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宋彪嗤笑一聲，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季陽晨，“你們把我當傻瓜糊弄嗎？我要是真的坦白，等待我的不是從寬，而是加刑期。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警察的套路。還想我坦白？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李爾玉還是頭一回見識這麼囂張的罪犯，被抓到確鑿的證據，還敢振振有詞，真英雄啊！
“你就算不說，我們也有證據讓你把牢底坐穿，你既然不肯交代，那就法庭上見吧。”季陽晨忍着內心的暴脾氣正色說完這番話，起身就往外走，一刻都不停留。
他在警局工作這麼多年，什麼奇葩沒見過？雖然心中難免生氣，可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們警局已經有證據證明殺害周華輝的兇手就是宋彪。他交不交代罪行，都改變不了他即將坐牢的事實。
宋彪要是願意交代罪行，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等待他的不是從寬處理，而是加大刑期，把牢底坐穿。
季陽晨如此利落的起身離開，不但宋彪有些傻眼，跟季陽晨同事不久的李爾玉也忍不住瞪大的眼睛。
——季副隊這是認真的？不審了？這樣不合規矩吧？明明知道宋彪還有其他人命在身，不審問清楚就要定罪了嗎？
李爾玉愣神的功夫，季陽晨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等回過神，就剩下她跟宋彪大眼瞪小眼。
不過李爾玉也沒有久留，她目前不是正式的刑警，實習刑警是叫的好聽，實際上跟助手的地位差不多，只不過她比其他人特殊一點……
見李爾玉也要出去，宋彪就有些急了，“你們不審問我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宋彪的聲音，李爾玉眉頭一挑，忍不住想，該不會這是季陽晨使得欲情故縱之計吧？故意做出不在乎他說不說的樣子，然後讓宋彪自己着急？
看了一眼門外，季陽晨沒有要回來的跡象，李爾玉調整了一下表情，扭頭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季副隊說的沒錯，你殺人我們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你這裡交不交代對我們來說都無關緊要。交代不過只是方便我們做記錄而已，不交代也不影響我們送你去坐牢。”
聽了這話，宋彪之前的無賴樣霎時間無影無蹤，面色焦急的衝着李爾玉喊道，“可是你們不知道我殺了多少人，不是不能給我量刑嗎？”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李爾玉神情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不管你殺了多少人，殺人的罪名都是一樣的，雖然我們無法確定你殺了多少人，但肯定不止周華輝一個。要讓你多承受一些牢獄之災，請個好點的刑事律師就可以了。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只是分早晚而已，至於你，明顯不屬於晚的那一類。”
說着說着，李爾玉的心情舒暢多了，看着這個殺人犯一臉的不敢置信和焦急，她心裡就莫名覺得痛快。
像你這樣的殺人犯，就該在監獄好好反省。
世界上少了你們這羣人，該有多美好？
“喂！喂！你等等！等一下！”伴隨着身後宋彪焦急的呼喊聲，李爾玉也走出了審訊室，並關上門，把宋彪的呼喊都關在了門內。
走出來後，李爾玉沒有在外面看見季陽晨，她直接走到葉冷青身邊，“季副隊呢？”
“季副隊去了喬隊的辦公室，你怎麼也出來了？”葉冷青並不知道審訊室裡發生的事情，之前看見季陽晨出來就想問的。結果季陽晨一出來就直奔喬川的辦公室，她也就當季陽晨是突然有事要跟喬隊商量，沒有再喊住人追問。這會兒見季陽晨才進喬川的辦公室，李爾玉後腳就跟着出來，再反應不過來是審訊出了問題，她也就不用在刑警大隊混了。
李爾玉把宋彪不配合審訊的事兒說了，雖然她出來的時候宋彪已經有了鬆口的跡象，但誰知道她剛纔要是沒有出來而是轉身回去，宋彪又會不會以爲她是故意欲擒故縱，然後鬧幺蛾子？
還不如她先跟着出來，等季陽晨去找過喬川后，再看情況決定要不要繼續審問宋彪。
“你也別不高興了，在刑警大隊工作，你就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能接受任何奇葩的事情，否則你在這個刑警大隊生存不了多久的。”葉冷青好心勸慰道。
李爾玉聞言愕然，看着葉冷青，心裡覺得莫名其妙，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很強大啊，到底是哪裡讓葉冷青誤會她心靈脆弱了？
嘴角抽了抽，李爾玉不知道從哪裡解釋起，只好聳聳肩，不接這個話茬。
“對了，馬鴻運怎麼處理的？”目前來看馬鴻運是脫離了嫌疑，但也存在教唆，或者利用宋彪殺人的嫌疑。
因爲沒有證據證明馬鴻運有利用宋彪殺人，也沒有留下什麼音頻文件證明馬鴻運教唆宋彪殺害周華輝，所以馬鴻運這裡的進展就有些僵持了下來。沒有證據證明馬鴻運教唆宋彪殺人，就沒有辦法給他定罪。
定罪的前提便是馬鴻運真的唆使了宋彪殺人。
她跟季陽晨都沒在宋彪面前透露口風，誰也不知道宋彪的人品如何。要是他們直接問宋彪是不是馬鴻運唆使他去殺害周華輝的，爲了自己能脫罪，只要腦子沒有問題，都會毫不猶豫的將罪行扣在馬鴻運身上。
雖然馬鴻運有忽悠過她的前科，但比起宋彪來說，李爾玉對馬鴻運的信任要高得多。
而且之前跟喬川一起審問馬鴻運，她一直都在用自己的專業分辨他有沒有撒謊。事實證明馬鴻運沒有，之前她是被馬鴻運說的事情給震驚，以至於根本就沒想過馬鴻運會騙她，所以就更不用提運用自己的專業分辨當時馬鴻運有沒有撒謊了。之前審訊的時候，前前後後她問了很多刁鑽的問題。
最後，她得出的結論是，雖然之前馬鴻運是有對她撒謊，甚至有利用她幫助離開警局的嫌疑，但不得不說，馬鴻運離開警局不是爲了繼續作案，而是爲了自己的母親。這一點在他們昨天放走馬鴻運之後，在醫院裡看見馬鴻運就可以知道，馬鴻運還是很在乎他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