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一邊安慰,一邊在心底深處卻又隱隱的有點點失望,她在想,她落在青州劉大龍手中時,他都會去救她,那時她和他還是水火不容針鋒相對,可現在他和她終於相處得融洽了,這麼一路走來,多少算是有了點情感的吧,可是他卻……卻再不出現了。
是因爲人太多,他勢單力孤所以不敢前來?
還是,他其實是不願爲她再來了?
他,放棄她了?
又或者,其實他從來就沒有當她是他的……朋友!
十七在心裡斟酌了半天,用了一個朋友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事實上,她自己也很糊塗和他之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關係?她本是他的救命恩人,卻又是他的禁俘,他是她的仇人,卻又是她的……牽掛!
牽掛?
這個詞讓十七震驚,她瞪大了眼看着馬車頂棚,自己居然是在牽掛他?這怎麼可能?
她爲什麼要牽掛他?爲什麼?爲什麼?
十七並沒有如她以爲的那般被帶去牢房,馬車進了長安後,又走了半晌,就經由一個幽僻的小巷進了一個富麗恢宏的府邸的後門,馬車停下,春草拿出一個白色絹帶對十七道,“閉上眼睛。”
“啥?”十七一愣,春草由不容分說的將白絹裹住了她的眼睛,麻利紮好後,才跳下馬車掀開車簾,冷冷道,“下來。”
語氣雖冷,卻肯伸手去握了十七的手,邊扶邊託的將十七攙下,又一路牽着,兜兜轉轉的走了半盞茶時分,才一抽十七眼上的絹佈道,“到了。”
十七在黑乎乎的馬車裡據了這些天,又被蒙了眼睛帶進來,咋一解開蒙眼布,對周圍的光線頓覺不習慣,她以手掩目眯了半天的眼睛,方纔慢慢看清周圍環境,原來,竟是被帶到了一個小院裡。
院子雖小,但卻極精緻,牆角有竹,竹旁是兩株紅梅,梅下是一個石桌兩個石凳,石凳邊站着兩個孔武有力的女子,也不知是看守的侍衛還是服侍的丫鬟,想來,兩者都有吧。
兩個女子上來一左一右的架起十七,不由分說的帶進了屋裡,院子小,屋子自然也不大,不過是一排三間而已,左邊是臥室,中間爲廳,右邊是書房,那兩個女子將十七架進廳內坐下,語氣客氣而又冷硬,“風王妃就在這裡住着罷,老老實實的呆着便不會吃苦遭罪,若違了這裡的規矩,便別怪我們姐妹對王妃不客氣。”
十七見她們已認定她是風王妃,只覺以無力辯解,不過是聽天由命順其自然了。擡頭就見春草來到跟前道,“這兒不比外頭,你輕狂點我也沒把你怎麼樣,到了這裡可就要守這裡的規矩,少擺你那風王妃的威風。”
十七正想說我何時擺過威風,卻見春草避過那兩個女子對她使眼色,眼內慢慢都是告誡。
十七一愣,不知春草是什麼意思。邊上那兩個女人卻開了口,卻是呵斥春草,“你怎麼進來了?這是你能進的地方兒嗎?你的差事已經完了,還不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