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是這樣!繼續放箭!放箭!”葛卷光佑徹底的瘋狂了,繼續指揮着身旁的弓箭手放箭。
密集的箭雨再次降臨戰場,不僅帶走了數名津川家足輕的生命,還一連射中十多個久慈家的足輕。
朽木通明等人根本沒有想到敵軍會如此的喪心病狂。這樣的混戰,敵我已經完全混合在一起了,根本不會下令射擊的,不然在射中敵人的同時肯定也會射中自家的足輕。
然而葛卷光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要是再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朽木通明等人衝殺下去,那久慈家的兵勢肯定會潰敗的。
第二中隊加上朽木通明有五十一人,先前的戰鬥陣亡了六七個,又被射死了七八個,還剩下三十多人。
“純木郎,大人中箭了,快來支援!”之前被射中右腿的領隊武士半跪在地上朝着身後還在率隊衝殺的第五小隊的領隊武士大聲的叫喊着。
正在殺敵的純木郎突然聽到朽木通明中箭的消息,連忙撇下敵人跑了過來。
“姐夫,你沒事吧?”朽木通明的妻子是純木郎的姐姐,所以純木郎纔會如此的擔憂朽木通明的安危。
“姐夫?”
“姐夫你睜開眼睛啊,別嚇純木郎好不好?”
然而,任憑純木郎如何的嘶吼,朽木通明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啊!!!!!”純木郎仰天大叫了一聲,然後雙目瞪圓的看着前方正在放箭的弓箭手大聲的吼道“都給我去死吧!第五中隊隨我殺敵!爲朽木大人報仇!”
“報仇!”看到朽木通明身中十餘箭的慘狀,所有第二中隊的足輕都出離憤怒了。
怒火在每一個第二中隊的足輕胸中燃燒,復仇的烈焰充斥在每一名足輕的腦海。現在什麼人頭、軍功都不重要了,他們只想要爲朽木通明報仇。
所謂哀兵必勝,在這一刻被第二中隊的足輕詮釋的淋漓盡致。悲痛化作一股力量,讓第二中隊的足輕們爆發出了巨大的戰鬥力。
本就瀕臨崩潰的久慈家足輕如何擋得住暴怒的津川家兵勢?再加上之前弓箭手的射擊也造成了不少久慈家足輕的傷亡,前面敵人在砍殺自己,身後隊友也在射死自己。瑪德,這仗還打毛啊!這是所有久慈家足輕此時的內心寫照。
“跑啊!”這時候,不知道是哪個足輕突然大叫了一聲,頓時上百名久慈家的足輕便做鳥獸散了。四散而逃的兵勢還順帶衝散了弓箭手的射擊陣型,讓剛纔還不斷射來的箭矢停了下來。
純木郎也看到了這樣情況,當然不會放過,頓時手中的太刀猛然朝前方一指,大聲的吼道“敵軍開始潰敗了,大家殺啊!”
“嚯!”雖然第二中隊現在只剩下三十多人,但是三十多人的怒嚎聲也同樣可以響徹戰場的。
葛卷光佑和久慈信義倆人這時候滿臉震驚的看着四散而逃的足輕們,一臉的不相信。
“不可能的!”
“怎麼會這樣?”葛卷光佑感覺自己一定看到了假想,“統兵大將都死了,津川家的兵勢不是應該撤退了嗎?怎麼還會爆發出這樣強大的戰鬥力?”戰場上發生的狀況超出了葛卷光佑的認知。按照慣例,就算是精銳兵勢的統兵武士被討取了,麾下也是會大亂的,稍有不慎就會全軍潰敗!
現在好不容易將朽木通明射死了,可是津川家的兵勢不但沒有混亂和潰敗,反而還越戰越勇了。
“葛....葛卷大人,我們還...還是逃跑吧!”久慈信義這時候牙關打顫的站在葛卷光佑的身旁,滿臉驚慌的說道。
“對!逃跑!”葛卷光佑突然被久慈信義提醒了,現在還不跑,難道等死啊?一想到這裡,葛卷光佑顧不上回話,直接撒腿便逃。
一旁的久慈信義一看,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時間,久慈家和葛卷家的二百多兵勢居然被津川家的三十人追殺,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正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這時候,在後方的海隆義真這時候正在指揮着第一中隊的足輕抵擋着奧寺定久隊的反擊。
“海隆大人,前方南部家的兵勢被第二中隊擊潰啦!”這時候,一名足輕突然跑到海隆義真的身旁大聲的說道。
海隆義真連忙回過頭大笑着說道“哈哈!朽木通明果然有一手,以五十人擊潰了數百敵軍,哈哈!”
“大...大人....”看着海隆義真一臉的欣喜,足輕不忍的開口道。
看着欲言又止的足輕,海隆義真納悶的問道“怎麼了?”
咬了咬牙,足輕還是回答道“大人,朽木大人....朽木大人戰死了!”
“噹啷!”
“什麼!”
海隆義真臉色頓時鉅變,手中的太刀掉在地上了都沒有察覺,雙手抓住足輕的肩膀大聲的說道“敵軍不是被擊潰了嗎!朽木大人爲什麼還會戰死!”
雖然肩膀被海隆義真捏的劇痛,但是足輕還是忍住沒有叫出來,“大人!朽木大人被敵軍暗箭射中,身中十多箭已經陣亡了!”
“混蛋!”海隆義真憤怒的大叫到“啊!南部家!去死吧!”
“第一中隊!所有人聽令,給我殺!”海隆義真一把奪過足輕手中的長槍,轉身便朝前方奧寺定久隊衝了過去,即便手臂受傷傳來了陣陣劇痛,但是依然無法讓海隆義真停頓分毫。去追逃跑的葛卷家和久慈家的兵勢自然不現實,於是海隆義真打算將滿腔的怒火發泄在前方奧寺定久隊的身上。
第一中隊的足輕還不知道朽木通明戰死的消息,不過看着海隆義真都拿着長槍衝入敵陣了,也開始加大了攻擊的力度,一時間奧寺定久隊的後方遭受到第一中隊雷霆般的攻勢。
“去死吧!”
“都給我去死!”海隆義真每一次揮槍都會大吼一聲,彷彿這樣才能讓心中的悲痛和憤怒減少一些。
這可哭了奧寺定久隊的足輕了,原本面臨海隆義真隊的攻擊也只能勉強支撐。現在第一中隊的足輕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突然加大了攻擊力度,頓時讓奧寺定久隊的足輕苦不堪言。
............
南部家本陣,南部晴政正和身旁的幾名家臣商議着什麼事情。
一名使番突然衝進了本陣內,滿頭大汗的說道“不好了大人!葛卷家和久慈家的兵勢被津川家擊潰了,目前本家次陣已經全線潰散,奧寺大人正遭受到津川家兵勢的猛烈進攻!”
“什麼!”南部晴政猛然站了起來,飛快的衝出了本陣。
看着前方四散而逃的葛卷家和久慈家的兵勢,南部晴政猛地一捶身旁的一顆大樹,大怒道“葛卷光佑和久慈信義兩個廢物,數百人竟然被幾十個人擊潰!”
“主公,現在怎麼辦?”一名家臣也神色凝重的看着南部晴政。
南部晴政無奈的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傳令吧,全軍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