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沉醉終於傳染給了他,讓他也跟着淪陷了進去……他漸漸迷失了自我,感覺已經步入了一片低矮的花圃,裡面百花盛開,春光正好,他的心中分外的寧靜,這麼美好的風景,就算是在這裡呆一輩子又何妨。
彥秋終於和他拉開距離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他那麼重的一個人壓在她的身上,本來就讓她呼吸不暢,兩人脣齒相依的時候又因爲太激烈裡而缺氧,所以此刻她臉頰緋紅,大口喘氣。
君晨光連忙撐起身子,讓她能更好的大口呼吸,她喘息着擡手拂上他緋色的脣,總覺得方寸之間別有一番滋味,足以讓人流連忘返。
君晨光的雙眼越發的明亮起來,在暗夜之中,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炙熱的火光。
彥秋卻是已經饜足了,她很是滿意的說:“嗯,我要夠了,睡吧。”
已經被撩得快要走火入魔的君晨光瞬間感覺當頭一盆涼水,靈臺頓時清明瞭不少。
他很尊重她的想法,乖乖的躺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待到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以後,他很慶幸自己剛纔忍住了沒有再繼續下去,繼而又覺得很委屈,總覺得彥秋現在對他的態度就像是對待已經熬過以後即將被丟棄的藥渣一樣。
她滿意了,就不管他的情況了,心情甚是複雜。
彥秋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君晨光已經上班去裡。
她在客廳裡找到了現成的早餐,吃起來還是溫熱可口的。
桌上放着一張綠色的便籤紙,上面有雋秀的字:“秋,早上好,我先去單位了。今天晚上單位組織聚餐,我會盡量早些回來,你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就算是一個人也要按時吃飯,我推薦海鮮燴飯,你考慮一下。”
彥秋邊看就笑了,她吃完早餐就將那張便籤紙疊成了一隻小紙鶴,她準備今天下班就去買齊各種顏色的便籤紙,再買一隻玻璃罐子來裝紙鶴。
以後有機會她也要給君晨光留言,這樣她就能慢慢的收集起一整罐花花綠綠的小紙鶴了,那一整罐裡裝着的將是隻有他倆才知道的秘密私語。
光是這樣想着就覺得心裡甜絲絲的,還很有收集的成就感。
彥秋戴着結婚戒指去上班,把辛雲嚇得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壓壓驚,然後十分不敢置信的說:“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上週才知道你和君晨光在一起了,今天你就說你嫁給他了,嫁了!你這是閃婚啊!”
彥秋撐着臉頰笑得很是得意的說:“羨慕啊?你也閃一個,反正你對象都是現成的嘛。”
辛雲忙擺手道:“不,不,不,這種事我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考慮清楚,就目前而言,我還沒有準備好肩負季小川的下半生呢,不能閃。”
彥秋蹙眉道:“你要肩負他的下半生?他要幹嘛?”
辛雲很是順暢的說:“他要負責貌美如花啊。”
彥秋表示:好吧,你贏了。
辛雲直到這一刻纔算是接受了眼前的現實,於是她十分誠心的說:“我剛纔是太震驚了,有點口不擇言,其實閃不閃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恭喜你哦,新婚快樂,親愛的姐們兒。”
彥秋輕笑起來說:“真的挺快樂的,雖然我們只有晚上才能見面,白天都是各忙各的,但是隻要一想起他來,心裡就是一暖,每天都很期待回家見面的那一刻,就算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也沒關係,一起處理家裡的瑣事,商量着要買什麼樣的傢俱,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夕之間就長大了,成爲了可以和他相攜相伴闖世界的大人。”
辛雲用手扇着自己的臉頰說:“哎呀,哎呀,這狗糧撒得,我吃還不行嗎?”
彥秋覺得心裡很安然,任何時候所能想起的都是兩人之間親暱的小事。
君晨光的脾氣好,總也是讓着她的;他又很細心,總也是想着她的。
她被照顧得很好,十足幸福的小女人模樣。
辛雲抓着彥秋的手看了又看說:“君晨光可真是個秀外慧中的美男子啊。綠鑽貴是一回事,關鍵是稀有啊,也不知道他在哪裡買到的,戒指的樣式又特別又高雅,很有品味嘛。”
彥秋笑着說:“他當然很有品味了,他不是選了我嘛?”
辛雲當然認同彥秋是比綠鑽更稀有的美人這件事,所以美人和王冠配得相得益彰。
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問道:“你知道他送你綠鑽的含義嗎?”
彥秋還真不知道。
辛雲笑道:“直到時間的盡頭,我依舊愛你如昔。”
彥秋聞言便愣住了,她很怕,特怕聽到“盡頭”和“時間”這類的詞語。
雖然她答應了君晨光不會當他是個病人來看待,可是她的內心深處是很懼怕的,她懼怕那個所謂的“半年”的時間限,對於未知的日子她感到恐懼。
辛雲見彥秋的表情有一點奇怪,她便聳肩道:“我開個玩笑而已,其實我根本不懂鑽石,畢竟像我這樣的窮人也就只玩得起水鑽而已,連綠鑽都還是第一次見呢。”
彥秋蔑了正在裝窮的小富婆一眼說:“你在一個‘月月吃土族’面前說什麼窮!”
辛雲不滿的申訴:“可是你已經找到一個大方到給你買綠鑽的終身飯票了!還不允許我這種只能靠自己勤勞的雙手養活自己的小白領羨慕一下啊?”
彥秋神補刀:“你還可以考慮做季太太啊!”
辛雲擺手說:“哎,傷心事就不要提了,和我比起來,季小川才比較適合做‘太太’呢。”
“安靜、乖巧,又淡然優雅,我看到他的臉就想給他發紅包,他只要對我笑一下,我就覺得‘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心嘛,給你,都拿去,別客氣’。”
“就這樣整天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只想把他養在家裡不給別人看,所以我必須努力賺錢啊!先要定下一個小目標,比如說包養季小川。”
彥秋覺得有個好了傷疤忘了
疼的朋友就是辛雲這樣的,一言不合就要包養對方,霸道至此。
晚上下班以後彥秋一個人去逛了文具店、花店,買到了她想要的東西,然後找了一家餐館吃了海鮮燴飯,一切都很順利,她完成了早上定下的計劃,現在只剩下回家等君晨光這一件事要做了。
天氣甚好,她準備走一走,消消食。
街上的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大家都很忙碌,誰也不會多看身邊的人一眼。
彥秋心情好,看到街邊的綠化帶裡開了不少月季花就覺得很美,不覺多看了兩眼,這兩眼裡,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黑色中長髮的男生,穿着長到大腿處的白色長袖襯衣,黑色緊腿褲,胸襟半敞,他一擡手,寬大的袖子便滑落下去,露出手腕上繁複的飾品。
小海的身高不高,但是長相俊美,身材纖瘦,加之他的頭髮長,穿衣風格也比較中性,很多時候,第一眼看去,男女莫辯。
他只做簡單的黑白兩色打扮,但是也足夠吸大量引目光,畢竟不管是男是女,美人就是美人。
彥秋一眼就看到他了,卻有些糾結,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
說實話,彥秋是不太喜歡他的,所以看到他過馬路便想着乾脆避一避算了,於是她便轉身在路邊攤上隨意的挑選着髮飾,想裝作沒有看見他,等他走過去好了。
小海過了馬路和等在這邊的人匯合,然後兩人並肩走在一起。
彥秋用眼角餘光偷偷的瞄了一眼,總覺得和小海走在一起的那人有些眼熟。
她一個外地人,在本地認識的人十分有限,於是她便開始蒐羅記憶,回想在哪裡見過那個男人。
兩人從不遠處朝着她這邊走來,她再不敢偷瞄了,轉臉面對着攤子,試圖在那些俗氣又亮閃閃的紅黃綠色的鋯石鑲滿了的髮飾裡選出沒那麼閃耀的款式。
小海和身邊的男人說着話,也沒注意路上有沒有認識的人。
兩人在經過彥秋身邊的時候,小海正在說:“我穿這樣有什麼不對,怎麼就不男女不女了?”
對方說:“你的頭髮留這麼長,就差沒穿裙子了,這樣去見爸媽不是又要說你嗎?”
小海不滿的說:“蘇格蘭男人的傳統服裝就是裙子,男人怎麼就不能穿裙子了?爸媽就是太古板了,大哥你要站在我這邊。”
那男人忽然拽着小海的胳膊說:“買個皮筋把頭髮紮起來。”
小海掙扎了一下,沒掙脫,只好投了降,順從的讓他大哥把他的頭髮紮了起來,露出一張清秀漂亮的臉。
彥秋火速的離開了攤位,朝兩人的反方向離開了。
她終於想起來爲什麼覺得和小海走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眼熟了,她上次在醫院裡見過他的,宴牧洋,宴醫生。
小海喊他大哥,他是君晨光的主治醫生,他說君晨光這半年很關鍵,有沒有可能,他是故意這樣講的?爲了說給她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