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季清菱除了頭頸,全身都被水浸得透透的,驚得“啊”了一聲。
她只覺得自己已是被水沒了,一點平衡都沒有,好似要一頭後栽下去,連忙反手攬住了顧延章的頸背,只害怕口鼻入水,緊緊環着他不敢放手。
“現下總算不冷了罷?”顧延章滿意地問道。
好容易穩了下來,季清菱一把搭着桶沿,就要站起身來。
顧延章哪裡肯放,只把她摟在懷裡,一手又去解她的外衫,輕聲道:“別亂動,衣衫都溼了,你此刻站出去,不是等着要着涼嗎?”
季清菱氣急,嗔怪道:“你做了壞事,還來做好人!”
顧延章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哪裡做了壞事!”又道,“你幫我擦背,我也幫你擦回來,以德報德,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便是哪一位聖人來,也要誇我做得對,我這哪裡又是做壞事了?”
季清菱簡直被他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給驚得呆了。
這還是她原來那一個溫柔體貼,萬事都讓着自己的五哥嗎?!
整個是在胡攪蠻纏。
再不能讓他喝酒了!仗着兩分酒氣,整個便似流氓一般!
她羞惱極了,氣道:“不幫你洗了!”說着便要掙扎着脫開他的懷抱,再站起來。
顧延章把她抱得死死的,一雙手早伸到下頭去解衣帶,偏還把頭擱在季清菱的肩膀上,蹭着她道:“好好好,不幫我洗,都依你……”
他嘴上這般說,手上卻是不停。
衣帶溼了水,想要解開比起尋常時候要麻煩許多,他轉頭一口含着季清菱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你不幫我洗,我來幫你洗。”
季清菱只恨自己從前沒有認真習武,如今力氣半點比他不過,此刻奮了半日的力氣也掙不脫。
兩人在水中已是捱了好一會,隔着兩層溼透了的衣衫,她只覺得貼着的胸膛又結實又硬,更比這桶中的藥湯還要熱,而自家左邊那一隻耳朵被人又含在嘴裡,又吮又親,彷彿再過不了多久,就要被吃掉了一般。
她心慌意亂,還曉得想辦法,只認定方纔來硬的不行,此刻只能來軟的,便輕輕推着顧延章的胸膛,柔聲細語地道:“五哥,別鬧了,讓我起來,幫你擦一擦身,今日這般累,要早些休息。”
她放緩了音調,聲音又柔又輕,當中帶着兩分刻意的討饒的味道,衝着顧延章撒起嬌來。
顧延章口中含着豐潤的耳垂,耳朵聽着軟語輕言,半個身子都酥了,只覺得爲甚別人都說洞房花燭是小登科,明明該是大登科纔對!
他胸腔之中的一顆心跳得亂七八糟的,彷彿一時快一時慢,一個模糊的念頭自腦子中冒出來。
“清菱……”他依依不捨地把那一隻軟嫩的耳垂鬆開,轉而與季清菱面對面,抵着她的額頭。
面前的小姑娘滿臉薄紅,方纔掙扎了許久,頭臉皆是被濺上了水珠子,卻是更顯得人比花嬌。
見到這樣一張臉,顧延章腦中的念頭越發清晰起來。
他溼溼地親了她的嘴脣一口,輕聲哄道:“清菱……你喚我一聲五郎,我就把你鬆開……”
季清菱愣了一愣。
她被親得糊里糊塗,竟覺得此時不喊,將來被他哄來哄去,總得要喊,不如此刻遂了他的願,還能脫開身來。
然則她張開嘴,想要喚,卻是卡在一半,怎的也叫不出來。
拖了這樣一會功夫,顧延章早就不動聲色地把下頭的衣帶解開了,他得了手,面上表情不變,還要催促道:“就喊一聲。”又道,“我實是想聽……”
其實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叫一聲就叫一聲,雖然羞,總算能躲出這桶中,豈不是好?
一面給自己打氣,季清菱鼓起勇氣,待要坐正身子,小聲叫一句,便把這事了了。
她原就被顧延章橫抱着,進了水桶,也一樣是橫抱的姿勢,坐在他的腿腹之間,此時伸出手去扶着桶沿想要坐正,卻覺得下頭什麼東西半硬半軟,貼着自己的右腿。
她嚇得一個激靈。
她知道那是什麼!
醫書又不是白看的!
正因爲知道那是什麼,她才更是心中一抽,連聲音都驚得變了調,呼道:“五哥!”
顧延章拉過她放在桶沿的手,往水中探去,口中輕聲道:“別怕,是我……”
誰不曉得是你!
她想要把手掙開,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先是手指觸到,接着是手心整個被引得把那東西半包住。
雖然隔着一層細布做的裡褲,可那細布一溼水,便貼着肉,有同沒有一般。季清菱手心處那東西的觸感又硬又軟,硬多過軟,好似還在微微彈動。
她簡直膽都要給它駭裂了。
顧延章卻是整個人都要升了天,他一個愣頭青,澀得不行,下頭被那一隻小手握着,連坐都要坐不穩了,只得輕輕把身體重量靠在木桶上,輕輕呼出一口氣,緩了一息,才牽着季清菱的手,不讓她收回,口中低低道:“清菱,我這一處好難受……”
季清菱哪裡聽過這般不要臉的話,一時整個人呆了。
“你幫我摸一摸……”他索性挑白了道,一面說,一面把那一雙小手引得上下動了動。
季清菱昏頭昏腦地,早慌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此刻摸着那東西,好似有什麼自上而下地滲了下來,倒是有些滑手。
她一個激靈,神智頓時回了腦,急得把手要抽回來,口中驚慌道:“五哥,五哥……你自家摸一摸!”
兩人生手撞上生手,不過是看哪一個膽子大而已。
顧延章半點不肯放,只喘着氣,執意道:“我不要自己來……白日才得了狀元,夜間還要自己來……哪有這樣沒天理的事情!”
他挨着季清菱的頭,呼吸出來的氣息之中帶着淡淡的是酒氣。
“你喝醉了……”季清菱極少見人喝酒,自然也不知道真正醉酒的模樣,此刻聞了酒味,只以爲這是對方白日在宮中喝了御酒,後勁太足,此刻上了頭。
她一時把不準這到底是醉還是沒醉,只想着對喝醉酒的人,還是要順着口風哄,忙道,“先教我起來,我一會就幫你……”
顧延章得了她這一句話,果然把手放開來。
季清菱舒了口氣,剛要站起來,卻覺得身上一輕,低頭一看,自家穿得好好的兩層衣衫,竟是眨眼功夫,便已經被脫得一乾二淨,只剩一件肚兜不鬆不緊地系在身上。
顧延章把那兩件衣衫都抓在手裡,輕聲問道:“清菱,你要怎的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