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這突變得口氣不禁讓凌霄一方几人一愣,罷手?
聽到這句話其餘幾人還好說,但讓方纔差點重傷在老者手中的程軒頓時心生不滿,這不滿的原因也不言而喻:剛剛還一副喊打喊殺的氣勢,如今說罷手就罷手?最先動手的可是你們!
不過攝於老者的強悍修爲,這些話程軒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裡憤憤幾句。
風少陽眼帶疑惑的看着老者沉默不語,心中卻盤算其老者話中的意思,對於老者這突變的口氣,他也暗暗疑惑,照說以老者所展現出來的修爲在場之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內沒有一人是其對手,在佔據絕對的上風之下,這老者爲何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莫非有什麼陰謀?顯然不是,這老者如果真的想對自己等人不利的話大可直接動手,又何必耍一些小手段?
亦或者說有什麼顧慮?那老者是知曉自己等人的身份後才妥協,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不過他到底在顧慮什麼?又或者說,他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風少陽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權衡利弊之下,只得對着那老者微微一拱手:“雖然不知道前輩是什麼身份,但前輩既然說就此作罷,我認爲這樣最好。”
風少陽的‘識趣’讓老者讚許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剛纔引起了不小的騷亂,怕是會有些不必要的麻煩,告辭。”說完,老者淡然點了點頭,向身後那少年道:“少主,我們走吧。”
青年聞言手中的酒杯一頓,有些不解的看向老者,他同樣不明白老者的用意,不過當他看到老者那微不可察的眼色後,這纔有些不甘心的站起了身。
“既然羅老說了,那此事便罷,不過下一次你們可不會再這麼好運。”那青年冷哼一聲,負着雙手走到那老者身邊。
“你!”程軒本來怒氣熄滅不少,但一聽這青年居然還是這麼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那剛消散的火氣再次涌出,一張臉漲的通紅,說着向前踏出一步。
然而,就在他想要呵斥這青年不要太目中無人的時候,卻見那少年腳步猛的一頓,回過頭來一雙冷厲的目光與程軒陡然相交在一起。
下一刻,在場的幾人全都看到了極爲詭異的一幕。
只見那青年黑色的瞳孔陡然間起了變化,在場的幾人全都清晰的看到了,青年的瞳孔在一瞬間竟詭異的分裂成兩個,就好像這兩個瞳孔之前一直都重疊在一起,如今才恢復本來面貌。
一雙眼睛,四個瞳孔,沒想到這少年居然眸生雙瞳!霎時,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氛籠罩向在場的幾人。
“呃!”看到那瞳孔分裂的一剎,程軒突然感覺一陣天昏地暗,此時此刻,四周變得漆黑一片,什麼都不復存在,就好像墜入無底深淵一般,一種刺骨的寒意頃刻間襲遍了他的全身。只見程軒那原本漲紅的臉色陡然間蒼白起來,身子搖搖欲墜的向後倒去。
“不好!”風少陽見狀臉色微變,一個箭步就衝到程軒身前一把將其扶住,幾人同樣面色鉅變,向程軒靠攏之際手中的長劍再次橫在胸前。
“我想,我們還會在見面的。”看到一擊得手,青
年邪笑間,瞳孔再次重合在一起,也不在乎幾人的動作,和那老者直接踏出一步,眨眼就消失在了客棧之內。身法之詭異不禁讓人色變!
不管已經離去的二人,風少陽看着程軒那輕顫的身軀和呆滯的目光不禁暗暗皺眉,隨後如同之前對待凌霄那般,同樣伸出手抵在程軒的後心處,一股清涼的真氣傳入其體內,希望會有些效果。其餘劍拔弩張的幾人在那兩人走後收起刀劍,皆都俯下身子一臉關切的看着程軒,心中卻暗道那魔瞳詭異的攻擊竟然如此厲害。
“風師兄,程師兄情況如何?”玉靈臉上浮現出一絲焦急的詢問道。不過對於她的詢問,風少陽並沒有回答,而是加大的真氣的輸出力度。
“咳咳...”隨着真氣的大量輸入,程軒在一陣劇烈咳嗽中終於從那呆滯的狀態下恢復過來,隨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緊張的看向四周。
“他們...人呢!”當看到除了凌霄四人關切的目光其餘再無半個人影后,程軒茫然的問道。
“走了,程師弟,你感覺如何?”姬長空道。
“我沒事。”程軒這才感覺身上早已被冷汗打溼,而且腦袋昏昏沉沉,想起之前那種恐怖的幻覺全身不住陣陣生寒,不過看到幾人關切的眼神後他還是裝作一副無礙的模樣。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聽到樓下傳來的嘈雜聲音,怕是這麼長時間一定引來了城裡的官兵,風少陽示意衆人一句。
“噔噔噔!”隨着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一羣身穿甲冑的官兵先後跑了上來,然而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們傻了眼,因爲此刻客棧的二樓之上,除了那滿地狼藉之外,早已人去鏤空,再無半個人影.....
與此同時,距離‘悅來客棧’百米開外的一條幽深小巷中,兩道身影憑空出現。
“少主,請恕老夫多言,剛纔少主真不該在最後時刻暴露那‘雙極魔瞳’出來,而且還是讓正道的幾個小輩知曉了這個秘密,如果他日宗主知曉此時怪罪下來的話...”話音一頓,那羅姓老者臉色陰沉下來,顯然對之前那青年的表現有些不喜,不過礙於身份有別,卻也不敢嚴厲斥責。
“好了羅長老,如果我父親真要怪罪,那一切後果我一人承擔便是,絕不會牽連你半分的,只可惜這‘雙極魔瞳’我還沒有完全掌握,否則...”那青年冷哼一聲,隨後腳步突然頓住,看向羅姓老者:“不過我很好奇,堂堂血剎宗四大護法之一的羅烈長老如今怎麼會和幾個正道小輩輕言妥協,這可和我印象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羅長老絲毫不符,莫非宗門隱忍了百年把長老當年的性子也給磨平了?!”
從青年隻言片語中可以聽出的是,這羅烈是一個名叫羅剎宗宗派的長老,而且地位好似還很高的樣子,不過這青年卻是直言不諱,不打算給這長老留幾分顏面。
果然,一聽青年毫不避諱的話音,羅烈的臉色立刻變得極爲難看,不過礙於這青年的身份,卻也不得發作,只是語氣頗爲不善的道:“少主,你可莫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此行事關重大,甚至關係到我宗門今後的興衰,老夫卻不得不謹慎行事!”
說着,羅烈話費一轉,一股強烈的氣勢透出體外,極爲霸氣的說道:“我羅烈雖然稱不上什麼絕頂高手,但也自信能在正邪兩道排的上號,幾個
小輩後生老夫自然不放在眼裡,不過,那幾人居然是玄嵐劍宗的弟子,雖然不知道他們此行爲何,但老夫必須要時時防範,如果還有此宗其他長老在的話,甚至是玄嵐七聖其中一人,那將會麻煩的很,要是此行任務受阻那可不是你我能擔待的!”
羅烈凜然說出其中的利害關係,說道此處話音故意一頓,看向青年:“今日已經惹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還請少主在今後幾日裡以大局爲重!”說道大局爲重四個字時,羅烈故意加重的語氣。
果然,青年雖然傲氣無匹,但聽羅烈說出這番話後也不禁皺了皺眉,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沉默片刻後突然話峰一轉:“你是怎麼知曉他們是玄嵐劍宗弟子這一身份的?”
青年雖然語氣依舊傲慢,但極爲了解他的羅烈還是知道自己這番話想必起到作用了,語氣稍稍緩和:“少主,我問你,你可看到了那半途趕來的那名少年麼?或者說,那少年手裡的劍!”
“你是說,那柄古銅色的劍?”青年皺眉,突然想起凌霄最後祭出的‘滅邪’頗爲不解:“那劍有何不妥。”
羅烈面容頗爲嚴肅,低聲道:“少主不知道聽說過玄嵐劍宗李長浩此人?”
“李長浩?”青年雙眼一眯,搜尋其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片刻喃喃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此人應該是幾百年前的人物了。”
“不錯!”羅烈深深看了青年一眼,肯定道,然後自言自語說着:“一晃幾百年過去,但此人的名頭卻依然還被大多數人記得,此人修爲通玄,手持一柄‘滅邪’神劍,當年不知道有多少我輩同道中人死於他手,名氣之大甚至蓋過當年此宗八道掌門魏無涯,最後集中我魔道多位高手纔將此人重傷在萬峽山谷,最後不治隕落,否則如果讓此人活到今日,那我魔門便永無在起之日,沒想到,李長浩雖死,但其當年的‘滅邪’神劍如今卻重新問世,真不知道到底是福還是禍!”
原來如此!那古銅色長劍就是‘滅邪’神劍!青年恍然,不過心中依然有些疑惑,看向羅烈:“此人真有如此厲害?”
“厲害?何止厲害!當年一提到此人名字可謂人人皆懼,李長浩聲名遠播之時,你父親怕是還在哪個小宗門當外門弟子呢!”羅烈心中暗自腹誹,不過這些話他終究還是沒敢說出來,只是重重點了點頭。
“哼,再厲害如今也已成爲塵土,還有何懼?即使那‘滅邪’再鋒利難當,也要看使用者是誰,就算傳給了後生晚輩,只是一把過失的廢鐵罷了。”青年卻冷哼一聲,儼然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雖然嘴角掀起一絲冷笑:“只是不知這劍和我們即將要去取的那柄劍相比之下如何?!”
羅烈還在暗罵青年不知天外有天,陡然聽到青年突然提到此事後臉色驚變,突然一揚手佈置出一道隔音結界,隨後急忙道:“少主慎言!此事可是我宗最大的隱秘,萬不可讓其餘人知曉此事!”
“怎麼?羅長老,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可聽說我們此行要去取得那柄劍據說品質之高甚至不在那傳說中玄嵐劍宗的鎮宗之寶‘青玄’神劍之下,想來定不是那‘滅邪’所能相比!只要以我自身的雙極魔血破除掉那劍的封印,那我宗必定能橫掃整個正道,重新崛起!哼,到時候如有機會,我一定要再會會這李長浩的小輩弟子!”
說着,青年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