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佐佐木又太郎的出言不遜,泉山直義心裡也萌生了怒火。
“呸!區區無名之輩,今夜看我泉山直義取汝首級!”泉山直義當即大罵一聲,然後揮刀朝佐佐木又太郎衝了過來。
泉山右衛門見狀,也趕緊指揮着身後的足輕們跟上。
第二中隊的足輕見南部家如此不要臉,也連忙站在佐佐木又太郎的兩側,緊緊的盯着正不斷靠近的南部家足輕。
眨眼間,兩支兵勢便交織在一起了。
“殺!”佐佐木又太郎大叫一聲,手中的太刀如飛般朝衝上來的泉山直義砍去。
佐佐木又太郎聲未傳到,刀先到。
突然出現的太刀將泉山直義下了一跳,生生的止住了衝鋒的步伐,然後連忙就地一滾,堪堪的躲過了佐佐木又太郎的攻擊。不過,由於腳下是一層層的石階,泉山直義此時感覺到後背一陣的痠麻。
“呵!沒想到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泉山直義站穩了身子,握緊手中的太刀,虛指着身前的佐佐木又太郎說道。
佐佐木又太郎莞爾一笑,“泉山直義,聽說你乃是南部四天王之一。今天晚上就算殺不了南部晴政,有你的首級在,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哈哈!”
“狂妄!”此時,泉山直義身邊的泉山右衛門忍不住了,當即大喝了一聲,挺刀像佐佐木又太郎衝了過來。
佐佐木又太郎目光一凝,當泉山右衛門距離佐佐木又太郎只有數步之時,佐佐木又太郎突然動了。
太刀如離弦的羽箭、長虹貫日般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咔”!“噗呲!”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泉山右衛門看着手中已經被齊根砍斷的太刀以及右臂上正在往外冒着鮮血的右手,目瞪口呆。
可惜,佐佐木又太郎並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
“右衛門,小心!”後方的泉山直義一臉焦急的衝着前方的泉山右衛門大喊道,但是喊完之後,泉山直義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默默的擦拭了一下刀身上的血跡,佐佐木又太郎再次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南部家衆人“可還有不怕死的?”
“混蛋!”泉山直義渾身顫抖着,泉山直義父母早亡,泉山右衛門可以說是泉山直義撫養長大的。對於這個弟弟,泉山直義寵愛遠勝於泉山直義的三個兒子。
現在泉山右衛門突然死了,這讓泉山直義忍不下去了。
“都給我衝!殺死這個佐佐木又太郎之人,賞錢百貫!”泉山直義並未逞一時之勇,而是指揮着身後的上百名足輕衝鋒。泉山右衛門的武藝泉山直義是非常瞭解的,雖然比不上泉山直義,但是也相差無幾。佐佐木又太郎只2招便殺了泉山右衛門,雖然不乏運氣成分,但是這已經讓泉山直義失去與之一騎打的勇氣了。
“既然我們人多,傻子纔跟你一騎打呢!”泉山直義看着被自己麾下足輕幾乎“包圍”的佐佐木又太郎等人,心中暗自想到“右衛門,放心吧!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泉山直義麾下的兵勢都是前倆天跟隨泉山直義突襲津川家本陣的兵勢,可以說是經歷過大戰篩選過的。現在還能留下來的,自然是精銳中的精銳。
再加上人數多於第二中隊,自然佔據着優勢。
佐佐木又太郎仗着自身的武勇,硬是揮刀衝入了敵陣。
不過在這樣上百人的混戰之中,個人的武勇其實用處並不大。相反,這考驗的是足輕們之間的配合和士氣。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了。
佐佐木又太郎剛開始衝進敵陣的時候確實是很順的,一連討取了四五個南部家的足輕。不過,當南部家的武士們發現這樣的情況之後,連忙組織兵勢前來圍殺。
佐佐木又太郎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好虎架不住狼多,在南部家十多名足輕和武士的圍攻之下,佐佐木又太郎也只能敗退回來。
這一退,便將第二中隊的士氣拉低了不少,更重要的是,攻勢也隨之放緩了。
這倒是讓泉山直義抓住了機會,“快!敵軍撐不住了,大家跟我衝啊!”
“殺!”眼看第二中隊的足輕已經顯露出“敗像”,南部家的足輕們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升官發財的機會,紛紛嚎叫着朝前方從津川家足輕衝了過去。
面對南部家足輕的猛烈攻勢,佐佐木又太郎一臉堅定的站在原地,高舉着右手大聲的說道“第二中隊!棄槍,圓陣!”
隨着佐佐木又太郎的一聲令下,第二中隊的足輕們便紛紛的將手中的木質長槍丟在了地上,然後各自抽出了腰間的太刀。一把把鋒利的太刀從刀鞘中被抽了出來,然後在50名足輕的手中擺出了整齊的陣型。
由於石階處地勢狹小,像足輕們用的長槍三間槍自然是施展不開的,所以長槍在這個時候遠不如他太刀來的輕便。
不過津川家的足輕們各自抽出了太刀擺起了一個個圓陣,但是南部家的足輕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足輕們手中只拿着一支長長的竹槍,當站在最前面的一排足輕伸出長槍之時,衆人便發現後排的足輕已經無法在用手中的長槍擺出攻擊模式了。
這就造成,這些南部家的兵勢雖然有100多人,但是卻只能用站在最前面一二排的人蔘戰,至於後面的幾十名足輕,恐怕到時候不成爲累贅都還算是好的了。
泉山直義這時候也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津川家的足輕已經紛紛換上了太刀,在這樣的擁擠之處,自然比自己麾下足輕使用長而笨拙的長槍省力的多。
“情況有些不妙啊!”泉山直義心中頓時想到。
不過,情況不妙的何止是泉山直義隊。在主殿右側隨後殺出的北信愛隊也同樣遭遇的這樣的情況。
與津川家的五色備相比,雖然北信愛和泉山直義的麾下也同樣算得上是精銳,但是卻沒有配備長槍!在正面的戰場上,長槍這種一寸長一寸強的兵器自然佔據着優勢,但是在寺院內部這樣的狹窄區域,長槍在這個時候反而成爲了礙手礙腳之物。
寺內的南部家兵勢中,只有少數南部晴政的旗本使用的是太刀。面對青備和黃備的犀利攻勢,南部家的足輕們有些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