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思三十九

小傢伙兒的滿月宴沒有辦成。

因爲他叔叔,順治的弟弟死了。

他的弟弟不多,死的這個我恰好也認識。

烏雲珠的老公襄親王,暴卒。

暴卒這兩個字可以從多方面理解,一切不明死因都可以用暴卒來替代。宮裡有傳言說是他打獵時候被虎吃了,有說他服什麼怪藥丸出岔子了,還有說是刺客殺的。

好象記得,那位襄親王的確去世很早,年紀輕輕就掛了。在這種情況下給新生兒辦滿月宴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因爲這個,太后提議要給我加個名號的的時候我也推了,反正我照樣拿着皇后的薪水,名分這種東西是可有可無的。

貴太妃哀傷不已,去看過她的人回來說都老了十歲也不止,這是當然的,誰的兒子誰心疼,太后的悲傷是表面上的,皇帝的悲傷大概是有些真心的,唯有太妃,寡婦死了兒子,這是徹底沒指望的事情了。

我一直不能肯定,上次我中毒和佟妃被陷害,究竟是不是貴太妃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但是後宮的女人個個都有兩把刷子,貴太妃也絕不是省油的燈,我對她一向敬而遠之。

出了月子,向太后早晚省安又成了必然程序。我一早出門,按說我離慈寧宮是最近的一個,可是到了慈寧宮裡,發現比我早的還大有人在。

淑妃,還有她妹妹,沒有名號的這位,可能的皇后人選玫妃。宮中人按習慣稱之爲玫妃,因爲她名字中有個玫字,都已經先到了。兩人個人都穿的很素淨,坐在那兒陪太后說話。

“阿蕾也過來了?”

我向太后問了安,又和那兩位一一打招呼,玫妃還禮很恭敬,無論以後怎麼樣,她現在只是庶妃。而淑妃就傲慢多了,看我的眼神兒冷冰冰的,越來越不友善。

也許是我的錯覺,今天她的眼神裡不光有冷漠和厭惡,還多了一些別的……

似乎是……興災樂禍和不懷好意的光芒閃爍不定,我把頭別過去當做沒看見她。

之後又來了幾位妃嬪,包括佟妃在內。

她穿着一件鵝黃色的雲緞旗裝,襯着膚色特別白。一樣是生過孩子,她身段恢復的特別好,看上去依然如少女般婀娜……我就——

低頭看看自己,肚腹是消了不少,但是能不能象原來一樣可就說不好了。也許這些多出來的肉肉要永遠跟隨着我。以前我就是個減肥不成功的人,肥肉就象養熟的狗,怎麼攆都不走。

請了安以後一堆女人或站或坐的說話。佟妃生了格格以後也沒有晉份位,還是住着景仁宮,一切照舊。

太后穿着件石青的軟緞常服,頭上沒戴什麼珠翠,綰着兩隻碧玉簪子,看上去簡單不失高貴。

“昨天颳了一夜北風,原以爲雪會積多厚,沒想到早上起來卻也沒什麼。”

“唔,昨晚風是大,可是雪卻不緊。今年還沒下過一場象樣兒的大雪呢。”

當然也有人說:“襄親王就這麼去了,實在突然。”

“是啊,還沒有兒子呢……”

那麼烏雲珠呢?似乎這些天沒有人提過她,也沒有聽說她如何了。

她已經死心了吧?

會嗎?

我拿不準。我曾經以爲我瞭解所有的情況,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什麼也不瞭解,象是瞎子摸象一樣,一步一步試探着往前走。

慈寧宮這種時候的人口密度就是大,因爲對於後宮不受皇帝注意,甚至名字都想不起的女人們來說,早上和黃昏或許能在太后這裡見到皇帝一眼,雖然希望渺茫,但畢竟不是一點指望沒有。

然後一邊的玫妃跟我討論我兒子的問題。先問他吃的好不好,又問晚上哭不哭。對於她一個剛進宮沒多久的女孩子來說,找話題顯然不容易。

我對答如流,然後跟她討論起吃人蔘伏苓膏和雪花燕窩粥的問題來,她一個人悶坐也無聊,其實我發現這姐妹倆個的共同語言並不多,淑妃明顯是看不上這個妹妹的。

其實要是換個位置,我和淑妃說不定可以處的不錯——我高中時和大學時交的兩個死黨,都屬於猛女類,一根腸子通到底,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但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和淑妃相處實在是困難。

然後果然不負衆望的,皇帝來了!

真是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登場,如果女人們的目光可比鎂光燈,那他的風采一定如天后巨星劉X華或是樑X偉——雖然英俊上差了許多,但是人氣值卻也高的不得了啊。

“還是母后這裡暖和。”

太后一笑:“天這麼冷,路也滑,其實皇上要大朝的時候就不用過來了。”

“不妨事,轎子裡也放了炭盆了。”皇帝和太后坐上首,底下一羣皇帝的小老婆和小小老婆們集體仰望……

我抿抿嘴,想起了現代的課堂……老師在上方,我們在下方,俯視VS仰望。

“是了,雖然大宴不辦了,不過三阿哥也該起個名,宗人府好登造玉碟,平日裡也稱呼着。再者,咱們自己擺兩桌酒,一起坐坐也算是個意思,不然,也太委屈靜妃她們娘倆了。”太后一發話,我趕緊表態:“讓太后費心了,其實這些都不是什麼要緊事。”

別人還都沒說什麼,淑妃特別拔尖聲音說:“正是,這些也都算不得什麼要緊事。”

一邊玫妃拉拉她袖子。

皇帝的涵養是越來越好了,就跟沒聽見似的:“皇額娘說的是,昨天讓翰林們一起看着,擬了好幾個名字,兒子挑了幾個,皇額娘也看看,哪個更好。”

太后笑着接過他遞的黃紙,其實我才最關心這問題吖!應該先給我看纔對吧,怎麼說我也是孩兒他娘……不進腹誹歸腹誹,我也知道,自己能爭取着把孩子要在身邊撫養,已經是大大的破例了。佟妃的格格現在雖然還在她的景仁宮,但是不久估計就要單置到別的處所去了。我這個例破的肯定讓有孩子沒孩子的女人們都眼紅的想吃人。

太后點着黃紙說:“我看這個不錯,皇上覺得呢?”

順治笑:“我和皇額娘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看着這個好。”

我心裡跟耗子抓的一樣,到底叫什麼呀。

太后衝我招招手:“靜妃過來看看。”

我趕緊站起身湊過去。紙上寫着約有十個名字,分別用滿蒙漢字標着。

太后點的是滿文,我看的卻是與之相對的,排在一起的漢字。

玄燁。

KAO!不是吧!

“不錯吧?”太后笑着說:“就定這個了。三阿哥,小玄燁,嗯,回來下午天要是暖和些,讓乳母換過來我瞧瞧他。明天咱們辦兩桌酒席,自己一家人坐着聚聚,也算是慶祝他起名,滿月了,總得有點熱鬧意思。”

我想我的表情肯定很傻,順治看着我,也微微一笑。

他臉上的虛肥褪了好些,露出有些堅毅似的線條來,下巴好象也比原來要方正多了,和第一次見時相比,整個人象打了催熟氨基酸,長大了不少。

我恍恍惚惚跟他一笑。

這……巧合!一定是巧合!

皇子的名字嘛,起來起去也就是那麼幾個,因爲佟妃沒生兒子,所以那些翰林們擬名字,就輪到我的兒子用了……

非常之巧合啊!

這巧合是好還是壞?

我可說不準。

皇帝坐坐就走了,太后那裡大家也散了。我沒象以前一樣留在太后那裡蹭飯。我惦記着兒子,時刻都想守在他旁邊兒,也就告辭出來。

玄燁……玄燁……

這名字好象一記重磅炮彈,打得我暈頭轉向回不過味兒來。

一連串的變數讓人措手不及,可是都不及今天這個讓人心驚。

沒走兩步,後邊兒淑妃喊我:“靜妃等一等。”

我站住腳,回頭看她。

她笑着說:“我也到永壽宮去,看看小阿哥長的俊不俊。”

那個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不舒服……

黃鼠狼給雞拜年式的笑容。

她想怎麼着?

不會是想對我兒子不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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