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與段天所在的房間很是隱秘,正門處自然有人把守,房子北面一排紫藤遮了窗子,密密陰濃油綠,藤間夾了一朵朵嫣紫的瘦花,嚴不透風的遮住了他們的身影,從花藤的隙中卻可以清晰看到室內。*
他在窗外並沒有離開。
看着房間裡的一切,他的手不由得蜷了起來。
若不是說好不管的,他早已經打破了窗戶,將那意欲霸王硬上弓的男人丟在窗外。
可是,那倔強的女子不是那樣毫不留情面的趕他走嗎?
他以爲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呢?現在又哭什麼哭?哭得他心煩意亂!
他看着段天的手一路下滑,在她的衣服裡如同一條遊動的蛇。
染着的火光映在了桌上女子的微微昂起的臉上,那雙琉璃般的眸子中就想起了一層學霧,那是怎樣的恨,讓窗外的他都忍不住微微起了戰慄。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討厭她臉上的屈辱和猙獰。
就在他要再次跳進屋子裡時,屋子外面卻傳來了巨大的竅門聲。
段天從錦瑟身上微微離開,臉上全是被打斷的不爽。
“誰?幹什麼?”他的身子仍然沒有完全離開她的。
“公子,媽媽讓我送茶來。”
“見鬼,現在送什麼茶?”段天不滿的嘀咕。
他側臉
不耐的看向門外,“回了媽媽,說這不要。”
“段公子就不要爲難我了,媽媽可是囑咐我,一定要送到的。”看來外面的女子並不打算放棄。
段天這才離開錦瑟,走過去打開了門。
外面女子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公子,這可是上好的十里貢香,公子請品嚐。”說話時,女子的眼睛已經看向錦瑟,見她雖然衣衫不整,卻無大礙,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描金紫砂杯中,那些夜瓣如同含羞帶怯的少女緩緩的伸展着腰肢。只是段天也無心欣賞,拿起杯子,如同牛飲,轉眼,杯底已空。
“現在沒事了吧?”
“公子,你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啊,就這麼急着趕我走?”女子愛嬌的問,可一舉一動間,分明含着焦躁。
“小桃,據我所知,一美樓可沒有在這時候送茶的習慣。”他一雙陰霾的眼雖然沒有放過小桃的表情。
被喚作小桃的女子面色已經僵硬,就連手中的托盤已有了千斤一般,好半晌,她才訕訕而言,“不是公子這邊動靜大,媽媽不放心……”
“好啦,別找理由了。小桃,你先出去,我不會忘記你的。”段天的臉色浮着溫和的笑容,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小桃遲疑的轉身。
段天眼底的厲聲總
算退了,一把揪住錦瑟的衣襟,拖過去,“你這身衣服還真是礙眼,什麼時候又穿上的。”
錦瑟的手心裡都是汗水,一隻手緩緩的擡起,似乎就要撫上段天的??口。
就在這時候,窗外一陣風吹來,將她那寬寬的水袖飄拂開來,露出了貼在手腕上閃閃的金釵。
段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想殺我。”
他力氣大的讓錦瑟無法掙扎,踉踉蹌蹌間只知道被拽進了屏風後。
段天就撲了過來,幾近瘋狂地吻着她。
錦瑟的手指只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袖,環抱住自己,似乎已麻木了,默默承受着。
此時,長風順着半掩的窗穿吹進,捲起來了室內漫天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