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信也是陳饒寫的,不過這封信卻是用粗劣的銘文字符標註,裡面的話藏着暗語。墨仁看了半天這漏洞百出的銘文信件,他才勉強明白其中內容,墨仁勉勉強強拼出了四個字:小心磷屠,隨後還發給他一個座標。
這些也是墨仁的猜測而已,這寫信的人銘文造詣太差了,漏洞百出。信中並沒有署名,只是有着一個繞字,標明瞭寄信者的姓名。
墨仁沉吟起來,這兩封信肯定有一封是假的,但是這兩封信上都有陳饒身上那股特有的香味,他一時間也看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不過他敢肯定,假的那封信肯定有人想要加害於他。
“朵兒,你去打探一番,將那聖水名額選拔賽的事情告訴我。”墨仁彈了小丫頭腦瓜崩一下。
小丫頭雖然不滿,但還是氣呼呼的出去了,讓墨仁看着有些好笑。墨仁並不打算迴應那兩封信件,那什麼名額選拔與他關係不大,畢竟他已經獲得了名額,沒必要節外生枝。至於那個磷屠,墨仁的確會對其抱有警惕,不過墨仁想對其出手的想法從來未改變過。
接下來的幾日,墨仁除了修行便開始研究修復那殘破的聖級教典,他也小看了這東西的破碎程度,即便他以玉髓作爲能量讓其重新恢復,沒有個一段週期也無法修復,這倒是讓他有些無奈。
他在府邸的地下之中開闢一處密室,用欺天陣法掩蓋,四周都有着強力的銘文幻陣,就算魔靈境界強者來了,也不知道這府邸地下別有洞天。做完這一切,墨仁纔將那聖級教典和各屬性玉髓拿出,重新佈置恢復陣法,讓其緩慢的修復着。
然後墨仁又將靈羽化做的晶瑩獸卵拿出,這丫頭休眠的時間有些太長了,無論他怎麼呼喚,這丫頭也不迴應他。透過魔瞳,墨仁發現靈羽處於一種奇妙的狀態,這丫頭應該是要突破了。
只不過這突破的實際不太好,就在她要突破之時,她的魔力已然耗盡。所以靈羽才封閉了生命氣息,陷入沉睡狀態。也只有這般狀態下,纔可以重新集中魔力,而且還可以被收入空間戒指中,否則墨仁還得一直抱着她。
墨仁再次凝聚天地元氣,金色銘文陣法再次凝結,在這府邸的地下佈置一套小型的聚靈陣,然後將靈羽放在陣法正中央,幫助其恢復魔力。按照墨仁的估計,再有一個月的時間,靈羽便能完成突破。
做完這一切墨仁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在周圍佈置幾個陣法,直到將精神力消耗一空後才勉強停手。做完這一切他倒是有些自嘲,重生之後變得更加謹慎,甚至有些強迫症。
又過了一日,那去聖都打探情報的朵兒小丫頭回來了,這小丫頭風塵僕僕的,一回來便立即來到墨仁這邊。
“那選拔賽僅僅是開幕和初步選拔,沒什麼決定性的東西。”小丫頭緩緩說着。
“不過,那十二大教以及那些僅次於十二大教的勢力都會派遣各自的子弟前來參加,除了那聖子聖女及有主教令之外,所有人都需要參與選拔。那些教國高層,也會通過這般選拔坐在一起……”
聽這小丫頭的講述,墨仁明白過來,這所謂的選拔不過是各大教派年輕一輩的見面會,也是高層之間的研討會。十二大教等都有着各自的領土地盤,平日裡見面的機會並不多,故藉此機會相互交往。看來這所謂的選拔會倒是一場盛會,也許會有一些意外收穫。
斟酌了片刻後,墨仁依舊沒有想去的慾望,雖然這是一個蒐集情報的機會,但風險也是存在的,他隱藏身份不能輕易暴露底牌,而且那止王錦知道他身上有着血刃碎片,若是貿然現身也許會有着陷阱等着他。
他現在只想如何幹掉磷屠,通過與磷屠的分身接觸,墨仁悄然收集了一縷此人身上的氣息。
這幾日墨仁仔細分析了這一縷氣息,這氣息中夾雜着的死氣與曾經將他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死氣有着共同點,雖然二者威力雖然差天共地,但也不能否定這是同源的力量。
這些日子墨仁時不時觀察磷屠所在的那處殿堂,可是那磷屠的分身如同死人一般,什麼動作都沒有。
一想到那死氣的恐怖,和被逼隕落之仇,墨仁幾乎壓制不住怒火。他甚至想幹掉那磷屠分身,再拷問出磷屠本體的下落,然後主動出擊幹掉此人。雖然磷屠是魔靈境界,可是墨仁許久未動用全力,也是異常自信。他很想知道自身的極限在哪,所以一直在找與磷屠交手的機會。
可是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若是磷屠身上的力量並非他所想,而幹掉一殿之主,他也就沒法在這教國潛伏下去了。
墨仁好不容易壓下衝動,安心修煉,可是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未等墨仁找上磷屠,那磷屠卻是主動聯繫了墨仁,這倒是讓他有些茫然。不過他還是來到磷屠分身那裡,神色也是一點未變化。
“兩日後便是聖水名額選拔賽,勞煩葉堂主辛苦一趟,護送然兒前往聖都。”磷屠道,他對墨仁和顏悅色,並無任何不尊重。
“那安然的名額不是取消了麼?”墨仁奇怪道,再次見到磷屠,墨仁的殺意更加旺盛。
“本來是這樣,但是安然畢竟爲本殿立過功,本殿主花費大代價爲其換取了這一個名額,不過能否成功還要看她自己的造化。”磷屠說的道貌岸然,閉口不提二者的特殊關係。
墨仁淡漠的點了點頭,他什麼也沒說,暗中卻是全力開啓魔瞳,仔細感受磷屠身上的氣息,這個氣息與那死氣太過相近了,荒蕪冰冷,彷彿來自深淵。
磷屠自然不知道墨仁所想,接着說道:“當然,護送然兒不過是任務的一環而已,做完此事後,你可到此地尋我,與我本體匯合。本殿主另有任務要你去做,這件事不可聲張,若是成功好處絕對會讓你滿意。”
說罷,磷屠甩給墨仁一封玉簡,那上面標記着一個地點,而且路線都已經標明,甚至傳送的路線都已經寫好。按照這上面的說法,離開聖都後也就兩天的路程便可趕到。
墨仁聽到要見到磷屠本體之後,眸子中精光一閃,表面不動聲色,卻是有些爲難的道:“我對這教國人生地不熟,你便這般信任於我?”
磷屠擡手阻止墨仁說下去,“你的實力在我人畜殿中也算獨佔鰲頭,而且你持有我教國主教令,便是我教國子民,至於與你同來的那些帝國子弟,他們纔是異端!”
見墨仁還是沒有動作,磷屠自然知道對方是何用意。隨即手中一抖,一盒黃燦燦的丹藥出現,“此物名爲萃骨丹,本殿主擊殺一名強敵時偶然得到,服下後可淬鍊骨髓,提升肉體力量。”
看到這盒丹藥,墨仁才露出意外之色,他大模大樣的看了看這丹藥,此藥之上有着丹紋,絕非凡品,這一盒價值絕對少不了。
他毫不客氣的收起丹藥,這才滿意的道:“既然如此,我便去這聖都走一遭,不過我只負責將那女人送到地方。”
磷屠對墨仁的轉變絲毫不意外,他自信對症下藥,這代價墨仁絕對拒絕不了,隨即囑咐道:“安然有着本殿主賜予的寶物,取得名額應該不成問題。不過你要帶上剝魂堂的主力,別弱了我人畜殿的名頭。”
墨仁點了點,轉身離去。他表面一副狂妄而又玩世不恭的樣子,卻是時刻觀察着磷屠,他清晰的看到磷屠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不過墨仁渾然不在意,磷屠對他不懷好意,他同樣打着對方的主意。等見了磷屠本體,誰生誰死便一目瞭然。
回到府邸,墨仁直接將劉峰叫來,劉峰聽說墨仁要帶兩個堂的主力人馬前往帝都着實吃了一驚。
“葉兄,你我兩堂足有十五名長老,若是全部離開後防空虛,另外兩堂可是虎視眈眈。”劉峰勸阻道。
墨仁只是淡淡的說了一這麼一句,“你若信我,那另外兩堂也會納入你的管轄。”
說完,墨仁便不再多說,讓劉峰自己考慮。
劉峰陰晴不定,墨仁此話說的太過猖狂,若想收服另外兩堂,就算能夠幹掉那兩堂堂主,磷屠那邊也絕對不會允許。除非,墨仁有着對付磷屠的手段?想到這他額頭上冒出冷汗,如果如果墨仁真有此想法,他跟着墨仁便是造反!人畜殿對付叛徒可不是扒皮拆骨那麼簡單。
作爲人畜殿的老牌堂主,與磷屠的接觸不可謂不多。磷屠帶給他一種無可匹敵的恐懼,不過眼前的墨仁同樣帶給他不可對抗的感覺。尤其是聽說墨仁大鬧剝魂堂暴打聖女的事蹟後,他更覺得墨仁不簡單,也許他真可以與魔靈強者分庭抗禮。
墨仁也並未催促他,淡笑的看着他思考。墨仁這般態度,更讓劉峰坐實了想法。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劉峰一咬牙,眼中露出鑑定之色。
“好,我劉峰就跟着葉兄弟走到底!”
劉峰比誰都清楚他的現狀,以他的天賦根本沒有希望突破魔靈,在這磷屠底下提心吊膽的辦事,還不如與墨仁聯手賭一把。
兩日後,人畜殿門前熱鬧非凡,墨仁與劉峰帶着十幾名長老浩浩蕩蕩的出城而去,那些曾經攔截過墨仁的守衛見到那位列正中的墨仁無不驚駭莫名,這纔多長時間,此人搖身一變已是一堂之主。
“走!”劉峰跟在墨仁身後,他祭出一艘艦艇,這艦艇四五十米長,彷彿一座飛行堡壘,這正是人畜殿的戰艦。整個人畜殿只有兩艘大型戰艦,劉峰當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纔弄到這麼一臺。
他一聲令下,所有長老都登了上去。那傲慢而又不忿的安然也在其中,這女人有着磷屠的關照,又再次囂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