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暗,房間中沒有亮光,唯有遠處的燈光,幽暗地閃動過來,留下一抹過於柔弱的光芒。
方菲菲躺在牀上,因爲剛纔韓雨詩的話,久久都不能入睡。
雲朵朵應該是死了,過去了這麼多天,一直都沒有云朵朵的消息,說明那個兇猛的藏羚羊,早已經葬身大海。
是的,現在她纔是雲朵朵,真正的雲朵朵
苦笑,從心底無奈,她只有用雲朵朵的身份和名義活下去,才能留在介子微的身邊吧?
一夜無眠,沒有介子微在身邊的夜晚,格外的漫長寂寞,讓她難以入睡。
雖然只是短短几天的時間,她已經習慣有介子微在身邊,在他好聞的男人氣息中入睡,在他的懷中感受到兩個人的親密和溫馨。只是那樣的時光,總是會覺得過於短暫。
要怎麼樣,才能永遠留在介子微的身邊?
一直到凌晨,方菲菲才勉強睡了過去,然而她睡的很不安穩。 щщщ⊕ тт kдn⊕ C〇
“你是個贗品,是山寨貨”
雲朵朵高傲地向她走過來,用鄙視的目光看着她:“方菲菲,別以爲你有一張和我相似的臉,就可以冒充我留在他的身邊。他愛的人,只有我,你不過是匆匆過客,他不會多看你一眼。”
“不,不是的,你已經死了,你不要過來”
方菲菲用驚恐的目光看着雲朵朵,她居然沒有死
“微,不要相信她的話,她是妖精,是鬼魂,你……”
“朵兒,我一直都在等你,你回來真好”
介子微看也不看她一眼,笑着向雲朵朵跑了過去,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卻被回眸冷漠無情的眼神嚇到。
爲什麼他看着雲朵朵時候的眼神,可以那樣的溫柔多情?
“微,是我,我是你的女人,你愛的人只有我。”
“你不是我的朵兒。”
介子微無情地推開她,大步向雲朵朵跑了過去。
雲朵朵站在遠處,脣角勾起,高傲地微笑,用憐憫厭惡的眼神看着她。
方菲菲向前跑過去,哭泣着哀求:“微,我愛你,我一直愛的人只有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她伸手從背後抱住介子微,跪在他的腳下哀求,希望能得到他的一回眸。
然而介子微輕易從她的手臂之間穿過,繼續向雲朵朵的方向跑過去,她用力去挽留,卑微地跪在他的腳下懇求,都不能讓他回頭看她一眼。
雲朵朵一動不動地站在遠處,介子微卻那樣急迫地跑過去
爲什麼會是這樣?
淚水從臉上滑落,方菲菲蜷縮起身體,只要雲朵朵一出現,介子微的眼睛中,心裡都不會再有別人
“不,不該是這樣的,你已經死了,死了”
恨意從心底升起,她仰頭向雲朵朵看過去,衣袂飄飄,她站在山峰之巔,美麗的宛如一朵盛開的雪蓮,那樣的高貴冰清玉潔。
方菲菲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向雲朵朵跑了過去。
她看到介子微抱住雲朵朵,兩個人親密地相擁熱吻,完全不去看她,更沒有去管她的感受。
“子微是我的,雲朵朵,你去死吧”
方菲菲冷冷地說了一句,一把將雲朵朵推到懸崖下面,抱住介子微:“微,我愛你,唯有我纔是你的女人。忘記她吧,她已經死了”
“朵兒……”
介子微嘶聲吼了起來,用力推開她,方菲菲跌倒在岩石上,心碎裂成一片片,仰頭看着他。
“朵兒,等等我……”
介子微縱身一躍,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她看到雲朵朵和介子微兩個人,在白雲間飛翔飄蕩,一前一後追隨着,宛如一對白鶴。
他們兩個人,終於匯合到一起,握住手一起在山巔雲間飛行,一對神仙眷侶
她愣愣地盯着翱翔在天空的兩個人,爲什麼會是這樣?
“不,不要”
方菲菲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渾身都是冷汗,曙光從窗口射了進來,原來天已經亮了
對面的牀上空蕩蕩的,不知道這個時候韓雨詩去了什麼地方。
她擡手擦拭額頭的冷汗,幸好韓雨詩已經離開,她狼狽失態的樣子,沒有被霸王花看到。
應該沒有說夢話吧?
原來只是一個噩夢,雲朵朵真的沒有死嗎?
這個噩夢,是不是在向她預示着什麼?
方菲菲喘息着,好一會兒才起身走進浴室,打開水流,她的手裡拿着一張手機卡,鎖死了洗手間的房門,她打開手機的後蓋,把手機卡放了進去。
屏幕亮了起來,卻沒有任何的消息,空蕩蕩的讓她心悸。
爲什麼會是這樣?
她把手機卡拿出來,重新塞進鞋子裡面,之後進入浴室洗澡,身上的冷汗被沖洗掉,然而她的心一直都不安着。
早餐的時候,衆人在一起吃飯,介子微仍然溫柔地坐在她的身邊,問她昨夜睡的好不好。
“微,你昨夜睡的好嗎?”
“很好,你要是累了,我們在這裡休息幾天,不着急趕路。爸爸走了之後,一直都沒有消息,我們也該準備去國外的事情,免得他老人家以爲我要失言。”
“你要去國外?”
方菲菲低頭盯着飯碗,算計着以後的事情。
她不想留在這裡,因爲這些人都知道她的秘密,如果去了國外,遠離這裡的一切,還有這些人,她可以安靜地和介子微在一起生活。
“朵兒,你怎麼了?出國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定好的,你難道也失憶了嗎?”
介子微用詫異的目光看着方菲菲,看到這樣的目光,方菲菲的心慌亂起來,從來都不知道介子微和雲朵朵研究好出國的事情,他會懷疑什麼嗎?
“我……最近經常會想不起一些事情,昏昏沉沉的,可能是因爲懷孕的關係,也許是累了。”
“都是我沒有想到,你懷孕不適宜長途奔波,我們先停下來休息幾天,等你恢復精神,可以直接坐飛機回去。”
“好的。”
她急忙找了其他的話題,把這件事岔過去,等介子微沒有注意的瞬間,她低聲問神醫:“有什麼消息嗎?”
“你想要什麼樣的消息?朵朵,我不記得有義務爲你提供什麼消息。”
“朵朵”兩個字,神醫說的意味深長,滿是譏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