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發生?”顧笙很是不解。
“鬼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高素質的,這個最底層的人,大多數都是收進來的、走投無路,或者說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不論如何,都不是講道理的。”
顧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是天狼顯然沒有放走她的意思,還是多說了幾句:“還有,沒事也儘量別出去了,不要做一些會令人誤會的事情,不然可能會招到飛來橫禍。”
“好,那我就先走了。”
也沒有給天狼迴應的機會,顧笙轉身就走。
天狼看着顧笙,又想到了之前鬼歃跟自己說的事情,心中總是有隱隱的不安,總覺得她之後還是要遭受很多的東西。
理智與情感的碰撞之下,天狼最終還是屈服於自己的情感,叫住了已經走進了樓內的顧笙:“顧笙,等一下!”
奈何兩個人的距離已經拉開很大了,顧笙並沒有聽到身後天狼叫住自己的聲音,只是疲憊地走進了電梯內。
但是就在電梯就要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強有力的一隻手抓住了即將關上的門,緊接着,天狼氣喘吁吁的樣子出現在了顧笙的視野之中。
“你?”
顧笙很是驚訝,畢竟現在這個點,天狼就算是再有藉口也不應該走進來。
沒有及時回覆顧笙的驚訝,天狼先是走進了電梯內,但是一個明顯的監控頭讓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轉移了話題:“我之前去餵你孩子解藥的時候,有東西落在那裡了。”
顧笙回想了一下,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假設。
她張開了口,正準備說話,就看到天狼看了自己一眼,眼裡盡是示意她不要說話的意思,這下,顧笙有些不懂天狼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她也不怎麼着急,反正就算天狼真的想對自己做什麼,這裡的監控設備完善,他是不敢做些什麼的。
叮。
電梯的聲音想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電梯。
顧笙掏出了鑰匙,打開了自己的門,率先走進屋子裡,門也出於半掩的狀態,她站在裡面,對着門口的人問道:“你究竟有什麼事情?”
“先讓我進去,我保證不會做什麼事情。”
顧笙不相信,只是站在門口,無奈之下,天狼只能做出了一個口型——鬼歃。
雖然並不知道說出鬼歃的名字究竟是什麼意圖,不過看天狼有些着急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做什麼的樣子,最終,顧笙還是放他進來。
門一關上,顧笙走進了房內,對着他說道:“到底有什麼事情,非得到我這裡來才說?”
“你確定這裡面沒有監視器和竊聽器?”
顧笙聽到這句話,總覺得接下來的東西或許有些重要。
上一次顧笙已經讓白夜過來車查過了,好在鬼盟裡的人沒有變態到需要監聽別人在房內做的事情,所以這些都不存在。
這也是爲什麼顧笙會在房間如此放鬆的一個原因。
得到顧笙肯定的回答之後,天狼才準備把剛纔想告訴她的事情說了出來:“最近你萬事小心。”
對於這個提醒,顧笙更是不解了起來:“小心什麼?”
難不成天狼跟自己這麼久,就是爲了說這麼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
再說了,自己每天在鬼盟都是小心翼翼的,何必要這句話來告訴自己,加強警惕一些。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是無極島最近的事情,義父好像有想要把陸御宸拉進來的意思了……”
聽到陸御宸的名字,顧笙還是有些不滿的:“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還沒關係嗎?鬼歃最開始抓你進來的意圖,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既然他要抓陸御宸,而曾經最開始留你下來的意思,就是爲了控制他……我總覺得你有危險。”
天狼身上帶着野獸的直覺,他說出這句話,就是因爲最近的預感太過強烈了。
而以他對顧笙的理解來看,好像顧笙最近也在做着什麼危險的事情。
雖然這些都是靠着他的直覺來感受的,根本沒有多少依據,但是行動多年,天狼一直相信自己敏銳的直覺,幾乎每次都沒有差錯。
“……難不成鬼歃還想利用我來抓陸御宸過來?”
“我覺得是有這個可能,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萬事小心一點,最近要不要做,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聽到這句話,顧笙差一點以爲自己和白夜所做的事情已經被天狼知道了。
不過細細觀察天狼就能知道,他這些無意義的猜測根本就是靠着他的直覺,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
顧笙鬆了一口氣,輕鬆地說道:“知道,我會注意的。”
“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天狼也知道自己該走了。
“等下,”顧笙卻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惹得天狼很是不解。
顧笙從書房裡隨便拿出了一份資料,遞給了他:“以防萬一,你還是拿着這個走。”
剛纔在電梯口天狼說有東西落在顧笙那裡了,如果真的有人調監控出來看的話,那還是有些危險。
爲了安全起見,顧笙還是把東西遞給了天狼。
“無論如何,你剛纔的藉口都可以用,如果真的有人問起來,你就說過來拿這份東西的。”
“裡面是什麼?”
“一份全新的毒藥。”
天狼接過了文件,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走出顧笙的房間的時候,天狼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顧笙正在關門,看到天狼的眼神,也只是下意識禮貌地笑了一下,然後關上了門。
但是這種笑容總是很容易引起誤解的。
比如在天狼的眼睛裡,那份笑容好像是有了不一樣的意義,讓他回去的路上都興奮了許久。
第一次,天狼知道了食髓知味的意思。
僅僅是個笑容,就能讓他開心那麼久,心中比喝了蜂蜜還要甜上那麼幾倍。
突然就想要索要更多的東西,從顧笙的身上。
好在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壓抑了下去,他拿着手中平淡無奇的一份毒藥,心情好到不行。
不過很快,他就要佩服起顧笙周全的考慮了。
回到住所還沒有一會的時間,鬼歃身邊的助手已經打了電話過來:“剛纔監控顯示你和顧笙一起進入了她的住所之中,盟主讓我問問你,你剛纔做了什麼?”
幾乎沒有撒過謊的天狼,好在有顧笙先前的準備,十分流利地回答道:“我之前去給解藥的時候,把東西落在那裡了。剛纔遇到她,正好去拿。”
“是什麼文件?”
“一份新制的毒藥,她說可以給盟主看看。”
之前顧笙也有過給鬼歃自己配置毒藥的先例,所以這個倒不算是一個壞藉口。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半天,反覆確認監控裡天狼手中的文件大概率是毒藥配方之後,纔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盟主讓我傳達一句話。”
“你說。”天狼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說,控制你的情感,不要做無意義的事情。”
天狼內心嘆了一口氣,想必是之前救顧笙的事情也被鬼歃知道了:“好。”
這句話不是答應,而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已。
感情這件事情並不是天狼自己想要控制就可以控制的,當身體的器官開始分泌激素的時候,他又有什麼辦法阻止這些激素傳送到全身呢?
掛斷了電話,天狼靠着椅子,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剛纔鬼歃的話,裡面有更明顯的指示意義。
顧笙是鬼歃看重的人,但是她身上有太多可利用的價值。
並不像鬼盟其他成員那樣,可以一直安心在組織內工作,只要沒有違反鬼盟的條例,就不用擔心那些不會發生的事情。
但是顧笙不一樣,她最開始的作用就是爲了限制別人。
爲了限制陸御宸的舉動,所以她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隨時可以犧牲,隨時可以離去,這點都掌握在陸御宸的手上。
第一次,天狼這麼恨那個男人。
就因爲陸御宸,所以顧笙從來都不得安生,她的生命是那樣的沒有定數,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錦上添花,沒有改變過她的命運。
顧笙就是爲了陸御宸的存在而存在的。
這樣牽強的關係,在鬼歃眼裡就是這樣定義他們的。
天狼想要讓顧笙掙脫出這種關係。
第一次,天狼的內心裡起了反抗鬼盟的意思。
但是身上的責任感,還有多年鬼歃養育自己的恩德,又變成了束縛他的枷鎖。
情感的碰撞之下,天狼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選擇纔是正確的。
但是這一次,他依舊想要保護顧笙,這一次並不知道鬼歃要對顧笙做什麼樣的事情,纔會讓陸御宸進入這個組織。
糾結着,天狼第一次面對這樣糾結的事情。
以前出任務,他都是絕対服從鬼歃的命令,從來不會懷疑,也沒有打算反抗過。
但是現在,天狼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或許要跟自己的義父對着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