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嘈雜聲起,只見莫如琛拉着陳傾城的手,一位是紅色典雅的訂婚禮服,襯得人愈發妖媚,一位是黑色西裝,冷酷深沉。兩人慢步從主道上走了出來。衆人紛紛看着新人道喜,上前奉承的人自然也不少。
莫如琛靜靜地端着一杯酒,看着來往的賓客,殷紅的色彩煥發出刺眼的亮光,和陳傾城手指上的綠意相應成輝。應付地和其他人點頭,交談,突然,就這麼看到了五棋和六弈。只不過桃花眼中有一點失落,果然,想要到的人沒有來。
“來,喝喝這個,你今天晚上還沒吃,別喝那麼多酒。”陳傾城心中怎麼會不懂他的想法,語氣溫柔的,像一個體貼的小妻子。莫如琛看了她一眼,有點錯覺,淡淡點頭,接過她手中的杯子。
五棋一身黑色,眼裡透着笑意,整個人顯得清爽瀟灑,往常嚴肅的表情不減,卻也是讓在場女人紛紛側目。
六弈依舊故作模樣的站在身後,白色的西裝襯他玉琢般的臉,可愛到不行,難看出有那麼絲的怨念,毒毒地盯着五棋。他以爲左鬱本來就是來壞場的,可是兩個男人扔下她一個人來,多奇怪啊。
五棋暗處受到他的眼神折磨,就要解釋是他們纔是被拋下的兩個,就聽見人羣中有一陣喧譁。
突然,所有人都看着主道的方向,莫家明就在這層層期待中,隆重登場,祖孫媳三人,直直站在中間,周圍縈繞着一種獨特的氣場,把宴會帶上氣氛的高、潮。
莫家明一身黑色嚴謹的中山裝束,兩鬢都爬上了霜,可是那國字臉上的嚴肅與沉着,卻是一點也不像七老八十的人,精神矍鑠的模樣,讓在場的驚歎,那氣勢,真不愧是老大。
只聽莫家明淡淡開口道:“今天很高興各位能賞我莫某這個臉,參加宴會,老頭子今天高興,也不多說,我的孫子,”自豪的看着莫如深,也異常興奮的掃過陳傾城,“今天訂婚,希望大家都玩得盡興啊。”
一說完,自己就忍不住先朗聲笑出來,一位中年人接過話,身形不高,但也是頗有氣勢:“老爺子可是能不久就抱孫子了!”周圍都是一片附和聲。
只是人羣中,懂的人也不少,有些眼神肆無忌憚地落在陳傾城身上,彷彿一塊吃不着的蛋糕,只能看着解饞。莫家的這門婚事,誰不知道是爲了什麼,現在把重要的戒指放在衆人面前炫耀,還真是有膽量啊。
看到這一幕,五棋目光審視莫家明,六弈卻是看着周圍的一切。左鬱現在還沒有出現,也不知道是遇見了什麼事,心中有點擔心。
突然,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那莫少爺以前的左家未婚妻,也不比這女的差啊。”
怪異地,這樣的音量應該是沒有什麼人注意的,只不過六弈好不容易聽到和左鬱有關的話,在這地方還是好話,一不小心,冒出了句興奮話:“就是!就是!”五棋無聲贊同,左鬱在他們心中,沒有人比的過。
四周安靜下來,五棋六弈本來接收的目光就不少,此刻附和那句話,瞬間猶如一顆炸彈,衆人開始議論紛紛,那左家未婚妻是什麼人?
“那麼還真是多謝你,嘴巴太大了。”如泉水般的叮嚀聲,淡淡飄至人羣,聽不出情緒。
衆人聞言驚奇,直到注意着主人家的臉色不對,四周才安靜下來,慢慢循着聲音來源望去,傻傻愣住。
只見不遠處,那高挑女子一襲淡色長旗袍,披散着發,清麗的面容,整個靈氣逼人,恰如那淡雅的白蓮,傲中帶貴。而她身邊的男人,一身白色,優雅高貴的氣質,加上一身的雍容淡定,那比左鬱還要絢麗的容貌,讓在場的人無不驚豔。
五棋六弈在聽到她說話的時候眼中就閃過笑意,此刻看着兩人的隆重出場,心中既驚訝又狠狠震撼,那個男人,既然如此氣質。
宴會噤聲了好久,所有人都看着他們的方向,人們彷彿已經忘記了誰是主角。直到莫家明出聲,纔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兩位的到來,真是讓我莫家蓬蓽生輝啊!”莫家明咬牙切齒地看着左鬱兩人說道,眼中的狠意,掩藏的極好,語氣彷彿是一種感激。內心深處,那男人的氣勢卻讓自己寒意不斷。
左鬱挑了挑眉,望了一眼說她好話的人,心中記下。看着莫家明,諷刺道:“莫家大喜,我不來,對不起別人的好心邀請。”邊說邊執起西鴻翎一直緊牽的手,眼中閃過笑意。
西鴻翎聽她這一句話,暗中察覺到莫家明的狠意,另一隻大手摟住左鬱的腰,面無表情地看着莫家明,威嚴暗暗散發。他可不會讓她受傷害。
莫家明看着西鴻翎,一直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又注意到自己孫兒複雜冒火的的神情,怎麼會不懂。嚴肅對他說道:“你既然知道你要的是什麼,就不要再想其它了。她沒有,就不是!”
陳傾城神色複雜,莫如琛聽着自己爺爺嚴肅的訓導,心中沸騰,腦子不斷閃過左鬱和戒指的畫面,掃過歡樂的衆人,不再掙扎,點頭應是。
五棋六弈早已經走到左鬱身邊,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他們身後,嚴肅起來。人羣中,莫家人和這一方的視線明暗交匯,彷彿這是一場對決。
衆人感覺怪異,不斷地看着左鬱和西鴻翎,兩人一直成了焦點。
左鬱沒有理會別人的目光,閒步走着拿了一杯果汁,遞給西鴻翎:“辛苦了,”而後看向六弈,“你去查查剛剛出聲的人。”
西鴻翎聽她客氣的話,鄒起眉頭,喝下了那杯蘋果汁,優雅的動作散發出強大的氣息,不過對左鬱卻沒有什麼影響。
五棋六弈心凜,一直暗中觀察着西鴻翎,此時見他對左鬱如此,心中放心。這兩個人,給人一種天生一對的感覺,默契十足,一點都不顯生疏。
人羣中的一些人依舊貪婪地盯着陳傾城,左鬱對西鴻翎嘲笑:“你怎麼不去?”
西鴻翎淡淡地掃過那邊,帶着一種威嚴,而後溫和看着左鬱,不過眼中有一種幸福:“沒有必要了。”他的心早已經做了選擇,現在,哪還有空管假的。
左鬱挑眉,這人不是因爲戒指纔出現的麼?自己這麼多次遇見,不就是因爲那東西,不過轉念一想,這人太神秘,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