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帶着火氣前來興師問罪。

“我們……從沒有開始呀!”楚欣瞳說的也是事實,因爲在她的認知裡,她和範仲陽從未正式交往。

她的支吾其詞卻讓孟語遷更火大。“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見好友真的生氣了,楚欣瞳只能像做錯事的孩子低垂着頭,一五一十說出她和範仲陽這段關係的始末。

孟語遷聽得眼睛睜得愈來愈大。“吼!你這個笨蛋!”

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罵楚欣瞳,楚欣瞳臉上的悽楚卻讓她罵不下去,對這傻妞的愚蠢行徑既生氣又心疼。

“我……我也不想這樣呀!但就是身不由己……”楚欣瞳嚅囁地解釋着。

“不由己你的頭啦!我不是早警告你別靠近那個‘賤嘴男’?你就是不聽我的勸告硬要撲上去,最後受傷的還不是你自己?”見楚欣瞳還執迷不悟,孟語遷只想罵醒她。

“可是……他說愛我……”楚欣瞳還想爲範仲陽辯駁,一方面也想證明自己不是個任人玩弄的傻瓜。沒有女人願意承認自己被玩弄,這是一種自我催眠。

“愛?太可笑了!如果那個男人愛你,怎麼第一次上牀後不和你交往?那時他是嫌棄你的外表,現在看你變漂亮了才說愛你,你認爲他愛你什麼?這樣的愛能長久嗎?”孟語遷的語氣雖然尖銳殘忍,卻一語點出楚欣瞳的疑慮。

“我……也是這麼想啦!所以之前就跟他說清楚了,可是昨晚他……”楚欣瞳十足爲愛所困的彷徨。

“看他喝得醉醺醺,所以你又心軟了嗎?”孟語遷也不忍心再責備楚欣瞳,因爲愛情的苦果她也嘗過,雖然當初多半是她讓關明熙吃苦比較多。“你呀,就是心太軟啦!只要男人隨便一鬨就昏頭轉向。我告訴你,很多男人都喜歡搞借酒澆愁這一套,那個範仲陽酒量根本就很好,我看他只是借酒裝瘋,想博取你的同情。”

孟語遷已不再口口聲聲“賤嘴男”,畢竟也得顧慮好友的感受。

“我知道啦……”楚欣瞳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對範仲陽沒轍,“但我這次真的打定主意,不會再這麼傻了!”她猛然擡起頭,對好友露出堅定的表情。

“唉……希望你做得到啦!”孟語遷只能這麼勸她,感情的路只有當事人能決定要怎麼走。

“嗯!”楚欣瞳猛點頭,似乎這樣就能真的將這段感情拋諸腦後。

隔天晚上,楚欣瞳照往常時間來到“凱諾”。只是,一靠近餐廳,外頭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餐廳裡更是空蕩無人。

“今天不開店嗎?還是我鬼遮眼了?”她強自振作起精神回覆以往的談笑風生,因爲酒保阿浩看她的眼神有些詭異。

“有人包場啦!老闆要你照往常的時間上臺,還交代無論如何都要唱完一場。”

“包場?誰這麼凱?你知道包這樣一晚多少錢?”這是她進“凱諾”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依餐廳的營業狀況來看,一晚收入最少也近百萬,更別說要將其他客人擋在門外。奇怪的是,外頭竟然連一個不明狀況跑來的客人也沒有。

“聽說……這樣。”阿浩故意壓低聲音逼出兩根手指,“聽說是個大老闆。”

“幹嘛?尾牙又還沒到!”如果是聚會,怎麼客人還沒到?已經九點了耶!

“應該是特殊聚會吧!人可能快來了……”好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卻笑得神秘兮兮,看得楚欣瞳頭皮發麻。但她沒細想太多,對阿浩聳聳肩便往休息室走去。

再度回到舞臺上,整個餐廳仍空無一人,連服務生都不見蹤影。

氣氛詭異到極點,楚欣瞳不明就裡地看着小樂團的夥伴,他們也是一臉茫然。她再次看向阿浩,他則是指指手錶示意她照常演出。

楚欣瞳點點頭,先和樂隊溝通了一下,時間一到便拿起麥克風又唱又跳。

剛入行時爲了克服怯場,她總會在餐廳營業前先上臺練習彩排,雖然臺下空無一人,她卻唱得淋漓暢快。那時她纔剛高中畢業,正踏出人生的第一步……

想着這些年駐唱生涯的點點滴滴,楚欣瞳不免感慨萬分。她是真的喜歡唱歌,也曾嚮往絢爛的演藝生活,但現在她發現自己更時候這樣的演唱方式,無論臺下有沒有觀衆,她都會賣力演出,執着於踏入這行的初衷。

每個人都在尋求一種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嗎?

因爲沒有觀衆,毋需顧慮臺下人的反應,她反而更能投入感情。正當閉起雙眼忘我地唱完一首抒情歌曲,臺下卻傳來渾厚的掌聲。

她緩緩張開眼睛想彎腰謝禮,卻直接對上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眸。範仲陽穿着正式服裝坐在最靠近舞臺的座位,看來是今晚唯一的聽衆。

楚欣瞳沒料到包場的人竟是他,但他莫名的行徑讓她感到被愚弄了,火氣也跟着上來,很想丟下麥克風拂袖而去。憤怒的眼神瞄到吧檯,不知何時出現的尹正羣則示意她繼續唱下去。

樂團的下一首伴奏已經開始,楚欣瞳也只能硬着頭皮唱下去,只是視線不知該飄向何處,最後她選擇閉上眼睛不去看臺下那雙含情脈脈的目光。

他到底玩什麼把戲?她都說得這麼清楚,爲什麼還要來愚弄她?楚欣瞳愈想愈氣,於是猛然張開眼眸瞪向範仲陽。此時樂音一轉,剛好是她最受歡迎的招牌歌“卡門”。

“男人——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兒沒什麼了不起——”她邊踩着弗朗明哥舞步便瞪向範仲陽,眼底閃動的兩簇火焰直直射向他,豐潤的嘴角則揚起嘲諷的弧度,藉由歌曲明白表達對他的毫不留戀。

範仲陽臉上卻始終帶着溫柔的笑意,堅定地看着她。事實上,他認爲生氣時的她看來有種不同的性格美,如火焰般動人心魄。

昨天醒來,房裡還留着她獨有的氣味,讓他記得沉睡前見到的容顏。當時他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可惜累得睜不開眼睛,但他還是撐起僅存的意志吐露愛的告白,最後卻只聽到一聲隱約的嘆息,還有那句“我也愛你”。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那樣的幸運,在一次次傷害後還能得到她的愛。隔天,他找上尹正羣,得知昨晚酒醉後的狀況。

雖然尹正羣一副想揍他的模樣,卻還是捺着性子聽他訴說對楚欣瞳的愛意。

於是他獲得這個男人的支持,纔有機會獨佔她一整晚。癡癡望着她在臺上的演出,無論是怒眼相視或不正眼瞧他,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令他捨不得眨眼。

老天,他真的好愛她!只是她會相信他的真心,會接受他嗎?範仲陽從未感覺如此無助,他對自己完全失去信心。

楚欣瞳帶着怒氣唱完一整場,隨即放下麥克風衝到範仲陽面前挑釁地問:“你到底想幹嘛?”

今天非得把話說清楚,他不能像個暴發戶那樣一擲千金只爲了戲弄她!

“我只想看你,聽你唱歌。”範仲陽帶着寵溺的笑意說得極爲平靜,和她的喘息與怒氣成反比。他從西裝口袋掏出手帕想幫她拭汗,卻被她一手揮開。

“你到底想幹嘛?”楚欣瞳再問一次,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詞。

範仲陽訕訕然收起手帕,語氣溫柔得有如情人的低喃。“事實上,我想獨佔你,每一夜,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不想讓其他人佔有你的時間和笑容!”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利?!”他的執迷不悟卻讓楚欣瞳更爲光火,“我都已經明白告訴你,我們直接只是純粹的一夜情,純粹各取所需,天亮後,誰也不相干!”

她好氣也好委屈!都打算和他徹底斷絕關係了,他爲何還要來招惹她?他是打算用錢來壓她,展現他的財力嗎?

“我沒有權利也沒有目的,我只是想愛你……”再也難以剋制滿腔的愛意,範仲陽只能使出全力表達自己的心意。

“不要說了!”楚欣瞳聞言並但沒有感動,反而尖聲咆哮着,難以剋制地放聲痛哭,壓抑心頭的委屈一股腦兒全爆發出來。“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不是真正的我,是這張做出來的臉!如果我沒去整型,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悲切地哭喊出心裡的恐懼,她最在意的事實。虛榮心雖然滿足了,但她再也分不清自己的價值在哪裡,這讓她覺得好悲哀。

“我寧願……寧願沒遇過你……寧願沒去整型……寧願我還是其貌不揚的楚欣瞳!”她憤恨地瞪着他,倔強地不去擦拭奔流的淚水,想讓他好好看清這醜陋的一面。

範仲陽這才知道自己傷她有多重,她的淚滴滴侵蝕他的心。

他上前將她攬入懷裡,她沒有掙扎,卻在他懷裡僵直着身體。

“第一次發生關係,我承認自己是個混蛋,那是因爲當時我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兩年來我一直很愧疚;再次重逢後見到你,我的確被你的外貌迷惑了,那時我也在思索到底是被你的外表吸引,還是本來就喜歡你的個性,老實說我真的很掙扎……”

見她動也不動,範仲陽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但他仍繼續把話說完。“直到前幾天,我遇到一個身分背景都相當的女人,她甚至比你還漂亮,或許就是你口中所謂‘適合我的女人’,但我卻發現和她在一起只會讓我更想你,更想念我們在一起的時光,雖然短暫,但那卻是我最自在舒坦的時刻……”

他猶如唱着獨角戲,心情down到谷底。“我愛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第二次發生關係之後,我便打定主意不再放開你,雖然當時尚未發現自己的心意,只想將你留在身邊好好疼惜,或許那時我就已經……”

“我想要的不只是一夜情或兩夜情,我想跟你定下來,可是你卻把我推開……你說我們兩個不適合,但我只知道,適不適合並非光看有形的價值,在我心裡甚至認爲自己配不上你!”

任憑他再怎麼舌燦蓮花,面對無動於衷的愛人也詞窮了。“說這麼多,你或許還不相信我……沒關係,我可以體諒。你不愛我,你氣我、恨我也沒關係,我只是要讓你知道,我是真心愛你。”

懷中的人兒還是動也不動,兩個人就這麼僵在原地好久,直到範仲陽以爲瀕臨時間末日。他放開她,面對的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臉孔。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他勉強牽動嘴角朝楚欣瞳一笑,接着瀟灑地轉身,不讓她瞧見眼角翻出的淚光。

挺拔的身影往門口走去,消失在暗夜中。楚欣瞳沒有追上去,但眼神卻忠實地追隨着孤寂的身影。

她的身體好像切成兩半,一邊要她追上去,告訴範仲陽她也愛他;另一邊去謹守孟語遷的叮嚀——他只是被整型後的她所迷惑,這樣的愛能長久嗎?

一邊想前進,另一邊想後退,她就這樣定在原處動彈不得,只能留下掙扎的淚水……直到身後有人拍着她的肩膀。她滿臉淚痕地轉身,孟語遷正對她露出疼惜的微笑。

“我……我真的很愛他,可是又……”楚欣瞳哭喊出心裡的矛盾,不願辜負好朋友的期待。

“我知道……”孟語遷不捨地幫她拭淚,並將她的包包和外套遞給她,“如果愛他,就追上去呀!”

鼓勵的眼神說明她的贊同,禁錮愛情的魔咒消失了,楚欣瞳的心頓時變得無比自由堅定!她對好友露出感激的笑容,然後以最快速度衝出去。

後頭傳來所有員工鼓勵的掌聲,原來大家都在,只是把舞臺交給這對爲愛掙扎的愛侶。

關明熙悄悄走向愛妻身後環住她的腰,輕輕嘆口氣。“希望他們也能像我們這麼幸福恩愛……”

“會的!”孟語遷眨去淚水,露出無比的信心,“範仲陽如果不痛改前非,我們也不會放過他,不是嗎?老公。”

“那是當然的。”關明熙回答得肯定。

『11』尾聲

範仲陽這次沒喝醉,但他的腳步卻比喝醉的人還虛浮。

他低垂着頭走回通往飯店的小巷中,感覺世界已將他拋棄。

明天就回美國吧……他無法忍受待在臺北而不去見楚欣瞳,更難以承受見到楚欣瞳卻不能抱着她的痛苦。或許這就是他傷害一個純真女人的報應,而他只能坦然承受。

“唉——”他重重嘆了一口氣,一向矯健的腳步卻有些踉蹌,後面傳來的喇叭聲提醒他正走在路中間。

他退到一旁慢慢走着,一臺摩托車卻在他身邊停下。

“上車吧!”楚欣瞳**安全帽的擋風罩,對範仲陽發出甜美的邀請,被淚水洗淨的美眸裡閃着淚光。

範仲陽呆呆結果她遞上的安全帽,不敢相信好運真的降臨。他瞪大眼眸想把她看清楚,似乎一眨眼這一切就會消失。

“怎樣?坐慣了豪華轎車,嫌棄我的小摩嗎?”楚欣瞳眨去眼角的淚滴,刻意以輕鬆的語調打趣着。

“不嫌棄!我……我最喜歡小摩了!”範仲陽終於回過神,趕緊戴上安全帽以免被丟在原處。

上了車,他卻只是以手掌扶着她的腰。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感覺他坐定後,楚欣瞳立即催起油門往前衝,十公尺後又突然緊急煞車,範仲陽反射性地抱着她的腰,摟得好緊。

“不抓緊,不怕我把你甩掉哦?”透過照後鏡,她一臉的嬌嗔。

範仲陽會意地展開欣喜的笑容,一掃心中所有的忐忑陰霾。他將她抱得更緊,下巴靠着她的肩膀,像個孩子撒嬌着:“我會抓得很緊,一輩子都不放,讓你沒有機會甩掉我!”

楚欣瞳嫣然一笑,“算你開竅了!”

車子繼續開動,範仲陽的胸膛貼得更緊,愛憐地汲取楚欣瞳髮絲上的香氣,低喃問着:“我們要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要去逛夜市,還是去山上看夜景?”即使漫無目的,只要能這麼緊緊依偎着都好。情路正要開始,他們會一路這麼扶持下去,不管在他的世界或她的世界。

“可是,我最想去……”他在她耳邊低語出答案,帶着挑逗的意味。

“你——”楚欣瞳差點抓不穩龍頭,接着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就知道!”

“難道你就不想嗎?”範仲陽賴皮地反問着,攬着她的指尖卻在她的腰際搔颳着,惹得她哈哈大笑,小摩頓時左搖右晃。

“哈哈……別鬧了!會出車禍啦……”楚欣瞳試着穩住龍頭,他卻是硬逼她就範。“好啦好啦……算我輸你了!”

範仲陽這才停止惡作劇的搔弄,同時以最深情的語調在她耳畔私語。“是我輸了……因爲你贏得我擁有的一切,包括我的愛。”

楚欣瞳停下車,回頭深情地看着他。“你也贏了我的愛,所以沒有輸家,我們同時贏得一段真愛。”

“瞳瞳……”範仲陽忘情地喊着她的名字,熱情的脣慢慢靠近她的,兩頂安全帽卻撞在一起,連脣都沒碰到。

“哈哈……”兩人同時爆笑出聲,笑聲迴盪在夜深人靜的小巷裡。

摩托車再次朝着飯店的方向奔馳而去,兩人身體緊緊相貼着,兩心亦然。

“你們終於捨得從牀上爬起來啦?”

直到第二天下午,楚欣瞳和範仲陽才聯袂來到關明熙家裡,孟語遷見到他們如膠似漆地手牽着手,不忘調侃兩人一番。

“你應該也是過來人吧?”範仲陽不甘示弱地回嘴,卻得到孟語遷一個白眼。

“喂!我警告你哦,如果……”孟語遷不客氣地撂下狠話,還沒說完卻被範仲陽打斷。

“我知道,如果我再辜負瞳瞳,你一定不會放過我!”

“哼,知道就好!”孟語遷也不是那麼討厭這個“賤嘴男”啦,只是不想讓他太囂張。

範仲陽攬着楚欣瞳的肩膀,以無比感性的聲調對着孟語遷說:“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將瞳瞳交給我,我會把她當成‘掌上明珠’般好好疼惜、呵護。”孟語遷對範仲陽的成見徹底消失,眼角也跟着泛出感動的水氣。

“什麼‘掌上明珠’?亂用成語!”孟語遷拍拍抱在手裡的小女兒,臉上帶着媽媽特有的慈愛,“這才叫作‘掌上明珠’!你們也趕快去生一個吧!”

“語遷,你扯太遠了啦!我們纔剛開始……”楚欣瞳接過小豆豆,一臉的難爲情,“小豆豆,來,叫乾媽!”

範仲陽則搶着哄小豆豆。“小豆豆,叫乾爹!”

“喂,誰准許你當乾爹啦?”孟語遷就是喜歡和範仲陽擡槓,其實心裡倒不排斥這個想法。

“一個重要的情報換取當小豆豆的乾爹,換不換?”範仲陽不改生意人本色,將今天的第二個目的當成籌碼。這是他和關明熙之前的約定。

“什麼重要情報?”孟語遷好奇地問?

“關係你們夫妻的幸福,以及小豆豆未來是否還能擁有溫暖的家,這個情報值不值得?”範仲陽刻意賣關子。

“成交!”孟語遷爽快地點頭,“快說吧!什麼重要情報?”

範仲陽以超神秘的口吻吐露出一個名字:“辜懷秋——還記得這個人嗎?”

“辜懷秋?”孟語遷當然記得一起長大的室友,離開“康林學園”後卻不再有這個人的消息。她想起辜懷秋當年對關明熙有多迷戀。“她怎麼了?”

“她剛從國外回來……”範仲陽帶着歉意看了楚欣瞳一眼,對那天的無心傷害仍感歉疚,楚欣瞳則搖頭表示不在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她正在尋找關明熙,而且似乎對擁有他勢在必得……”範仲陽談起和辜懷秋交談的細節,還有她的態度,包括那天在“凱諾”發生的事。“所以得小心防着她,這種女人最好離遠一點。”

“這樣呀……”孟語遷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只是,辜懷秋接下來將引起怎樣的風波誰都料想不到,就連辜懷秋本人也都沒料到……

*文中“愛的代價”一曲作詞者爲李宗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