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指揮機和支援機毀滅後,另外兩臺【德普】畏懼地撤退了。付出了一輛坦克被擊毀,兩臺機甲受重創,兩臺輕傷,三人死亡的代價,我們總算取得了一次慘勝,之所以還能稱之爲勝利,是因爲物資總算是毫髮無損,這個月有吃有喝,可以開槍玩。
不過看着站在殘骸上活蹦亂跳歡呼的反抗軍,我實在想象不出這幫孫子以前的生活過得有多慘。
可惜了,這兩臺記錄不了戰績。
從基地裡很快開來了重型運輸車和工程車,把摔變形來的貨倉後部撬開,從裡面開始拖出貨物,我則用胳膊撐着下巴接受戴着紅十字臂章的女xing醫務員的包紮。
這些隸屬於被稱爲“洛塔”的女xing志願者組織的人員,也是整個斯坦維爾邦聯戰爭中比較重要的組成部分,倒不是她們對戰爭起到了多大作用,而是這些女xing在充滿最純粹的鐵和血的戰場上穿梭,極大鼓舞了士氣。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業餘人員的水平欠佳,比如我眼前這位,轉眼用光了一大卷繃帶,把我包得像重傷不治一樣,可還是沒弄好。
顯然是初試身手的小女孩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我只好示意他不急慢慢來,於是我轉過去百般無聊地看着作業機器人螞蟻般忙碌地從裡面卸下糧食,罐頭,油料,彈藥還有……還有一個用帆布嚴嚴實實矇住的東西。
啥?
我眯起眼睛,從帆布上微微隆起的外形我一下子就看出那是機甲,而是還是尺寸較大的航空型機甲,一看到這玩意兒,身體比jing神先激動了起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扭過頭,剛好看到了老狼yin沉的反派嘴臉。
“幹得不錯,”他簡單地說。
我忍了很長時間才被說出黑幫片裡小癟三常用的:謝大哥誇獎。
老狼沒注意到我古怪的表情,伸手在懷裡摸索了一下遞給我一個鼓鼓囊囊的航空信封,“兩千四百馬拉,外加這個月底薪,一共七千四百馬拉你清點一下。”
我打開信封,只見滿滿一刀一百塊票子整整齊齊碼在裡面乎每一張鈔票上偉大革命導師的頭像似乎都亮起了神聖的光環,晃得我狗眼發花,趕緊合上封口,深深吸了一口充滿銅臭,哦,是銅香味的空氣,平復了一下像初戀少年一樣亂跳的心房。
老爸兩個多月的薪水啊,就這麼被我輕鬆握在手裡了,我未免也太有出息了。
身邊的醫務員小女孩也驚駭地瞪大了眼睛,看看鈔票又看了看我,一臉膜拜的表情,於是…….於是我就很小氣的把信封藏到背後去了。
按照款爺的說法,真是活該孤獨一生。
我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我任務完成我不可能帶着整箱鈔票出山,那還沒有走到地兒就被毛jing察叔叔逮進牢房了。
“那個,下次發薪能不能直接打我卡里進,都是現金…..不好帶啊。”
老狼斜了一下嘴角,他應該是在笑,只是那笑容在他惡相的臉上變成了一種超級可怕的猙獰。
“我也是那麼想的,可是…..你得先在附近找到銀行才行。”
“……….”
“不用擔心,伏爾加公司據說還提供託運服務,不過好像還要另收手續費。”
這幫jian商絕對不得好死!
“哦,對了,那個是什麼?”
我對那臺航空機甲示意了一下,忍着激動問道。
“哦,金主們最新支援的玩具,花了很大資源才弄到這麼一臺,雖然一開始覺得有點不值,但是現在我覺得非常合算。”
“也就是說…..”
我迫不及待地問道,老狼則用看傻瓜地目光看了我一眼,當然是你的專用機了,你是學航空機甲的。
專用機…..也就是我沒有人和我搶空位,想裝什麼裝備就裝什麼裝備,油料神馬的隨便用,隨便燒也沒關係了,我去,太爽了!
我歡天喜地地拖着繃帶像放棄治療的瘋子一樣跳起來,醫務員趕緊扯着繃帶把我放倒了,使出吃nai的勁把我往回拖,眼看壓不住,她乾脆騎在我身上不讓我移動。我則怪叫着抓着雪拼命向機甲爬過去,兩個人完全扭成一團。
“項羽先生,我還沒處理好,請你不要亂動!”
“快放開我啦,讓我先仔細看看啊!”
正在執行裝卸作業的獵兵團士兵,用看妖孽般的眼神看着我們兩個大呼小叫,各個一臉癡呆外加莫名其妙。
這世界太瘋狂了我有點受不了。
或者說生活就是需一點激情和一點神經。
兩個小時後,這臺航空機甲已經被與運回了山洞機庫內,固定在酷似手腳架的框架內,帆布除去,露出了這臺機甲強悍健美的身軀。
同盟軍運來的是【加蘭德】型,也就是我和道釘之前擊毀的那款,現在熟悉同盟軍機甲發展科技樹的軍迷應該都知道,這只是更先進的【哈奇開斯】列裝前的一款過渡型機甲,比起條約軍最新的【伊爾】xing能實際上差強人意,當時也是一款處於淘汰邊緣的機型。
但是在我簡直如獲至寶,迫不及待就想上去玩玩。
“很喜歡機甲嗎?”
米克爾走過來,並丟給我一罐灌裝可樂。
“嗯,算是,”我感覺他的語氣有點發澀,“難道你很討厭?”
“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從小看科幻小說長大的,這玩意兒一出來我就迷上了,邦聯軍發出招募機甲兵通告的當天晚上我就摸着黑我徵兵處佔位排隊了。”
大概是想到當時大腦短路的滑稽樣,米克爾嘴角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雖然他現在的狀況已經很清楚的說明了應徵結果——誰會放在正規軍機甲部隊不呆跑到游擊隊裡來混,但是出於禮貌我還是裝作很好奇一樣詢問了一句“結果怎麼樣”。
“結果當然是完全不行了,”他的笑容裡溢出了苦澀的味道,“連續試了十次,全部失敗了,最後只好轉職成了坦克兵,因爲太失望沒幹幾年就退役了。剛好當時獵兵團裡有機甲裝備就試着圓一下小時候的夢想,原以爲這兩年苦練下來差不多了吶,但是昨天才發現自己和正規機甲兵差太遠了。”
“邦聯機甲兵的選拔很嚴格嗎?”
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我很吃驚地問道。
“不僅僅是邦聯,應該說所有軍隊的機甲兵選拔都是超嚴格的,除了視力,體能,體質這些常規檢測,還有神經反應速度,身體協調素質,抗干擾能力等等連鍛鍊都沒法鍛鍊的天生素質,淘汰概率可是一直在80%以上,難道共和國沒有這些檢查?”
“哦,體檢裡好像是有這些項目,當時沒注意還以爲是玩玩的……”
米克爾挺彆扭地看了我一眼,滿臉苦大仇深。
拜託,我真不是特地來秀優越的,麻煩別這樣看着我!
“對了,有你的電話,給你擱着了。”
米克爾用大拇指戳了戳電話室,那裡擱着一架衛星電話,雖然這玩意很大程度緩解了與世隔絕的狀態,但是因爲是租用中立國的通訊衛星,話費高得驚世駭俗,所以獵兵團的人一般很少用。
在外國混了那麼長時間,第一次聽說有我電話,人馬上就激動起來,不過沒兩秒鐘就泄氣了,拜託,這裡可是軍事基地,老爸老媽又不是國際間諜,怎麼可能搞到這裡的號碼。
“您好,陳先生,請問最近生活過得好嗎?”
話筒裡傳來的阿西莫夫的噁心聲音差點讓我一把砸了電話。
“好你妹啊,小命都差點折了,你和你那鳥公司的地址在哪裡,老子改天上門觀摩工作!”
“呵呵,非常榮幸,您回來以後我們會給您辦會員卡的,可以隨時面見部門經理以下級別的工作人員。”
阿西莫夫的聲音依然不慍不火,風度翩翩,像是一拳打在老母豬身上,連個印子都沒有,恨得我在幾萬公里外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對了,你們對於客戶攜帶大量現金是怎麼處理的?”
發火當不了飯吃,我只好先問一下最現實的問題。
“呵呵,這麼說您已經取得擊墜數了,你看我就說您是故作謙虛沒錯,好了,開個玩笑別激動。”
阿西莫夫一看我又有想砸電話的衝動了,趕緊掐住話頭。
“我們公司爲了照顧用戶的返程困難,小額現金可以由用戶自行攜帶,至於大額現金我們專門提供了免費託運服務,當然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提供洗;錢和兌換兩項收費服務,當然,如果不想要固定產的話我們還有酒店,股票,紅燈區,血腥鑽石等等投資項目……”
“……請問你們有多少生意是合法的?”
一向口齒伶俐的阿西莫夫卻呆了一下,像是被問住了,隔了很長時間才做出回答。
“那可太少了,我們公司的主營業務是中介,軍火,走私,毒品,毒劑,如果您想保險一點的話還是轉別家比較好。”
果然是黑店。
不過說到毒劑我心裡稍稍動了一下,或許這傢伙在這方面比我懂得要多。
“話說你們有沒有這種毒劑。”
我描述了一下整個教導團當時的症狀,滿以爲他要思考一會兒,誰知道他立馬就回答出來了。
“哦,你說的是‘死蛇’?”
“死蛇?”
“嗯,我們公司推出的一款低端毒劑,定位人羣是那些對女人圖謀不軌的酒混混,雖然會像蛇毒一樣會阻礙血液流通造成缺氧昏迷,雖然毒xing不大,但是如果搶救不及時還是有一定危險的,哦,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公司可以給個八折….”
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憤怒地摔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