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聲音的提示下,我先將煉妖塔煉化,再借助煉妖塔之中上古純淨的煉妖氣息對付兩個獵手,白帝煉妖塔是那二人偶然從上古遺蹟邊緣獲得,持斧壯漢廢了無數精力終於找到了控制白帝煉妖塔的方法,自此藉助煉妖塔在上古之地橫行,收服了上百頭上古妖孽,仗着煉妖塔的威力,就算是比他們境界高的妖獸,二人也敢捕捉。
那白帝煉妖塔雖然爲他二人所用,卻並沒臣服於二人,道玄訣的正統氣息原來和煉妖塔之中的氣息同屬一脈,我練會了九種運氣方式,已成道玄正宗,這次碰到煉妖塔,那氣息追本溯源地直接加持進入我身體之中。成爲我身體一股額外的力量,無需吐息便可運轉的氣息。
此番被我運轉到刀劍上刺入持斧壯漢頭上要穴,那壯漢心性一開始就不是正途,邪近於妖,又與白帝煉妖塔交融時間很長,這次被煉藥之氣反噬,瞬間身體便被掏空。
我全身經脈沸騰,感受到了他六階的氣息被煉化進入我的身體,和妖核的屬性加成近似,壯漢的氣息力量屬性極強,也直接加強了我氣息力量的屬性。
而被刺中神庭,壯漢的生理技能也宣告終止,被我殺掉了。
他臨死之際,口裡呼叫他的同伴皮哥。
我也納悶呢,兩個人一動一靜配合,我原本提防着二人聯手的致命攻擊。結果只有壯漢出現,另外一個卻不見了蹤影,我閉眼追蹤了一遍氣息。
不由得嘆氣,兄弟什麼的,果然是最不靠譜的玩意。
那傢伙氣息領悟極高,得知我是第一王爵,又將白帝煉妖塔煉化了,自知很難抵擋,便想讓壯漢拖住時間,自己腳下抹油開溜。
呵呵。
他跑得也很快,兩個人配合,煉妖塔之中煉化的妖物,兩人一起享用,其中自然也有加成速度的,那人氣息雖然五階,速度卻比普通五階修煉者速度更快。
我追了兩步,自忖了一下速度,追不上那人了。
讓他跑了。
我回頭將水雲燈抱起,放到牀上,捏着她的玉腕,細細爲她把脈。
水雲燈被姓皮的傢伙氣息洞穿血脈,直接破碎了五處要穴,此刻氣息不穩,性命堪憂。
那一招她若不爲我抵擋,受傷的就是我。以我現在的實力,五處要穴,被如此刺破,很可能瞬間斃命,水雲燈是氣息六階的大妖,穴脈都已氣化,所以纔沒有立刻死亡,不過要救她太困難了,我境界比她低。我的氣息修復她的經脈,像是小河流流入大海,杯水車薪地不夠。
我運氣爲她修復一陣,只讓她睜開眼來。
“住手吧。”受了傷,她聲音愈發冷。
我沉默鬆開手。
她命令道:“抱着我。”
我不說話。
輕輕把她抱進了懷裡。
“有什麼新故事沒有?”她虛弱地說。
上一次我和她一起旅行,她命令我要一直說故事,我告訴了她我和薛琪的事情。
她不敢興趣,但還是很多問題。
現在我和薛琪的故事有了後續。
“我找到了薛琪,但她失憶,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現在的她需要一個每時每刻都可以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我以爲我可以做到,因爲那是我曾經給她的誓言,而且…我現在更眷戀她了,我也一分一秒都不願意離開她。可是她很不安定,我又剛好需要安定,我在她身邊,越來越疲倦,我仇家出現了,我仇家也是一個漂亮女人。她故意讓薛琪誤會我和她有不正常的關係。我越解釋越糟糕。”
“爲什麼你的身邊總是那麼多漂亮女人?”
她漫無目的地問,於是我想起童小顏、秦柔、白若惜、白心瑤…我想到崇光,我說:“還有個漂亮男人。”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上古之地?”
“我突然跑出來了,想要什麼都不顧,從此以後成天殺怪,不悲不喜。”
“不去想你喜歡的女生了嗎?”
“也許以後會想,我不知道以後的事情。”
水雲燈說她其實不想聽我和別的女人的故事,但那是我的故事所以她又很想要聽。
“我快沒情感了,對誰都一樣。”我笑笑說,輕輕摟着她,也不會覺得罪惡。
“那樣最好。”
休息了半天,我揹着水雲燈離開山洞,水雲燈讓我帶她去找他們狐族最強的上古九尾狐真身。
九尾狐族的至強者雲集的地方,塗山。
我一路殺怪而來,走到哪裡算哪裡,只是因爲心中的結解不開才亂闖,遇見水雲燈也實在是偶然。
水雲燈也是路癡,在迴音島,張臨雲將她嚇跑之後,她沒了方向,在上古之地亂竄,結果被兩隻狼糾纏上,纏鬥了十多天。她一直想要去塗山,現在身上有傷,更得回去找老祖宗看看有沒有法子醫治。
而塗山之路漫長遙遠,路上的兇險不亞於上古遺蹟,只是水雲燈開了口,那我一定幫她做到。
“我也找不到路,要去塗山,得有上古之地的地圖才行,只能是我開車過去。”
水雲燈說那最好不過了,一路揹着她過去也太窮酸了點。她在上古之地開酒店,又化成人形多年,身上沾惹了無數人類的勢利之氣,雖然有狐族天然的純真之態,卻也免不了有人類女子的虛榮、拜金。
什麼車子、房子、手錶、香水,她看見了上等貨,心裡也會很喜歡。
我將她背出山洞,跳上山頂,四下俯瞰上古之地,秋意蕭索,秋風如少女輕柔的手,拉着着我們的衣服,黃葉廢物,枯草流波。
我靜靜地看着這個世界。
“你怎麼了?”水雲燈問。
“找路。”我說。
水雲燈說找路爲什麼會哭?
我回頭看見她清秀的臉龐貼在我耳朵邊,“我沒哭啊。”
水雲燈說她能看得見人心,我的心在哭。
我不信,我說我沒哭,我不會再人前掉眼淚,我如果在別人面前掉眼淚了,我肯定會遠遠地跑開。
水雲燈說,她知道了,我在想喜歡過的那個女生。
被她提醒我才覺得是真的。
只是那個喜歡的女生面孔好模糊,好像不是薛琪,只是一種感覺。
秋風回來,我還是沒找到回去的路。
天空裡沒有太陽,我分不清東南西北,不過其實有太陽的時候我仍舊分不清東南西北。
我分得清的是星辰。
閉上眼睛去感悟。
水雲燈說我這次真的哭了,連眼睛也有了眼淚,我讓她別吵,我馬上就可以找到道路了。
利用星辰來尋找方位,我確定了四周幾個熟悉的星辰,然後在沙地裡,描繪星辰軌跡,再認真確定真正的方位。
等我找到第五區方向的時候,另外一個事實卻差點讓我崩潰,一路殺過來,我狂奔了三天,一鼓作氣地斬殺妖獸。
但是遇到水雲燈後,我不再那麼瘋狂,現在我已經很疲倦,原路再走三天回去,太累了。
“找到了嗎?”水雲燈問。
“找到了。”我說,雖然累,但咬咬牙,我還是朝着第五區的方向,禁止走了過去。
水雲燈情況不好,我得快一點帶她到她想去的地方。
很快進入了夜晚,水雲燈在我肩上睡着了,我看着陌生的四周,這一路斬殺妖獸、煉化妖核,對於其他我什麼都沒有關心。
那些躲在黑暗裡的影子,讓我覺得害怕。
揹着水雲燈的第一個晚上後半夜,我聽見空中隆隆的聲音。機械的齒輪旋轉着,很快,兩束紅色的光線,出現在頭頂。
半空的黑夜中,一輛黑色的飛行機懸浮在我和水雲燈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