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金虎堂後,凌飄雁來到了沙灘上,剛到沙灘,就看見韓瑞強一個人坐在海邊,抽着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凌飄雁走上前,說道:“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抽着悶煙,不感到寂寞嗎?”
韓瑞強轉過頭,一副嚴肅的樣子,說道:“是你!怎麼?特意跟蹤我嗎?”
凌飄雁兩手背在後面,彎腰笑着說:“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剛剛在金虎堂談完事,路過這裡。”
“金虎堂!又是蔣富盛和蔣金武嗎?我和二少爺應該和你說過,少接觸這兩個人,對你沒有好處,莫非你這次武術大會表現出色,他們兩個也對你感到敬佩嗎?”韓瑞強道
“呵呵呵!一句話就露出你心裡的影子,你是在爲武術大會上輸掉比賽而沮喪吧!怎麼?不服氣我進了決賽嗎?”凌飄雁道
“你可不要以爲這次出盡了風頭,就自視過高了,上海能打的人可不只你一個,還有很多。”韓瑞強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和我比試嗎?”凌飄雁道
“哼!”韓瑞強掏出一根菸,放在嘴上,正當他要用火柴點火時,凌飄雁掏出一個ZIPPO打火機,點着後,放在韓瑞強嘴邊。
韓瑞強看了凌飄雁一眼。
“呵呵呵!”凌飄雁笑了笑!說道:“纔買的,怎麼樣?很適合你吧!”說完!凌飄雁把打火機塞進韓瑞強的手中,又說道:“送給你了!只是隨便玩玩,這種東西不適合我,因爲我根本不會吸菸。”
說完!凌飄雁轉身正要走,韓瑞強大喊道:“凌飄雁!你說的不錯!我確實很想和你較量。”
凌飄雁回過頭,笑着說:“好啊!等你的傷好了後,我一定會接受你的挑戰,這樣還滿意吧!”
“好!那就一言爲定了。”韓瑞強道
說完!凌飄雁轉過身,向遠處走去了。
一天過去了,劉振聲和易雲飛站在大樹旁邊等着李二和林楚楚。
不一會兒,從遠處傳來聲音,林楚楚和李二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大喊道:“師父!師父!”
易雲飛轉過頭看到林楚楚和李二來了,一副大師兄的樣子大喊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師父等你們很久了,快點。”
兩個人跑過來,易雲飛看到兩人兩手空空,問道:“茶呢?”
倆個人愣住了!林楚楚問道:“茶呢?不是讓你拿着嗎?”
“師姐!我記的我讓你拿了,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林楚楚道
走到劉振聲面前,兩人一同說道:“師父!我今天換完衣服就讓他(她)把茶拿來,可他忘記了,茶都準備好了就是他,是她……”
劉振聲轉過身說道:“行了行了!你們不要再吵了,前面小橋上有條小溪,喝點水算了。”
易雲飛看着他們說道:“真沒用!這都忘記,走吧!”四個人向前面的小橋走去。
此時,凌飄雁正躺在通往小橋的坡上,敲着二郎腿,嘴裡哼着歌,看到劉振聲幾個人來了,凌飄雁立即起身,向橋上走去,劉振聲他們四個人看到凌飄雁從對面走過來,也感到很納悶,於是停下了腳步。
“是她!師父!就是這個女人來精武門挑戰的。”林楚楚道
聽了這話!劉振聲看了凌飄雁一眼。
易雲飛看着凌飄雁,說道:“哦!是她啊!凌飄雁!”
易雲飛走過去,問道:“是你啊!你怎麼會來這裡?”
凌飄雁用大拇指,抹了一下鼻尖,看了看易雲飛說道:“哦!原來你就是劉振聲的那個大徒弟,難怪你的功夫有點像樣啊!”
易雲飛雙臂置在胸前,笑了笑。
凌飄雁的視線轉到劉振聲那裡,很客氣的說道:“劉師傅!幾天不見了,您可還好,武術大會上您與(腕力)萬力一戰,凌飄雁十分佩服。”
劉振聲笑着說道:“姑娘客氣了!我很好!姑娘的武術底子,我也很是佩服。”
李二說道:“師父!你不要信這丫頭,她可會演戲了。”
凌飄雁笑了一下,搖了搖食指,說道:“劉師傅!我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演戲,我只知道人家說先禮後兵,我這次來是向你挑戰。”
“哈!挑戰!”李二大喊一聲,說道:“師父!我說她不是好人吧!”
“師父!讓我來教訓她。”說着,林楚楚正要衝過去。
劉振聲一把拉住林楚楚,說道:“哎!楚楚!不可亂來。”
劉振聲走上前,笑着說道:“小姑娘!爲什麼要挑戰我?”
凌飄雁一邊數着手指頭一邊說道:“第一,我要爲蔣老闆和武爺出口氣。第二,要替金虎堂奪回武術大會上的名聲。第三,打贏你,我要成爲上海第一高手。”
“哦!上海第一高手!有多高?”劉振聲溫和的說
“哈哈哈哈!”三個徒弟都大笑了起來!林楚楚說道:“上海第一高手至少有兩米高了,你沒有兩米,排不上的,快走吧!”
凌飄雁一邊快步向前走一邊生氣的說:“劉振聲!你不出手!我要出手了。”
看到凌飄雁衝過來,易雲飛急速向前說道:“挑戰師父!打贏了我再說。”
兩人打了兩下,凌飄雁鬥志昂揚的說道:“來的好!上次沒有分出勝負,今天就來一決高下。”
兩人一拳、一掌、一腳打的很是激烈。易雲飛一掌劈過去,凌飄雁用手腕架住,跟着一拳,易雲飛扭了一下頭,躲了過去,然後連續兩腳下段踢向凌飄雁踢來,凌飄雁原地翻了兩個側滾翻躲過,接着易雲飛雙拳直攻過來,凌飄雁用雙手握住易雲飛的拳頭,轉了一下,易雲飛掙脫開雙手,實實的一拳打在了凌飄雁的胸口上,凌飄雁也瞬間一腳踢在了易雲飛的肚子上,兩個人同時向後退了兩步,雙方擺起架勢,對視着。
凌飄雁接着幾步向前,一拳攻上去,易雲飛剛一閃開,劉振聲走上前一把包住了凌飄雁的拳頭,由於劉振聲的功夫很高,所以臂力很大,他包着凌飄雁的拳頭向前推,凌飄雁的拳頭被推到自己胸口前,她看着自己的手臂,臉上露出一絲緊張的表情。
劉振聲問道:“真的非打不可?”
凌飄雁堅決的說道:“是!”
“好!你到長安西街的街尾等我。”劉振聲道
“爲什麼去那?”凌飄雁問道
“呵呵!”劉振聲笑了兩聲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然後鬆開了手。
凌飄雁瞄了他們四個人一眼,然後指着劉振聲笑了一下說道:“好!你怕在徒弟面前丟臉,只要你肯跟我打,在哪都無所謂,我一定等你。”凌飄雁往後倒了幾步,然後轉身跑去了。
看到她跑遠了,李二和林楚楚走過去,裝作不服氣的樣子:“哼!師父!這種人不用理她,讓我來收拾她,對!有本事一對一,打的她哭爹喊娘,這樣的螞蟻我一年不知踩死多少……”
劉振聲嚴肅的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說道:“楚楚!阿昌!不得無禮!”
林楚楚和李二看着劉振聲,低下頭停止了說話。
李二是他的小名,然而他真正的名字叫做李昌。
凌飄雁按劉振聲所說,來到了長安西街的一個茶館,坐了下來。
一名茶館的夥計,肩膀上披着一條白色的布巾,走過來問道:“小姐!要喝茶啊!”
凌飄雁說道:“啊!給我來一壺龍井。”
“好!您稍等。”夥計道
凌飄雁又說:“哎!夥計!麻煩問你一下,這是不是長安西街。“
夥計說道:“是啊!小姐!這已經是西街的街尾了,出去那個口,就快通往霞飛路啦!”
凌飄雁說道:“謝謝你啦!夥計!”
“不用客氣。”
凌飄雁坐在位子上,忘了忘四周,突然她看見街尾這一塊到處都是買刀的鋪子,每一間刀鋪的招牌上,都寫着“天下第一刀。”
凌飄雁轉過頭,說道:“都是天下第一刀,真是自吹自擂。”然後搖了搖頭!
茶館的夥計端着茶盤走過來說道:“小姐!你的龍井,請慢用。”
凌飄雁說道:“謝謝!多少錢?”
“小姐!一共是六毛錢。”
凌飄雁拿出一塊錢遞給那個夥計,說道:“不用找了。”
夥計接過錢,連忙說道:“啊!謝謝小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振聲始終沒有出現,凌飄雁右手託着下巴,打起了盹。
轉眼間,太陽就落山了,那名夥計走過來推着凌飄雁說道:“喂喂!小姐!”
凌飄雁漸漸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問道:“怎麼啦?”
夥計道:“小姐!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店要打烊了。”
凌飄雁清醒了過來,然後左右看了看,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夥計道:“已經是傍晚了,太陽都下山了。”
凌飄雁眼球轉了一下,然後迅速起身向精武門走去。
“嗙”凌飄雁一腳踢開了精武門的大門喊道:“劉振聲!滾出來。”
林楚楚和李昌連忙走了出來。
“啊!你這條瘋狗!”李昌喊道
“你這個女流氓,你在這幹什麼?”林楚楚大喊道
凌飄雁指着林楚楚生氣的說道:“少廢話!你師父呢?”
李昌說道:“我師父不是約你去長安西街嗎?”
凌飄雁用力指着地面說道:“我從早上等到現在,連人影都沒一個。”
“沒看見就是沒到,不來就是不來,你不明白嗎?”林楚楚道
李昌看着林楚楚說道:“哎呀!師姐!如果她要明白,就不會像瘋狗一樣在這亂嚷嚷了。”
凌飄雁憤怒的指着他們兩個說道:“你們給我聽着,我不管你們說什麼,快叫你們師父出來。”
林楚楚道:“你沒看見我師父?那就是你失約了,我師父不會見你的,快滾吧!”
凌飄雁笑着說:“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師父怕了我,不敢跟我打,所以用這個方法避開我是不是,當我是傻瓜啊!居然戲弄我。”
李昌笑着說:“師姐!我說了吧!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白癡啊!”
“少廢話!”說完!凌飄雁迅速出手向他們兩人攻過去,林楚楚和李昌拼命防守,可是凌飄雁的拳速太快,兩個人實在防不住。
噼!啪!凌飄雁一拳一腳將李二和林楚楚踢進了精武門大廳裡。
“呃!”兩人叫喊了一聲,躺在了地上。
李昌握着胸口,剛要坐起來,看到凌飄雁迅速的跳躍過來,李二恐慌的又躺在了地上。
凌飄雁走進精武門大廳,一通亂砸,將精武門的桌椅板凳等,砸的一片狼藉。
聽到雜亂無章的聲音,精武門的其他幾個小徒連忙走了出來,想要過去阻止,可是凌飄雁的武功很厲害,幾個人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只有站在一邊,誰也不敢出手。
凌飄雁拿起一個凳子正要向大廳對面的靈堂砸去,林楚楚大喊道:“你不要亂來。”
正當凌飄雁要向對面砸去的瞬間,突然看到對面靈堂上擺着劉振聲的師父霍元甲和幾名師弟、師妹的靈位,其中擺放在中間的兩個靈位上寫着五師弟陳真和五弟妹武田由美之靈位。
看到眼前這兩個牌位,凌飄雁不知怎麼了,感到有一股暖流涌上心頭,身體不受控制的立刻停下了手。
李二用一個凳子向凌飄雁的後背砸去,啪嗒一聲!凳子粉碎,李二有些害怕,擔心凌飄雁會對他出手,可是凌飄雁卻傷感的低下了頭,沒有出手。
這時,劉振聲站在樓梯上,說道:“凌飄雁!你打夠了沒有。”
凌飄雁走過去指着劉振聲說:“劉振聲!我今天等了你一天都沒有來,是不是怕輸,老實說。”
劉振聲從樓梯上走下來說道:“楚楚!看她打壞了什麼,然後開張清單,送到天雷幫找蔣金財收錢。”
“是!師父!”林楚楚道
凌飄雁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振聲坐在了椅子上,說道:“我以爲你會明白,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明白什麼?一代宗師不守諾言,簡直無恥。”凌飄雁道
“你說什麼?”林楚楚大喊道
劉振聲看着凌飄雁說道:“小姑娘!我想你根本不明白身爲一名武者,練武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我之所以會約你去長安西街,是因爲那裡所有買刀的鋪子門口都寫着全上海第一,但是到底哪一間鋪子打出來的刀纔是真正的第一,只有行家才分辨的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凌飄雁道
林楚楚道:“你當然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就不會執迷不悟啦!我師父的意思是說,練武之人拳腳上稱第一是沒有用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成爲第一,就應該用你的武術來做出有意義的事,讓世人敬仰,纔是真真正正的第一。”
“少囉嗦!我不懂什麼大道理,原來你們精武門都是些膽小鬼、縮頭烏龜。”凌飄雁指着劉振聲說道:“劉振聲!你到底跟不跟我打?”
“我不會跟你打!你走吧!”劉振聲道
“不打不行,一定要打。”凌飄雁道
“既然是這樣,就算我輸給你,你可以出去和別人說你的武功是全上海第一。”劉振聲道
“不行!我一定要真正打贏你,來!”凌飄雁擺出了架勢,幾名弟子也都擺出架勢。
“住手!”聽到聲音,凌飄雁回頭看了一眼
易雲飛帶着幾名巡捕走到凌飄雁面前說道:“凌飄雁!我師父已經對你非常忍讓了,再鬧下去,我就把你抓到巡捕房。”
“對!把她抓走,抓走……”幾名弟子大喊着
凌飄雁回過頭,又往陳真和武田由美的靈位那裡望了一眼,然後指着劉振聲說道:“好!我今天走,劉振聲!你是懦夫,一定會敗在我的手上。”說完!凌飄雁轉頭而去。
看到凌飄雁走遠了,林楚楚說道:“師父!你和這樣的女混混講道理是浪費時間。”
李昌又插過來說道:“是啊!師父!你今天趕走她,明天她還會來搗亂,下次又不知道她會打誰了。”
劉振聲思考了一下,站起身來說道:“這個小姑娘的人品和基礎並不差,只是年輕好勝,我想她一定是被某人利用,只不過她經驗尚淺,太過單純,不知人心險惡,以後她自然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