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酉時正式開始,申時過半的時候司空浩南一行人就已經到了宮內。
蕭雪尋看着稀稀疏疏的人,說道:“我們來這麼早做什麼?”
“來得早了,注目的人就少啊!你真笨。”榮譽拉着她的胳膊,找了個比較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來說道。
司空浩南道:“蕭兄不如跟本王一起坐吧,榮譽這桌子有點小。”
蕭雪尋笑了笑,說道:“不用了,我比較喜歡這裡,不扎眼。小王爺的位置,太……”
後面的話,蕭雪尋覺得自己不說,司空浩南也明白。
畢竟他是皇太后和皇上都很重視的逍遙王。那位置自然是在前面最顯眼的位置上。
司空浩南知曉,也沒在多加強求。
蕭雪尋的坐位定了,轉臉問道左千賜:“左坐那兒啊?”
左千賜指指緊挨着他們的坐位說道:“這兒。”
榮譽看着他手指的地方,有些奇怪的說道:“左怎麼也坐這裡了?”
左千賜笑着答道:“我也不喜歡太扎眼的位置啊!”
不怪榮譽不瞭解,以前宮宴左千賜都不參加的。這一次算是個例外。
“看來,本王一個人落單了,你們一起可真好。”司空浩南興致缺缺的說道。
榮譽笑嘻嘻的勾住他的肩膀,說道:“要不,你也過來跟我們一起坐!”
司空浩南眼睛一亮,剛要說話,卻不想左千賜開口說道:“皇太后那麼寵逍遙王,要是看不到還不得急了。榮譽,你是想要跟皇太后爭嗎?”
榮譽一哆嗦,趕緊放開了司空浩南,順便撤開一些距離說道:“不敢。”
四人站在一起聊着天打發時間,大臣們也就陸陸續續的來了,三五成羣的湊在一起聊天。
皇上不到,他們也沒有人敢落座。
很快酉時至,司空浩南剛告別了三人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就聽到內侍尖聲通報道:“皇上駕到……”
“皇太后到,皇后到,域王爺,嵐貴妃到,怡妃到,域王妃到……”
通報聲落,衆人就看到一身明黃龍袍加身的司空御痕,身後浩浩蕩蕩的跟着一羣人走了進來。
司空御痕落座,衆人起身高聲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空御痕雙手揚起,道:“衆愛卿免禮。”
隨後他從面前的桌案上端起一杯酒,對着衆人說道:“今日朕設宴會特意爲域王慶祝他病癒歸來,巧的是,今日也是域王的生辰,可謂是雙喜臨門。所以今日衆愛卿不必顧忌君臣之禮,大家盡情暢飲。”
司空御痕的話說完宴會正式開始,繼而樂聲響起,舞姬紛紛入場,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司空御痕坐下後,對着司空雍域說道:“來域王,朕敬你一杯。”
司空雍域站起身,端起杯說道:“臣弟謝皇兄。”說完仰頭幹了。
司空雍域坐下後,司空御痕開口說道:“朕知道臣弟喜愛琴音與舞蹈,特意讓人請了皇城最優秀的琴師,和舞技最好的舞姬來爲臣弟助興,希望臣弟能高興。”
“謝皇兄。”司空雍域對着司空御痕拱手道謝。
啪啪……
司空御痕一拍手,跳舞的舞姬立刻整齊有速的退了下去。
場上悠揚的琴聲突然響起,接着一塊大紅色的綢帶從空中飛來。
正在衆人驚愣的時候,一身大紅色輕紗舞裙的女子,着雙足踩着紅綢踏進了舞池。
這舞姬不是別人,正是妃襄閣的胭脂。
今天胭脂的舞蹈,無論是扭腰擺臀,還是下腰轉身,無不充滿着野性的魅力,但並不豔俗。
一曲完畢,司空雍域忍不住讚歎道:“好琴好舞,不愧爲皇城第一琴師,第一舞姬。”
司空御痕笑着說道:“王弟喜歡就好,也不枉費了朕的一片心。”
司空雍域起身說道:“臣非常喜歡,謝皇上。”
酒過三巡後,司空雅軒突然開口說道:“域王四年沒有回過聖麟,本宮甚是想念。今日域王生辰,本宮特意準備了一份禮物送給域王。”
司空雍域沒想到司空雅軒竟然成爲了司空御痕的妃子,笑着說道:“那本王就多謝怡妃娘娘了。”
“不客氣。”司空雅軒說着喊道:“來人,將本宮爲域王準備的禮物拿上來。”
司空雅軒話落,衆人就看到一個宮女低垂着腦袋,雙手端着一個托盤,託放上放着一個錦盒緩緩的走了過來。
蕭雪尋在那個宮女進來時就發現,那宮女不是別人,正是虞姬。
虞姬端着盤子走到臺階上,徑直走到了司空雅軒的面前。
司空雅軒狠狠的瞥了虞姬一眼,口氣不善的說道:“拿給域王爺。”
“是。”虞姬清冷的應了一聲,然後走到了司空雍域的面前。
司空雍域原本並沒有注意那宮女,卻在那宮女起身的一瞬間掃到了她的臉。
司空雍域心裡一顫,手也跟着抖了一下,端着的酒杯滑落,砰的一聲掉在了桌案上。
酒杯傾倒,酒水瞬間灑在了他的衣衫上,留下一片酒漬。
旁邊的阮氏聽到動靜,忍不住轉向司空雍域這邊,眼睛不經意的看到了虞姬。眸子一下子就瞪大了。
虞姬並沒有在意司空雍域的反應,起身就要離開。
阮氏也只是愣怔了一下,然後就拿着帕子開始爲司空雍域擦拭酒漬。
卻不想司空雍域看到虞姬要走,一把推開了阮氏,起身道:“等一下。”
因爲沒有喊名字,所以虞姬不會認爲他是要喊她的,繼續低垂着腦袋往前走。
司空雍域一急,直接離開了坐位,朝着虞姬追了過去。
他一把抓住了虞姬的手,說道:“雪尋,是你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虞姬心中一驚,抽回自己的胳膊,說道:“王爺認錯人了,奴婢虞姬。奴婢告退。”
五年,這五年裡司空雍域對蕭雪尋是日也想夜也想,終於見到了,又怎麼可能會放她離開。
司空雍域再次拉住虞姬的胳膊,着急的說道:“我怎麼可能認錯,你就是雪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你不認識我了,但是,我是不會認錯你的啊!雪尋!”
“我……”虞姬眼角餘光悄悄的看了一眼司空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