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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領頭的也是一個男人，頭髮是金黃色的，看上去四十多歲中年的樣子，他攤了攤手，沒有回答陸御宸的問題。
“陸總，你應該很清楚，香水的發源地就是產自於浪漫的法國之都，而我們瑞汾從事香水的製作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了，是很有名的香水世家，這次想要借陸總，在亞洲開通渠道，我認爲你們合同上面的要求利潤點過高了。”
他的話一說，靠後的幾個年紀略大的外國佬，其中一個附和的點點頭：“沒錯，對於香水的製造和研發，我們瑞汾集團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頂尖的，陸總不但開出四六的分化的條件，還要求每年起碼有二名調香師去我們瑞汾研發基地學習？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顧笙挑挑眉，算是聽懂了這次會議的主要談判內容，陸御宸要求四六分，以他的性格，肯定是陸氏六，瑞汾四，果然敢開口啊。
陸御宸點點頭：“六四分化我覺得很合理，瑞汾提供技術，我們提供渠道，在這方面我們是對等的，除此之外，你們應該知道，國內國外貨物互銷，這是需要通過層層關卡的，這裡面的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資金，還牽扯到了海關港口這些稅務，我們陸氏還承包了宣傳推廣這方面。”
“可以說，瑞汾除了提供香水以外，其餘的事情都是交給我們陸氏了，說句實話，六四分只能算是我最低的一個底線，沒有達到讓我滿意的分化。”
這話一出口，對面的外國佬頓時面面相覷，臉色都有些難看了，他們覺得六四分過分了，結果對方反而還來了一句，覺得六四分還虧了，這真是氣死人。
對方的負責人再次道：“陸總，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雖然提供貨源，但是製造香水的過程也是很繁瑣複雜的，這些香水最初的原料是花田，我們集團每年花費在花田的養殖上就是一筆不小的資金，再加上一些添加的輔助性原料，還有研發設備，調製人才的培養，這些也都是不容易的。”
“這還只是平常的，如果一些主打的秘製香水，需要的原材料比重更加嚴格，一瓶香水看似普通，裡面蘊含的東西可是很多的，付出也不少。”
顧笙聽了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沒錯，對方說的是真話，她這個調香師最清楚了，肩膀被拍了一下，是陸芸欣。
“喂，你點什麼頭啊，看着傻乎乎的，聽得懂麼你。”
她翻翻白眼，懶得搭理邊上這個女人。
陸御宸淡定的勾脣：“你們說的我很明白，但是……我們陸氏既然選擇走香水這個行業，自然不可能只開通渠道，也會推出我們公司主打的一些香水，甚至是建立個人品牌。”
“而且，從國外遠銷到國內的香水，除去成本費，還有一些人工費，稅費，海關費，以及需要賺的利潤，裡面還要刨除我們陸氏這邊的宣傳推廣和代言費，一層層下來，這價格就會只高不低，頂多適應於一些上流層次男女的消費羣體。”
“可是現在國際發展這麼迅速，上流羣體每年基本上出國旅個遊，請朋友代個購，贈送一些都十分平常，這也降低了她們買入國內的外銷產品。”
“我們陸氏還會針對一些平價的消費羣體來做打算，並不是打算只做奢侈品，等級層面是要兼顧的，所以，在瑞汾簽署的進貨比重方面也是我們陸氏需要考慮的。”
對面的那羣外國佬頓時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會議室的氣氛一度有些冷凝和尷尬，當然，這只是對於外國佬來說。
陸御宸可看不出尷尬什麼的，還端起邊上的茶悠閒的喝了起來，看着手裡的文件，姿態淡定從容。
瑞汾那邊小聲的交談着什麼，臉色都十分凝重，他們集團跟別的公司合作，一向都是佔據主導地位的。
這次跟陸氏集團，還是頭一次受制於人，如此被動，但是沒辦法，地盤是人家的，這裡畢竟不是法國，這就是關鍵所在。
陸氏身爲亞洲的商界巨鱷，手上的關係網人脈還有渠道遍佈是最廣的，想要搶先一步快速的拿下亞洲的香水市場，最好的選擇就是陸氏，甚至是隻能是陸氏。
這個合作，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被動的，對方的負責人這時候突然開口：“陸總，你剛纔說想在自己公司建立單獨的香水品牌，可是，亞洲的調香能力似乎不能跟我們國外相比，不然您也不會選擇去安排人去我們研發基地學習了。”
顧笙聽到後眯了眯眼，癟癟嘴，什麼話，誰說國內沒有好的調香師了，她雖然不敢說自己是頂尖的大師，但在國外也是小有名氣的。
陸御宸眼眸微閃：“這一塊我們自然也考慮進去了，所以已經開始着手培訓和招人了。”
對方笑了笑：“既然陸總手底下也有調香師，會也開了這麼長時間，不如休息下，我們瑞汾家的這幾個侄子也從小就喜歡調香，還在讀書呢，今天順道帶出來長長見識，陸總沒有涉及過這個行業，不如趁這個機會體會一下如何？”
陸御宸眯了眯眼：“您是準備？”
“沒錯，陸總請的調香師想必都大有來頭，不如讓他們切磋一下，我們就當看個熱鬧，怎麼樣？”
陸御宸同意了，他清楚，對方既然主動開口，自然是對自己的侄子特別有信心的，認定他們陸氏會輸才這樣說。
至於切磋的結果，陸御宸還真不好評判，畢竟在這些方面，他是個門外漢，但還是同意了，存在着考驗一下請來人這些人的水平。
很快，陸御宸這邊進來了三名調香師，兩名女性，一名男性，調香師的職業大多都比較適用於女性，對方的兩個侄子竟然都是學調香的，顧笙有些訝異。
不過隨即也釋然，畢竟是香水世家，家裡的孩子從小設計也很正常。
陸芸欣見又進來人了，立刻看過去：“怎麼又進來人了。”
“陸氏和瑞汾，兩邊的人要開始調香切磋了。”
後者眼睛一亮：“真的啊，哎，我都快睡着了，總算是等到了點有意思的節目。”
調香的設備和原料都搬了上來，看着就像是要大幹一場的心思啊，顧笙見這些原料的模樣眼睛一亮。
這陸御宸還真是大手筆，這些原料從顏色和光澤度來看，都是十分珍貴的原料，當然也有普通的，按照等級放的十分完整。
對於調香師之間的切磋，比的東西還是很多種類的，比如雙方對於比例添加的的手感，鼻子的嗅覺，手法的利落速度，以及最後成品的味道和顏色。
既然是切磋，畢竟是以雙方達成滿意的合作爲前提，自然不能那麼劍拔弩張的，所以開始只是最基本的比例手感而已。
陸氏上去的是一個女生，對方自然是男生了，顧笙看了看那個男人的手，心裡暗暗地點了點頭，雖然個頭是外國男子。
但是他的手纖長瘦弱的，看來還真是從小就被當做調香師來培養的，身爲調香師，一雙觸感很好地手是十分重要的，就跟嗅覺一樣。
兩人同時調製一種香水，需要的原料配備也是一樣，每次配備和提取，都會在邊上的計量秤上面稱重，達標就會顯示綠色，不達標就會顯示藍色。
至於計量秤，則是事先就按照調製的香水比重量設置好了的，這樣結果出來的也快一些。
切磋的過程自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烈，對方的手法還是十分嫺熟的，每次提取出來的原料比重，頂多進行三次的調整就可以精準了，沒有超過三次，有幾個還是一次成功的，這個成績算不錯了。
而陸氏這邊的調香師明顯要差一些，因爲有幾個步驟，用了四五次的調節才精準下來，這個時候其實就已經輸了。
對方的一羣外國佬顯然十分的得意，表情有陰轉晴了，陸芸欣雖然也不懂調香，但是看着也差不多能明白一點，有些喪氣。
“大哥哪兒找的人啊，竟然輸了，看看對方人的嘴臉，真是可氣。”
顧笙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你大哥都沒什麼反應，你在這兒氣得要死幹嘛。”
“我大哥那個人你也知道啦，就算有情緒在外人面前也不會表露出來的，臉上只會有一個表情，不是面無表情就是微笑，我看着都累。”
第二波上去比試的也是速度，調製同一種香水，看誰前期調配的速度最快，這次上去的是另外一個女生，顯然，這個女人要有本事的多。
她全程都表現的不慌不忙的，對於比重的手感基本上跟對方上一局派出的人差不多，最後，兩邊相差三秒鐘的時間，陸氏勝出。
顧笙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其實也不希望陸御宸輸，不知道爲什麼，在她的認知裡面，那個男人應該是強大甚至無所不能的人，輸這個字不適合他。
但是，她也清楚這一次比較懸，很可能陸氏比不過對方，但是好歹三局贏了一局，不至於輸得那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