家傳武學方面來說，段家還是能排上號的！而六脈神劍更是享譽武林的絕學！”
“那你又是怎麼學會的呢？”凌笑疑惑問道。
小明搖搖頭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道：“姬家內部有一個武庫！其中裝滿了武林中幾乎所有的絕學與神兵！每一個姬家子孫都有一次進入其中的機會，至於能從裡面找到什麼，而找到的東西是否合適自己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凌笑內心狂震，這是牛逼到沒朋友的節奏啊！試問武林中哪一家希望自己的武學被隨意放在別人的倉庫裡呢！
“你的六脈神劍就是從那武庫裡取得的？”
小明苦笑，“武庫分爲三層，第一層中的武學都是武林中比較高端的功夫，只要是姬家轄下的勢力都可以進入翻閱，但每月只有一次機會，且不得多於半個時辰。
第二層中放置的都是武林中享譽盛名的大派武學又或者是武林名宿的成名絕技！姬家轄下勢力憑藉功勞可以獲取進入其中的次數。
而第三層中放置的便是真正的絕學！少林的易筋經、金剛不壞神功，武當的太極拳、太極劍，當然也包括了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而只要是姬家的直系或旁系親屬都可以進入其中，但卻只能從中獲取一種，這也是防止有人貪多嚼不爛！雜而不精！
我的六脈神劍的確是來自於武庫，但我在姬家的地位略低，卻是沒資格進武庫！”
凌笑看其滿臉苦澀的樣子也不願多問，只是道：“怪不得你們說姬家人傲！有這麼多的絕學作爲底氣，是我也傲的沒邊了！”
小明又道：“姬家人的傲是發自骨髓的，跟你這種完全不同，你這個充其量只能算是小人得志！而姬家人的想法是，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該是我們的！武學、神兵、寶物、美女，等等等等！只要他們看上了，你不用防備什麼卑鄙手段，因爲他們會光明正大的向你索要！”
“那，要是不給呢？”凌笑弱弱的問。
小明冷哼道：“那你就可以做好呼吸這世界最後一口氣的準備了！”
凌笑無語，他總算是知道爲何那麼多人要對付姬家了！用陳近南的話說，就是搶回我們的銀兩和女人！打敗了姬家就有無數的銀兩和女人！果然是一個振奮人心的理由啊！
只聽小明又道：“你這一次如果見到姬家的人，第一點要做的就是忍耐！忍受姬家人的諷刺、忍受他們的狂傲囂張，如果能夠躲過去那就更好了！要是實在躲不了就假裝不認識，讓他忽略你！如果你非常不幸的得罪了他，那麼只有乞求他的原諒，如果他非要不死不休！”說到這裡小明頓了一下，一絲狠色閃過，“那麼就要在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事的時候，殺人滅口！”
凌笑呵呵，這得是有多大的怨憤啊！話說你也是姓姬的唉！
素續緣輕輕將手按在小明緊握的拳頭上，接道：“還有，如果你見到姬家人，千萬不要說認識小明！這樣不光會給自己惹麻煩也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凌笑更好奇了，你們該不會真是私奔出來的吧！小明**大嫂了？
小明冷哼一聲道：“別在意，我的行蹤姬家如果想查早就查到了。上次悅來客棧一別，姬家也應該知道我們的關係！但姬家知道不代表所有姬家子弟都瞭解，所以還是儘量不要提！”
凌笑聽話的點點頭，“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小明想了想道：“姬家人無論是直系還是旁系，出門在外都必然帶有劍侍！所以很好認，只要囂張霸道惹人厭，又美女環伺的那八成就是他們！”
“還有嗎？”
“還有就是每天開拔時多上幾柱香！乞求不要碰到姬家人！”小明眼皮一沓愛莫能助的樣子。
凌笑翻個白眼不知該說什麼，怎麼感覺前途一片黯淡啊？跟這樣的姬家對着幹，真的好嗎？算了，還是去多買點香實在！
凌笑搖頭晃腦一臉苦澀的離開了！只是他並不知道，小明與素續緣一直在窗前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
“你又何必這樣嚇唬他呢！”素續緣柔聲道。
小明沉默不語，半晌緩緩道：“雖然多年不見但我還是瞭解他的！這世上怕是沒什麼能夠嚇倒他！我若想留住這個朋友，就必須實話實說！何況我剛纔的話也沒有誇大的成分！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素續緣似乎並沒有被小明那哀苦的情緒感染，只是微笑着握緊小明的手，“那些事我從不在意，因爲有你，我知道有你會幫我擋住一切！”
如果此時此刻站在這裡的是凌笑，那麼肯定二話不說，摟到懷裡先親一個再說！只是小明卻連回握她手的動作都沒有，任憑素續緣單方面的抓着他，“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我不知還能給你留下些什麼，也許只有這短暫而又快樂的幾個月吧！”
素續緣沒有任何傷心失望的表情，只是笑着道：“你的樣子可不像是一個充滿絕望的人。不然幹嘛對凌笑說那麼多呢？”
小明聞言眼中閃過名爲希望的光，“一年之前，在我外出遊歷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乞丐！”
“乞丐？你該不會被他騙光了錢吧！”素續緣輕聲笑道，笑的很美看不到任何憂愁。
小明點點頭，“我將身上能給他的都給了！”
素續緣一愣好奇問：“爲什麼？”
小明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眼神深邃的望向遠方，緩緩道：“因爲他的名字叫泥菩薩！”
素續緣一驚，忙問：“就是那個號稱算盡天下的泥菩薩？”
“不錯！”小明咬牙道：“我始終不甘向命運低頭，哪怕付出我的所有，也想問個明白！這天地究竟有沒有給我留下一線生機！我跟了他足足一個月，也倒屎倒尿的伺候了他一個月。”
素續緣皺眉問：“他給你批言了？”
小明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道：“不算是批言，他沒有告訴我任何方法。只是說，我的機緣在過去！”
“過去？你是說，凌笑！”素續緣想想道。
“我也想知道究竟指的是什麼！”小明深沉的看向遠方，深邃的視線彷彿能望穿時間。
……
凌笑一路沉着一張臉，嚇得本想跟他打招呼的街坊們都自覺不語。
前腳剛進醫館，師孃便看見了他。
“咦？小凌子，你買這麼多香乾嘛？”
凌笑把幾捆香隨意的扔在院子裡道：“留着燒，求神保佑一些人趕快掛掉！”
師孃聳聳肩也不再問，“對了，之前有人送來了好多書。我讓他們放到你房間了！”
凌笑哦了一聲便進屋了，好傢伙！堆的滿牀都是！
搖搖頭將所有書都推到地上，往牀上一倒愣是犯懶不想起來！
撲棱撲棱撲棱！
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凌笑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翻起。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窗前，一把抓住正在梳理翅膀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