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邢揚行色匆匆地來到左鬱的別墅,一看就知道有了結果。
左鬱看着他手中的東西,挑挑眉,自己等着他的結果,怎麼拿一張老照片過來?接過來一看,只見泛黃的照片上,隱隱約約可見的綠色背景,似乎和玉石一般的顏色,而在照片中間的,恰恰是自己身上的翡色。
“怎麼得到的?”左鬱疑惑,這照片之前根本就沒有消息,現在突然冒出來,有點奇怪。
邢揚卻是嚴肅地說:“A市二十年前的那起搶劫案,搶的就是這張照片,戒指的謠傳就是根據這張照片傳出來的。”
他想了很久都想不透,爲什麼利用要戒指設局針對莫家和風頭幫,佞臉這一件事,才知道他們是想要照片。這東西本來是老幫主當年要他和莫家明保管的,後來莫家明自立門戶,破了幫規,兩大勢力因爲這個,鬥爭纔不罷休。
左鬱拿着照片,心中冷笑,這上面的戒指和自己的翡色有八分像,卻分明不是,不難想象,二十年前,也是一個局。可是接下來的一句,卻讓左鬱心緊了起來。
“這相片,是江亭當年帶到A市的。”說着,對上左鬱的驚訝眼神,繼續沉聲說道:“當年她大着肚子被一堆人追趕,老幫主看不下去幫她躲過去了。莫家明保護的那一對母女不是真的。”
左鬱汗顏,這一個故事來回複雜的,自己都折騰這麼久來理解。莫家明就是因爲陳傾城一切都符合當年的那個女嬰,那戒指又十分相像,才相信的,想不到,連當年見到的都是假的。
五棋六弈在一旁聽得一臉黑線,誰布的局這麼深奧。這意思就是說,陳傾城就是當年的女孩,也是老幫主讓人假扮左鬱的。真虧她那麼幸運,做了兩次替身出現。不過,那追人的是什麼人?聽着邢揚的三人突然默契地用眼神無聲問道。
邢揚好笑搖頭,這樣人人想知道的秘密他們竟然聽得茫然,看着三雙眼睛緊緊看着自己,最後對着左鬱說:“不知道。”不過,應該就是現在追蹤這張相片的人。
四人靜靜地做了一下午,邢揚喝夠了茶,滿意離開,微風歡快送辭。茉莉花來回擺動,似乎像是有人在催促撥動。左鬱冷冷地看着牆角一隅又慢慢倒下的綠草,似有似無掃了一眼茉莉花叢,沒有說話,轉身走了進去。
六弈輕挑開窗簾,看着外面的幾個躲在暗處的身影,娃娃臉上陰狠起來,語氣對着左鬱低聲說道:“咱們追出去,來個絕地打擊!”
左鬱搖頭,西鴻翎的人還在這裡,他們也敢貿然前來,怕是不好對付。看着五棋:“之前的入侵查到人在哪兒了麼?”
五棋直接拿出微型電腦給她過目,只見上面的代碼怪異,左鬱擰着眉,嚴肅起來。再隨手一敲,把紅色去掉,赫然出現一張之前所見過的別墅相片,另外兩人驚奇,臉上掛出笑容。
夜黑風高,蟲鳴不厭其煩地起伏着,似乎,這一切都不會平靜下來。三個身影飛快地跨過外圍的護欄,輕聲進入院子,屏息看着裡面的動靜。灰色主調的哥特式別墅,陰森靜寂,四周濃密的樹影掩着它散發出來的暗黃光暈,一切,詭異卻神秘。
歐陽源宸看着外面的三個身影,邪魅地笑了起來。佞臉因爲左鬱的看破着了道,被關在風頭幫裡,他讓人跟着邢揚到了她家,想不到照片卻是在邢揚手上。那照片是二殿下好不容易纔查到的線索,自己來A市就是爲了它,怎會輕易放手?
歐陽看着三人什麼也沒做的離開,藍眼中閃過一點笑意,似乎很喜歡和左鬱對上。
左鬱確定了歐陽源宸在那別墅,也不着急,自己手上的照片還沒有人動,她可是等着呢。看着六弈和五棋悠閒地在外面剪着花,一些人站在旁邊,筆直挺拔,左鬱臉上浮現出一絲輕輕的笑意。
西鴻翎回到狼國已經有些日子了,之前說是一些事情要處理。那天的談話,她怎麼會不懂他真正的意思,可是自己還有這麼多的事情沒有弄清楚,只能拒絕他。現在事情已經理得差不多,她母親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有了眉目,去狼國,不遠了的。暗下決定,事情一定要儘快處理好。
左鬱心想着那個人,淡淡的眸中,有着一閃而過的溫柔。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裡的人跑了進來,拿着花對左鬱興奮喊道:“快看,這東西奇怪的很!”
左鬱纔剛放下杯中的牛奶,擦了擦嘴角,疑惑看着六弈:“怎麼了?”這人一手拿着花對着自己這麼興奮,大清早的開始去採花,也不知道幹什麼稀奇事。
六弈沒有理會她的疑惑,徑自說道:“你不覺得這花不一樣麼,開得最漂亮,上面還有一點紅色呢!”那神情,已經是一個長不大的人了,對什麼都好奇。
五棋一個閃身,就飄到他的跟前,搶過他手中的花,恨恨地盯着娃娃臉,意味不明。而後看着左鬱,指着上面的紅色說道:“這裡,不像是長出來的。”
左鬱聞言看了一眼,點點頭。只見純色素雅的花瓣親密地圍着中間的花蕊,那似粉似紅一簇尖端,詭異絢麗,素中帶豔。她靠近聞了聞,果然,吸入鼻間的不是熟悉的香味,而是一股非花香氣息,露珠稀釋了一些,分不清是什麼奇怪的香氣。
五棋擔心地看着左鬱,無聲指了指六弈,示意這花有什麼嚴重影響麼,那人,越來越不像成年的了。左鬱沉着臉色,好不容易轉了視線,對六弈問道:“你在哪兒看到的?”
六弈感覺氣氛詭異,直起身板,指着角落的那邊說道:“剛剛在那邊摘的,就這一朵奇怪。”
說到這,三人對視一眼,走出院子一看,花的周圍確實沒有什麼痕跡,不過那稀鬆的泥土裡,突然凹進去了一塊,被踩到的葉子上有一點類似的紅。
左鬱見此心裡一緊,看了眼門口,突然見到一抹紅色閃進了屋子,眼中的冷意不斷。哼,才天亮不久,就來一個聲東擊西,這麼搗亂,還真是高明。
左鬱還猜想着這人什麼時候會出現,想不到和自己想的倒是差不多,昨天才去看了他的別墅,今天,兩人同時起個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