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雅格艦隊到達的時候,大片大片的蟲羣,就猶如夏季臭水塘中丟了一塊石頭。大量的蚊子羣起。大約上千個蟲羣的母艦拋棄了部分個體,就像豌豆莢炸開一樣,炸開的部分朝着陳儒的艦隊開始了大規模衝鋒。
這就是蟲羣的攻擊方式。艦隊的物質量巨大,艦隊的數量巨大。遠程攻擊就是就就是艦隊前方巨眼發出的一束光。相對於人類艦隊的遠程弱的可憐,但是它們善於肉搏戰。
在陳儒這邊,處於一個觀景平臺的看着球形玻璃罩外,衆多蟲族集羣在太空黑壓壓的壓過來。陳儒拿起了旁邊茶几上的一壺酒,指尖星門的微微閃爍,瓶口被一道能量絲切了下來,陳儒就着瓶子灌了一口酒,帶着用略帶憐憫的目光看着遠方的太空。對身後的副官說道:“告訴所有人,距離拉近到三萬公里再進攻。”
這位副官說道:“這個距離是不是太近了?”陳儒瞪了一旁的副官一眼,對副官的質疑,陳儒臉上帶上冷意。
這位副官臉上立刻露出恐慌的聲色。陳儒淡淡的說道:“記住,我下達軍事命令的時候,不允許質疑我。”
鏡頭切換到太空,隨着陳儒的命令下達,在太空一艘艘鈦鋼戰艦展開了陣型,但是這個陣型很奇怪,在過往的交戰中是哪些兩三千噸的主力艦,迅速在太空中迂迴,形成一個行進的隊列。儘可能的環繞敵人機動作戰。
然而現在所有的這些六級文明的軍艦,全部分佈在外側。在陣型的中央一個個長一公里的“運輸艦”橫了過來,用側面對敵。所有的運輸艦,排列成了一個額弧形面的結構。以一層薄薄的面應對對手。
隨後一架架機甲在這隻艦隊之間穿梭,一把把焊槍猶如剪刀一樣,將運輸艦最外面的一層金屬殼切開。就像撕衣服一樣,隨着外面看似臃腫的金屬外殼撕開,露出了裡面基佬夫大黃瓜,套上一層層懸空手鐲的結構。
說句實話,任迪沒打過太空艦隊對轟。對這種戰術沒有任何經驗,任迪熟悉的太空戰鬥是相對速度一百公里的對衝,用線控武器,在對衝的剎那,給對手致命的傷害。
艦炮什麼的,那是大航海時代的戰鬥模式,人類的思維總量受限於碳基身軀,所以只配玩艦炮轟擊。士兵的思維量高,是應該玩零點一秒,太空對衝戰術。
任迪沒打過太空艦炮對轟的戰術,任迪就用大航海思維設計戰艦。也就是戰列線,黃瓜是戰艦主要結構體,起飛的時候就是這個模樣,等到進入太空,則放出一個個外結構,拼出了一個個手鐲的結構。在這個手鐲內部有着強磁場,當火力系統啓動後,會形成一個托馬克結構,內部高能粒子會在磁場的控制形成環狀粒子束。
等到內部粒子點燃後,環狀磁場就會出現缺口,高能粒子就會沿着這個環的缺口以圓環切線飛出來。
這就像我們給一個石頭綁上繩子,甩圈圈。當石頭
加速到一定程度後,猛然脫手,石頭會沿着原來旋轉圈的切線直接飛出來。現在托馬克的那些被加速的高能粒子就是石頭,磁場就是相當於提供向心力的線。一旦向心力消失,就會沿着從圓環上切線飛出。
任迪沒有設計什麼先發電,然後再用電場約束到炮管中,將高能粒子發射出去的步驟。而是採用這種結構是最簡單的,環狀結構。和相應的磁場加速管道對接。
當原本的運輸艦卸下外殼後後,者一個個側過來的黃瓜套圓環,以一個面正對着來犯的蟲族集羣。黃瓜戰艦上一個個巨大的金屬觸手和圓環對接。這一個個金屬觸手有的是用來注入冷卻液,而有的是預備註入氘氚粒子的。
當年馬克沁機槍作戰就是準備好降溫的水桶,一位專門的供彈手托起彈鏈條。陳儒的艦隊依託星門太空物資供應站,氘氚物資充足。氦氣這種冷卻劑也十分充足。
而在蟲族這邊,當陳儒的大型運輸艦擺出了一個面的屏障姿態,這些蟲羣的主腦原本以爲人類一方是想用運輸艦構成一層阻擋,擋住蟲羣主力艦的衝擊。然而當那些運輸艦被機甲撥開外殼後,蟲羣覺得有些不對了。然而已經遲了
這裡是太空,沒有大氣,當加速後,就難以轉向了。所有的蟲羣艦隊如期的進入了三萬公里的範圍內。預計還有三個小時將到達人類的艦隊集羣。
陳儒這邊,巨大的觀景平臺上出現了一個半球形的光幕,陳儒眼中所看到的太空中,光幕上標註着大大小小的紅點,這是雷達掃描的成果。陳儒在光幕上看到的每一個紅色光點,都是目標
看了看雷達上的對手,陳儒臉上露出了紅暈,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激動。嘴裡悠悠的說道:“開火。”
這時候夜空中一道道光點連成了虛線,朝着太空中射擊,如此大規模能量束在太空中的攢射,是雅格歷史首次。圓環中的磁場不斷變強然後減弱。反應爐中不斷增溫,然後放出點加熱的離子流,吸入燃料。
離子流再經過一個磁力管道加速,拉長成了數百米,以每秒二十分之一的光速,朝着雷達方向攢射。若是沒打到目標,那自然是一去不復返,若是打着了目標散射的粒子和輻射,會在雷達上清晰的顯示,指引着所有火力攢射。
當頭衝鋒的一隻質量四百萬噸的蟲族母艦,最前方的外殼瞬間成了飛灰。原本大量的液體,瞬間變成了粒子態,質子流在碰撞中發生了核聚變,部分燃焼不完全的氘氚粒子,在這次撞擊中放出了自己多餘的中子。這種大劑量的中子輻射對複雜生命體的基因來是毀滅性災難。
在第一道攢射命中後,隨後的一分鐘內,至少兩百道粒子流命中了目標。整個蟲族戰艦在太空中變成華麗氣態物質。就像菸灰在水中散開一樣,被打擊的蟲族戰艦,變成了星星點點的餘溫未盡的殘骸。散播在太空中。
當一個戰艦作爲衆
多粒子火力交下變成了塵埃。
緊接着就是下一艘蟲羣戰艦,成爲了數千條光流的彙集地,整個星空就猶如一場盛大的煙火晚會,由於蟲羣戰艦各個部位的金屬成分不同,所以在高溫下焰色反應也不同,在粒子束一層層燒蝕,就猶如火焰噴槍下的塑料球,大量色澤怪異的氣流從生物戰艦內部涌出來。這些氣流是水和碳化的外殼在高溫下反應形成的氣流,氣流中混合着大量的灰燼殘渣。
在地球上,當水冷重機槍出現後,再也不存在遊牧民族南下入侵了。而在這個宇宙,當科技進了一步。六級的蟲羣衝鋒,在高密度粒子火力下。就如一戰衝向鐵絲網的騎兵。
這是蟲羣的輓歌,半個小時的時間,人類戰列線的正前方。不存在超過直徑超過一百米的目標。數千艘蟲族巨型戰艦,在太空中被燒燬。對於人類來說這是一場輕而易舉的勝利。
因爲在能量級上,半個小時內陳儒的艦隊集羣打出了三千噸的氘氚粒子。而六級文明的戰艦發射激光和電磁炮,僅僅是靠着裂變反應堆的能量。裂變反應堆芯片不超過一千度。這就決定了六級文明的戰艦滿功率釋放也就是這個級別。
而聚變反應爐,幾乎是將每一束粒子都點燃到上億度然後打了出去。這種能量級的差距,就像弓箭手用肌肉放箭和重機槍速射的能量差距。
冷兵器時代,想象不出tnt大規模應用於戰場的場面,而靠着固體材料做成的外殼約束核裂變能量時代,想象不出磁約束容器下聚變能量時代的戰鬥。電磁炮和極光爲武器的裂變能源戰艦時代,戰場上是可以看到殘骸的,而現在戰場結束後,宇宙中只有星際塵埃。
在旗艦內。
陳儒站了起來,看了看這個密佈紅色灰燼的太空。淡淡的說道:“平衡已經被破壞了。”
這時候副官說道:“報告長官,黃葉星的執政官,請求見面。”
陳儒點了點頭說道:“接進來。”
隨着這位執政官的投影出現,立刻高呼到:“冕下威武,彈指之間,困擾我雅格數十萬年的蟲羣灰飛煙滅。”
陳儒掏了掏耳朵說道:“我軍經過四天激烈交戰,擊潰z234號行政星的蟲羣,損失了六十七艘主力艦。嗯,你剛剛說什麼?”
這個執政官愣了愣,馬上反應過來說道:“沒什麼,下官是來爲冕下的艦隊領航的。”
陳儒笑了笑說道:“不錯,你是個聰明人。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去安撫一下倖存者,你放心無論戰爭傷亡多大,我保證一定會爲你們奪回星球的。”
“冕下仁慈,屬下告退。”這位執政官,折腰六十度行了效忠禮,然後緩緩的退下。對於這位星球執政官的行禮,陳儒什麼話都沒有說,心安理得的承受,然而就是這種什麼話都沒說,就是陳儒最大的表態。——這個星球信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