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子噴流在磁力的作用下,最終收束到了要塞中心。在此之前按照傳統模式生產重核元素的方式是,用氣態大行星得天獨厚的能源條件,建造衆多反應爐。利用對撞擊裝出來重核元素。這種新技術相對於傳統技術,就相當於現代鋼鐵廠與小鐵匠作坊的產量。
低能環境下生產高能物質是很困難的。現代材料的產量寵實驗室中走向工業化生產要看爐子的設計。謝光做到了這一點。讓宇宙中的高靈脩煉者非常激動。但是激動後是不解。因爲並沒有一絲一毫產出的重核元素流入整個宇宙。
在部分高靈人類看來,這是很自私的行爲,放在以前,他們一定會打上門來,代表人類的正義,讓科技造福人類。——當然現在他們打不上門來。
這不是自私,而是自覺。以二十一世紀爲例,美國一直想和中國在農業上籤訂貿易協定,雖然工業上是中國對美國傾銷,但是農業上是美國佔據成本優勢。
以美國那個土地數量,單個農民的生產糧食的成本比中國低得多。沒辦法人家土地多,能源便宜。要不是中國搞個最低收購價格。然後再把糧食價格控制住。要按照市場經濟來。美國的農產品能在市場上屠戮。
不僅僅是美國,歐洲,日本所有的發達國家在和美國談農業貿易的時候,都是一項項保護主義,中國在鋼鐵上和世界扯皮不要貿易保護,美國在糧食上和世界扯皮不要貿易保護。
但是世界聯合國組織,多次談論地球糧食危機。所以糧食這玩意並不是過剩的。非洲部分地區因爲氣候災難鬧饑荒。美國人卻熱衷於擴大中國的糧食銷量。
因爲中國是一個產出國家,美國賣多少糧食,是能從中國這裡換到相應的物資。而歐洲日本也都是產出性的國家。美國熱衷於讓這些國家不在糧食上貿易保護。是爲了在貿易上佔據主動。至於資源除了稀土資源美國不稀罕中國的資源,美國各類資源比中國好。要是天然氣管道能跨過太平洋鋪設,美國還會學俄羅斯賣天然氣。
至於非洲饑荒?幾大強國建立的聯合國表示對糧食危機相當很捉急。各個強國表示願意免除一部分非洲國家的外債。做完這種檯面上的高風亮節的事情後,國際金融組織將這些國家的投資評級下調(錢是不用還了,但是也打上標籤了)。然後這些國家就不可能從國際上得到任何貸款,得到任何投資了,只能賤價賣資源。
國際社會就是這麼無情,你沒有產出,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和我交換,你的剛性需求,糧食,醫療,住房,能源各類需求,你的死活與我何干?這可不是社會達爾文理論,世界上公認的社會達爾文理論是希特勒的種族屠殺,而這一種是由你自生自滅。不屬於同國,你所在的國家打不過來,混亂也影響不到我,不要在乎你的生死矛盾。
至於同一個國度,就需要調節這個矛盾,減少這個矛盾。你若是需求就努力通過國家提供的渠道攀爬。上層不想攀爬,就被攀爬的下層革命,下層不想攀爬,就被上層定的規則淘汰。不知不覺中就有了發達國家和第三世界的差距。
而現在謝光有生產靈氣的技術依舊沒有對傳統勢力供應靈氣,也就是這個道理。——鐵塔和這些勢力之間沒有相互貿易需求。雙方互不來往,不在學習生產中相見,兩方也無法相互威脅
如果有威脅還是要管的,一個國家要保障那部分努力的人有好待遇,也要保障那部分努力不夠的人不製造社會破壞。
不過這個威脅還是要看解決成本的問題,如果是戰爭的時候,解決問題的成本就低了。以地球的二戰史爲例,當國家全力以赴的戰爭總是有大量平民死亡——餓死。集中食物供應工廠和工人還有士兵。——列林格勒保衛戰中蘇聯人有這等自我犧牲的覺悟,解決了戰爭裡國家生產戰鬥物資不足的矛盾。而和平年代的人很難有想象出只保證部分重要者的慘狀。
每個人都認爲自己是最重要的,最需要得到一切的,但是不幸的是,大家生活在一個世
界。其他人沒有義務這樣認爲。
所以謝光很快就讓這些人失望了,所有生產的重核元素被嚴格控制。嚴禁流入任何搖籃星球,就像工業時代ak便宜的和一隻雞一樣。槍械嚴禁流入兒童手中。
所有的重核元素生產了出來卻用於艦載能源上。注意不是單純的讓其核反應,而是作爲一個引子作用,正常氘氚元素的核反應條件學能電能之間門檻太高了。重核穩定島的元素拉近這個條件。
一道指令電流打開電流開關,激活重核元素,然後快速啓動反應爐。這一系列過程簡化,就像電動機對於蒸汽機的簡化一樣。蒸汽機想要驅動必須要提前將開水燒開。所以蒸汽機無法向電動機那樣按一下按鈕就啓動。
這種啓動機制在碎星戰爭中是非常普片的,因爲當時是迪負責後勤。然而在戰後,所有的戰艦都拆卸了安裝了技術含量較低的系統。
當謝光突破這一層技術突破後,棱角分明的運輸艦的風格變得魔幻起來,一個巨大(直徑7百公里)。拖着臃腫的身軀擠入光暈形態的星門中,在另一個星門出現,然後運動到一顆星球。伸出一條條直徑數百米的觸手寵太空中垂到地面。
這些觸手非常透明。且密度和星球表面大氣相同。以抽取氣體的和粉塵的方式將地表的物質抽離。抽離碳元素,就直接抽二氧化碳,抽離氧元素就直接抽水汽,然後在太空電離將氫氣返還,如果抽離硅單質以及金屬元素,就將這些顆粒電離化,抽向太空。在這個過程中原本巨大的軀體會因爲內部氣態物質越來越多,逐漸攤在星球大氣層上方。
攤在星球表面的水母會最終會彈出一個只佔水母體積千分之的核,當這個物質核飛出出後,原本攤在大氣表面的水母,就猶如死豬肉在波動(物質核心飛出的地方爲中心,水滴不再水面上製造的擴散波動。)中迅速垮塌。而進入太空的物質核將再次長出巨大的結構。
這可以說是一種生物體,因爲可以複製,這也可以說是一種人造太空機械。因爲如此龐大的結構沒有進化更好的可能。
自謝光之後,鐵塔陸陸續續走出了六位三階,均在自己的領地上琢磨。他們走的都是意志鎖道路,而意志所的形態,均是另一個自己一個拓撲的自己。兩個個體遵循最初的規則,看誰能夠做出突破。將另一個自己變成過去,都在戰勝過去的自己。
而在兩個白矮星上,兩個謝光現在同時與一個人的化身見面了,這位就是任迪。
謝光“是你?”
任迪笑了笑說道:“是啊是我。”
謝光盯着任迪隨後說道:“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任迪看了看謝光淡淡的說道:“我要走了。”
謝光說道:“去哪裡?”
任迪說道:“我所提出的四個問。這個世界的到底是什麼?我在這個世界上如何構成。我在這個世界的源自何方?我在這個世界要到哪裡去?現在我問到最後一問。”
聽到這,謝光猛然擡頭說道:“你已經問道最後一問了。”
任迪笑了笑,手指稍微對着一旁的白矮星上一點,突然出現了一個鏡面,在鏡面中倒映着白矮星,而隨後謝光的立刻目視着鏡面,在鏡面裡面,白矮星依然是白矮星,但是謝光卻看到了一切是倒敘的。
任迪笑了笑說道:“快進一下吧。”隨着手指輕輕點開。鏡面中的白矮星立刻回到了六千萬年前。無數氣流回歸聚集形成白矮星外層的膜。隨後這個膜越來越厚實,越來越紅變成了一個紅巨星。鏡面直接時間倒流毀了白矮星形成的階段。
謝光沉默了,隨後問道:“如何做到的。”
任迪說道:“在場上,質量就在這裡,在這裡對全宇宙釋放信息,順着他們在場上的釋放,收集他們在空間上擴散的光信息。這個宇宙中,任何一個過程持續,只要來到面前,就能順着這裡的過程收集他們在整個宇宙釋放的信息。”
謝光看着任迪喃喃的說道:“全知全能嗎?”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知道的比較多,但是不敢自稱全知。”
謝光說道:“對這個宇宙你算是全知了。”
任迪說道:“不,我看到的宇宙更復雜了,我瞭解了每一個粒子生成,瞭解了生成這個星空世界的場,瞭解了我是如何在這
個場上變成由粒子形態構成的生命。但是依然有信息盲區。”
謝光皺着眉頭說道:“你走到了這一步,我們是沒有任何實質性作用的,是嗎?”
任迪點了點頭。
謝光:“那你展現這些對我有什麼用,我們沒給你任何幫助,你也用不着過來道謝。難道你認爲我們的在你手上價值已經盡了。”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是想告訴你,我現在準備問最後一問了。如果說這個三維宇宙是一個牢房,每一顆粒子都是磚瓦,那麼每一顆磚塊我都摸得清清楚楚,連我自己身上的粒子都摸得清清楚楚,並且知道我是怎麼進入這個房子的。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一扇門,推開這一扇門後,門後是什麼?”
謝光豁然理解了任迪的意思說道:“你想離開這個維度宇宙。可是我們的生命形態出現在這個維度的宇宙很可能是信息足夠,讓我們能夠展現複雜的生命現象。”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可是在物理學上找不到其他求解的條件了。我只能探索哪些信息黑障中的物理條件。來探尋這個星空之外的空間。這就你我在這個世界上的使命。進入房間後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然後想方設法離開。”
說完後,任迪展顏一笑說道:“我比你走的快。”任迪臉上非常輕鬆。
生命最後一問。其實在任迪第一次迴歸,血腥迴歸對演變問了。被士兵殺害的自己再一次出現在演變空間的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
任迪是要比謝光等人幸運的,因爲任迪是從高維而來,明白高維上存在智慧,所以不用猶豫,而本位面的生命不知道,他們對高維是一片茫然,踏入高維極有可能是變成虛無。任迪知道門外是有演變的。有演變就意味着門外有世界。無論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不是適合自己存在。自己都可以嘗試適應。然而低維度的生命沒有。
然而知道了,就代表有責任,比低維度上生命更加有不容懈怠的責任。
謝光看着任迪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間他問道:“那麼,你在數百年來是爲了什麼?難道是因爲我們。”
任迪看了看謝光:“因爲道德,因爲過去形成的道德。我必須保障這個宇宙的生命展開自己的歷程。我進入這個房間,完成了過程,保證這個房間還可以供其他生命完成自己的過程。”
說到這,任迪嘆了一口氣:“我必須優先考慮我自己的四個問,所以道德是置於這四個問題之下的。我的道德不斷的被現實妥協。這是我僅存的道德了。”
謝光說道:“宇宙中的真神都這麼想嗎?”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宇宙第一代洞察者(自鑑會對全思者上的境界)也就是真神們,除我之外尚無這種打算,他們盤踞在黑洞邊界層,也就是這個宇宙粒子生成的空間膜上,不願意更進一步。”
任迪捂了捂頭,表示非常頭疼的樣子,繼續說道:“他們不願意走,其實誰都沒辦法阻止他們。因爲洞察者對這裡的物理規則理解的太熟了。只要願意他們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說到這,任迪笑着看着謝光。
謝光看着任迪笑容說道:“你的笑不懷好意。”
任迪說道:“在僅存的道德趨勢下,我會爲這個宇宙進最後一點綿薄之力。我沒入黑洞的時候,會拉他們一把。他們想要再爬出來。這個可能要數百年,活着數千年不等。在這數百年數千年之間,所有的星門都將時效,我們這第一代洞察者,將對這個世界放手。”
聽到這,謝光心裡抽了抽,心裡猶如鐘晨暮鼓,心裡暗道:“大劫難,這就是大劫,走最後一步的時候踹了所有停在這個宇宙真神屁股一腳。”
這場橫跨整個星空的理念之戰,隨着任迪即將探索信息黑障,已經詮釋。無論走的多高,都要向前走。四個問題永不迴避。在這一刻謝光也明白了,任迪是人,爲了實現生命目標,而完成自我過程的人,並非想在某個環境下永存的神。
突然間,謝光看着任迪在看自己。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心裡咯噔一下。突然問道:“這個宇宙的真神,在你走後數百年後,會再次爬出黑洞?”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那時候該怎麼辦呢?文明是薪火傳承,你說——我將該將責任傳給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