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章 如此按摩
吧檯裡燈光黯淡，海棠正點頭含笑用目光迎送着來來往往的賓客。
“海棠過來。”寶雲坐在前廳的沙發裡大聲吆喝。
“什麼事？雲姐。”
“捏捏。”寶雲不耐煩地指指肩頭。
海棠眉頭一蹙，我是收銀員還是按摩女，這不是我的工作範疇之內的事，不捏。
“你耳聾了！”
“捏可以，一個小時五十元，二個小時一百元，現在老孃爲你服力。”
海棠伸出她的爪子，丹田提氣，啪地按在寶雲的肩頭，手指用力捏。
“舒服，真舒服。”
讓你舒服，海棠一使勁，手指深深地嵌入寶雲的肌肉裡，只聽得骨頭格格地作響。快斷了，快斷了，海棠閉着眼陶醉地聽着這恐怖的聲音。
“哎呀，你要死啊！”
寶雲騰地站起來，逃出海棠的魔爪，臉色鐵青。
“雲姐，付錢，這可是我的額外勞動，你是熟人，打個折，一個小時不到算一個小時，五十元錢。拿來。”海棠臉上洋洋得意。
寶去腦休成怒：“就不給，老孃累死累活爲個這個KTV，讓你這個前臺服務員服務捏一下又怎麼着。”
“不怎麼着。我只知道有付出就會有回報。拿錢來。”
寶雲揉了揉被捏疼的肩，一扭身就要走。海棠蹭地躍到前面攔住去路，“不許走！”
“吵什麼，吵。”寧昊皺着眉頭喝道。
“昊哥，你來得正好，這小妮子活膩了，皮癢了，想捱揍呢。”
“是誰想捱揍來着？”海棠一副戲虐的樣子。
“散了，像什麼樣子。”
“彆着，昊哥，她還沒付我錢呢。好吧，給你個機會，讓公正廉明，大公無私的你主持個公道。她，寶雲，讓我給她按摩沒有付我錢。你說怎麼辦？”
“昊哥，我還給她捏痛了，怎麼賠我。”
“我只是按摩，沒有說實行三包，給錢。”
“昊哥，她欺負我。”寶雲嬌滴滴地說。
“給錢！”寧昊黑着臉吼了一聲，氣休休地回到了辦公室。
海棠頗爲得意地看着寶雲，哈哈大笑。
寶雲像只鬥敗的公雞，灰頭土臉地倒在沙發裡。
海棠心花怒放，拿一塊抹布在吧檯裡東擦擦西擦擦。
“海棠，你的幸福生活到頭了。”前臺領班走了過來。
“海棠，你沒有好果子吃了。”管酒水的王鈴走了過來。
“海棠，以後有你受的，你等着吧。”管小吃的張靜走了過來。
“海棠，你厲害的，寶雲都敢惹，不知道她是昊哥的什麼人吧。”管茶水的周芳嘴裡嘖嘖不停，“同情你呀，小可憐。”
海棠被她們說得汗毛倒立，額上汗水溼涔涔的，我犯錯誤了？這個問題確實有點嚴重了。都怪自己剛纔腦子發熱，依着自己的性子來了。也許有補救的辦法。
“海棠，昊哥讓你到辦公室裡去一趟。”領班擱下內線電話大聲喊着海棠，她咯噔回過神來，不會是要辭退我吧，這死光頭。
拖着沉重的步伐，海棠站在那扇黑漆漆的門前，就是死也要死得慷慨，我不能這樣不堪一擊的樣子，她不停地給自己鼓氣，提提精氣神，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
“昊哥，有什麼事？”
“聽說你很會按摩。”寧昊揚揚眉，以一種戲虐的神態看着她。
聽誰說的，你丫又要耍什麼把戲，“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替我按摩。”寧昊站在海棠的身後，撩起她的馬尾辮放在鼻子底一下嗅了嗅，“蠻香的。”
海棠一回頭一瞪眼，幹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動腳動手是流氓，“不幹，我是收銀員。”
“一百元一個小時。”寧昊冷冷地說。
海棠理也不理他，擡腳就要走。
“你一個月的工資。”寧昊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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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擡起的腳猶豫了一下，還是要走。
“你五個月的工資。”寧昊咬牙切齒地說。
五個月的工資，有木有聽錯，有多少，數一數，一二三四五，正好一萬元耶，只用勞動一個小時，值！我幹！
“你早說麼，昊哥，這多浪費時間嘛。”海棠不假思索地轉回了身。扭着水嫩的腰，邁着輕盈的步子。
“昊哥，你就趴在這沙發上將就一下，沒有專業的設備，我們就因陋就簡，就地取材，好歹這沙發也是真皮的，跟你的身份相配。”
個頭一米八的寧昊大小夥子委屈着自己趴在一米七長的沙發上，海棠蹭地跳到寧昊背上，心裡說，姐今天給你來個泰式按摩，讓你舒舒坦坦的伏地稱臣，讓你心服口服羽絨服。
海棠大腦裡極力回憶着在電視劇裡出現過的按摩景頭，努力模仿着那裡面的姿勢。
一腳一腳地踩下去，腳尖按按，腳跟摩摩，腳底下的寧昊嘴裡嘰嘰歪歪地哼着，“舒服，使勁點，再使勁點。”
我已經踩得那麼重了還要使勁點，姐這中午飯可白吃了，好吧！符合你的要求，爲了那香噴噴的一萬元，姐豁出去，我就給你使勁踩。
左踩踩右踩踩，腳尖扭扭，腳跟扭扭，一萬元就來了，海棠微閉眼睛愉快地哼着歌。
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她心裡估摸着時間，睜開了醉意蒙朧的眼睛往腳下看。
她的後背一陣陣的發冷。
再看腳底下一團死肉，紫一塊、青一塊、紅一塊，五彩斑斕，完全就是春天裡來咯百花開，百花齊放、奇葩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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