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等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來看?”皇后怒道。
“是!”香菊勸不走皇后,就想着去找皇上來,否則,那後果真是不是她這小小宮女能擔當的起的!
皇后坐在牀邊,見青青難受的樣子,她只覺心如刀絞,可是她不敢表現出來,臉上儘量不露出任何的情緒,“雪瑩,她究竟是怎麼回事?晌午不還是好好的嗎?”
“回皇后娘娘的話,小姐……青青她原本好好的,可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說難受,沒多大會兒就成這樣了,皇后娘娘,奴婢求您,她說這病會傳染,您還是避一避吧,萬一……”
“本宮……”差一點就說了不怕兩字,只是話到嘴巴,突然就改成了:“好好照顧着,本宮就先回去了。”
語罷,皇后快步離開了偏殿,那眼淚,她實在看不到,那一聲‘媽’,她差一點就應了!只是她不能應,至少現在還不是應的時候!
“來人,去請皇上來!”宮女面前,皇后又恢復了她一臉威嚴的神態。
……
偏殿,青青艱難的想要爬起來,可無奈真是全身都難受,蹙眉,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七蓮丹也太霸道了吧?!
七蓮丹,是用鈴蘭、夾竹桃等植物研製的,鈴蘭和夾竹桃都是有毒的,可是和雪蓮等另七種草藥串在一起時,就變成了解藥,可解百毒的!
以前青青常上山,卓少華怕她在山裡遇到毒物,便給了她一顆以防萬一的。記得當時她曾開玩笑的問:“那要是我現在吃了,會不會以後就百毒不侵了?武俠小說裡常有這樣的描寫片段的,女主或男主穿越了,然後誤吃了什麼,從此以後就百毒不侵了!”
“腦袋沒病吧?那是小說,小說都是假的,騙人的!你見過誰真的百毒不侵了?要不是咱都是穿越來的,我估計連穿越這事也不會相信的!”當時的卓少華就是這麼說的。
青青吐了吐舌頭,問他吃了會怎麼樣?就算不能百毒不侵,能防一些小病小毒也是不錯的啊!
“解毒的藥,前題就是要中毒了才能服用,沒有中毒而吃了解毒藥,那解藥就變成了毒藥!而這七蓮丹,如何誤食了就會造成病危的假象,呼吸短促,脈象紊亂,查不出病因,甚至是便血,反正就是活不久的樣子,至少要好幾天才能緩過來呢!”
不是說假象嗎?她覺得,假象就應該是樣子看起來像是病的很重,可實際上沒那麼種,她哪裡會知道,竟然會這麼難受?
突然想起,卓少華說無解藥的,唉,她也不用費勁的起來去翻解藥了,多喝水緩解緩解得了!大寶嗚嗚咽咽的一直趴在榻邊,最後乾脆就跳上了軟榻,伸着爪子拍着輕輕的肩。它也知道青青難受,它也難受,兩眼溼潤,趴在那裡直嗚咽。
“我沒事,就是要這麼難受幾天了,不過也好,省的再抄寫那些女戒了!”她說道。
“又不用小姐親自抄寫,何苦這樣爲難自己呢?”雪瑩心裡明天,她不過就是爲了不見六王爺吧了!
這邊正難受這,外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偏殿頓時擠滿了人,太醫好幾個,宮女好幾個,太監好幾個,還有皇上一個!
皇上近前看了一眼,吩咐道:“太醫,診脈!”
太醫應聲,然後取藥箱,在裡面找出了艾草在房中燃燒,據說這樣是可以祛除空氣中的病毒,然後上前診脈。
說實話,這太醫也挺害怕的,看她臉色那麼難看,萬一要真是不治之症,傳染了自己可咋辦?不過太醫本也就是宮裡最高危的職業,主子生病,看好了便罷,看不好隨時就有丟腦袋的可能!
幾個太醫輪番診脈,之後便聚在了外室會診,這種情況很少見,各說各的看法和觀點,一時之間卻也診不出是什麼病來!
“到底是何病?”皇上問道。
太醫猶豫,一來不確定青青的身份,說是主,沒名分,說是奴,卻住在皇后的偏殿中,如今皇后在大殿上焦急的等着,皇上又不顧傳染之危而親自探視,這真是讓人難以回答啊!
說的重了怕惹禍,說的輕了又怕治不了,只能糊弄道:“回皇上,此症像極了霍亂,可霍亂又不會如此臉色,這症狀又像極了中毒,可……”
太醫語無倫次的說着,結結巴巴的半天也沒說出到底是什麼病來!
“來人,將負責午膳的人統統審問,取午膳交由太醫院查驗!”皇上吩咐道,聲音裡有着形容不出的感覺,似平淡,又似着急,似無關,又似惱怒,複雜的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想法。
有侍衛進殿,帶走了一些人,又有人去廚房,找了晌午的剩飯,不過剩下的不多,因此事已經是傍晚,正是要晚飯的時候,廚房哪裡還會有那麼多晌午的剩飯呢?
六王爺不知何時進了偏殿,見一堆的人忙裡忙外的,就趁着不注意往內室溜,看到躺在那裡的人,臉色如此的難看,心裡不禁難受起來。
“青青……”
青青聽到有人喚她,好像是六王爺的聲音,費勁的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又閉了上,真是不想見他,卻躲也躲不掉!就是爲了不見他,她都成這樣了,他卻還是來了!
這廝,他不知道傳染病會傳染嗎?
“你走吧,我的病我知道,我已經無藥可救了!”她故意說的很重,只希望這廝不要再發瘋。
“我不怕被傳染!如果我被傳染了,那也好,有我陪着你,你就不會害怕了!”
有我陪着你,你就不會害怕了!
突然之間,她好感動!他沒有害怕的躲開,沒有嫌棄的跑遠,這廝腦子有病吧?他不是該躲的嗎?爲什麼不躲呢?古代的醫術不發達的,若這病是真的,那就真是死翹翹了!
感動歸感動,她不能給他任何希望!好想說,她已經嫁過人了,可是現在說會不會晚了?他早已被她餘毒至深了!好想說,她有喜歡的人了,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