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沉閉了閉眸,再次睜開眼睛,眼眸一片清明,溫柔道:“好,我同意。”
凌靈月怔了一下,他怎麼突然語氣變得不一樣了,難道......
她試探性地叫了一句,“師父?”
“我是白星沉。”白星沉摸摸他的頭,寵溺道。
凌靈月甜甜一笑,相比黑星沉,她還是更願意見到白星沉。
凌靈月想到的辦法就是讓白星沉假死,只要世人認爲他死了,一切就會恢復如初。
凌靈月打算用障眼法,在修仙者面前親手殺死白星沉,然後燒了他的軀體,這樣雖然要深究下去,他們不免會發現疑點,可若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白星沉的蹤跡,諒他們對自己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然後白星沉只要化爲靈體,白日藏於移星劍中,小心行事,就不會被人發現。
而且華爲靈體藏於劍中後,就看不到外面的情景,相當於被封起來,需要持劍人解開咒語他才能出來,與囚徒無疑,這樣肯定憋悶至極。
她上輩子學得障眼法和封靈咒其實是爲了對付黑星沉,黑星沉囚禁了自己,她本來是讓小師妹把自己封於劍中帶出去,可惜還是被發現了。
障眼法和封靈咒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學會的,她是悄摸從黑星沉那裡偷學而來的。
上輩子使用失敗,這輩子倒是派上了用場。
二人坐以待斃,等着修仙者的到來。
凌靈月和白星沉一起觸動靈力,抓了一隻兔子,做成了“白星沉”的樣子,而真正的白星沉則被她封入了移星劍中。
就在凌靈月聽到不遠處的響動時,她一劍插進了“白星沉”的胸膛,待靈境山弟子前來,看清了受傷的“白星沉”,凌靈月立刻用燃火決燒了他的屍身。
“白星沉”瞬間被燒成一具枯骨。
凌靈月轉身,大義凜然道:“趙掌門你說的沒錯,以一人之死換取天下太平,是一筆劃算的賬。”
趙赫然驚愕地看着她,沒料到凌靈月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開竅了,他眼神微眯,觀察着地上的屍體,但都燒成這樣了,還怎麼鑑別?
不過他們剛剛都親眼所見的確是白星沉,但凌靈月這般急切銷燬白星沉的肉身,又像是在掩飾什麼。
凌靈月蹲身看着“白星沉”被燒焦的屍體,淚眼朦朧,“終是我對不起師父,但爲了天下蒼生,我不得不這樣,希望師父在天之靈能理解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定報答師父的養育之恩。”
凌靈月越說越傷心,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下來,任誰看了都不是假象,最後她還朝着“白星沉”的屍身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凌姑娘,你也不必過於傷心。爲了天下蒼生,犧牲你師父一個人,後世都會感激他的。”趙赫然見她這般,心裡仍是半信半疑,但還是勸慰了她一番。
“我知道你們都將信將疑,但這真的是師父,師父的妖神之力還沒有完全覺醒,他信任我,所以我才能得手。”凌靈月擡頭,言辭誠懇,又解釋道。
說罷,也沒管他們的反應,象徵性地收了“白星沉”的骨灰,就要離開。
然而趙赫然粗礦凌厲的嗓音卻喝住了她,“凌姑娘,妖神的事情是解決了,我們之間的賬是不是該好好算算了。”
凌靈月身形頓住,她就知道這個老狐狸不會輕易放過她。她轉身莞爾一笑,“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嗎?”
“上次我說過,我們靈境山已與雲霄閣決裂,並且你害死了我兒子,我絕不會放過你。”
凌靈月冷笑一聲,諷道:“都說了你兒子死有餘辜,你還真是沒完沒了。”
趙赫然聞言,更是火冒三丈,“你和姜落笙兩個,殺了我派的人,現在一個大言不慚,一個逃得無影無蹤,真當我們是好糊弄的嗎?”
凌靈月擡眸,絲毫沒有慌亂之意,不緊不慢道:“那趙掌門究竟想怎樣?”
“既然你師父是妖神,想必你也耳濡目染,幹了不少喪盡良心的事,殺了你,正好爲民除害。”趙赫然眼都不眨地說着。
凌靈月越聽越覺得好笑,他們信口雌黃的能力真是小瞧了,“血口噴人,說得這麼振振有詞,你是親眼見過嗎?只憑猜測,你憑什麼污衊我?”
趙赫然黑眸暗沉,額頭上都褶出了皺紋,“你降還是不降?”
“你以爲我傻嗎?難道等着你殺。”
凌靈月話音未落,立刻轉身就跑,她有更重要的事,不想跟他們起多餘的衝突,就算她一直被趙赫然惦記,但也不會有他們追殺妖神一般的待遇,趙赫然又不是個閒人,日日有時間盯着她。
凌靈月狂奔數十里,在叢林間七拐八繞,終於甩掉了他們。
她扶着一旁的山石,大口大口喘着氣,稍後,她念了一個咒語。
白星沉的身形從移星劍中現出來。
“師父。”凌靈月弱弱地喊了一聲。
“你怎麼了?”白星沉把她圈在懷裡,柔聲道:“趙赫然傷你了?”
凌靈月靠着他溫暖的胸膛,“是我跑得太快了,緩一緩。”
少頃,凌靈月忽而想到了什麼,擡眸問道:“雲碎有沒有告訴你神女的事情?神邸到底在哪?”
“不知道,不過進入神邸還需要避塵珠。”白星沉搖搖頭,有些泄氣道:“神女把避塵珠帶到了人間,不過根本不知道在哪。”
“就沒有任何線索嗎?”
白星沉繼續搖頭。
凌靈月心道,看來尋找神邸之路註定充滿坎坷。
她忽而想到江嫣,把她的事情說與了白星沉。
“去一趟妖域也可以,正好把洗靈池給埋了。”白星沉眸光暗了一瞬,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