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思雪正嘀嘀咕咕着,厲渢又重新進來了,他只是去外面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而已。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也許是因爲真的太過於疲憊,也許是因爲懷孕的女人都容易嗜睡,沒多久,柏思雪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厲渢就坐在她身邊,看着她緊閉的雙眼,長而卷的睫毛隨着平穩的呼吸一顫一顫,看着她的臉蛋逐漸的恢復紅潤,看着這個女人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心中很是煩亂,他今天的舉動,太唐突了,他變的有些不像自己了,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他之所以會有那麼衝動的舉止,都只是因爲他是真的在乎眼前這個女人。
不由自主的,厲渢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放在柏思雪的小腹上,感受着她平穩均勻的呼吸,也感受着她肚子裡面孩子的氣息。他忽然想結束過去所有的恩怨,放下他揹負了很久的東西,畢竟,他都是是個快要做父親的人了。
對,既然柏建業也已經死了,柏氏集團現在也是他的輝煌國際的旗下公司,他可以不再計較過去的那麼多了,他可以娶柏思雪,那樣,他就有資格管她了,他就可以在別人問起的時候說這是他的妻子,說的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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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柏思雪醒來的時候,點滴早就已經掛完了,一睜眼,便看到厲渢微閉着眼坐在她身邊,似乎是在閉目休息,可是她稍微動了一下,厲渢便睜開了眼睛。
“醒了?”厲渢的語氣始終是沒有一點溫度。
“嗯。”點了點頭,柏思雪翻了個身,準備下牀。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斜斜的掛在天邊了,想到了晚上還有慶功會,柏思雪動作快了些。
厲渢看着柏思雪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然後對她說道:“一會我送你回去,晚上的慶功會,你就別去了。”厲渢聲音平淡,聽不出他說這話的情緒。說着他已經站起了身朝外走去,手中提着給柏思雪開好的藥。
聞言,柏思雪僵了一下,跟在厲渢身後,不安的問道:“這也是懲罰的一部分麼?”畢竟這次慶功會是因爲買地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對於柏氏集團,可是非常重要的,她想參加,也有必要參加。
厲渢皺了皺眉頭,心頭暗道,這個女人,還是睡着的時候比較聽話,怎麼一醒來說話就這麼衝呢,然而,一向不愛解釋的他卻一反常態的向柏思雪解釋:“晚上的活動會很累,人太多,事情太多,我怕
無暇顧及你,你現在懷着孕,參加這樣的聚會實在是沒什麼好處,好好在家休息。”
“我想親眼去看看,向你保證我絕對不糊亂跑的。”柏思雪用幾乎請求的語氣懇求道。她知道,厲渢,吃軟不吃硬,她只能這樣軟磨硬泡。然而,看厲渢依然無動於衷,柏思雪可真的是真情流露了:“我一定老老實實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好麼?你知道,這件事情對柏氏集團有着舉足輕重的分量,我在家裡等消息也一定會不安心的……”
從二樓到停車場的這段距離,柏思雪在厲聲身後,一直喋喋不休的哀求着,而厲渢自始至終沒有說話,腳下速度飛快。直到上了車,厲渢看柏思雪麻利的繫好了安全帶,這才緩緩開口:“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這可是你說的。若是再不聽話擅自亂跑,從今往後,你都別想出門了。”厲渢的語氣很是嚴厲。
儘管如此,眼看有戲,柏思雪依然使勁的點頭,像啄米的小雞仔似的。
柏氏集團的慶功會定在了市中心最奢華的金帝大酒店頂層禮堂舉行。
當柏思雪被厲渢帶着直接去了一傢俬人設計會所換上了得體端莊優雅的晚禮服出現在典禮上的時候,會場在那一瞬間近乎靜止了。
只見走進來的男人,一身黑色的純手工西裝,雖然顏色傳統,可是那筆挺的禮服穿在他的身上,卻怎麼看怎麼舒服,不知道是人襯托了衣服服,還是衣服襯托了人。會場多少名門愛媛,都傾心於厲渢,而此刻當厲渢如此完美的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多少女人差點激動的驚聲尖叫起來。
而厲渢身邊的柏思雪,一襲淺粉色的長裙,整個人遠遠看上去出塵脫俗,她純真的眼神,溫婉的笑容,與她的氣質相得益彰。她站在厲渢的身邊,兩個人看上起搭調極了,彷彿天造地設的一對。
作爲慶典的主要負責人,莫莉在周圍人的驚歎聲中回頭去看,恰好看到柏思雪挽着厲渢的手臂進來的那一幕,心中的嫉妒火苗,頓時被點燃了,不僅僅是她,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厲渢身邊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而厲渢看起來似乎很疲憊,他象徵性的和幾個人打了招呼後便拿了一杯酒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了下來,柏思雪自然是跟在他的身邊。
如果拿到這塊地,後續很多項目便都可以啓動了,那些項目都是厲渢和他的團隊精心策劃過的,永不了一年半載,柏氏
集團便又會挺立起來,雖然現在還是算輝煌國際的旗下公司,可是至少,父親的心血算是保住了,不是麼。
柏思雪心中這麼想着,看着身邊的男人輕輕的揉着太陽穴,她忍不住問道:“你的輝煌國際旗下有那麼多的公司,從總公司到分公司,每一家的事情都不少,你爲什麼要這樣幫我?”她實在是猜不透厲渢的用意,既然他那麼恨父親不惜逼死他,卻又爲何對柏氏集團付出這樣的心血。
厲渢只是輕輕舒了口氣,然後說道:“既然我已經收購了柏氏集團,那麼我就不會做虧本的事情,這家公司,原本的經營運作還是很不錯的,現在是個關鍵時期,能熬過這段時間,柏氏集團的前景還是很好的。別忘了,我是個商人,只要是有利益的,我都會盡全力去做。”厲渢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遠處,並沒有看柏思雪。
嘴上說的理直氣壯,可是他心中的想法,他又怎麼可能會真的告訴柏思雪,他能告訴她是因爲逼死了她的父親,他其實內心也有些內疚,他是爲了以後柏思雪不會那麼恨他,所以現在才這麼拼命的爲柏氏集團麼?當然不能,這樣直白的話,他還說不出口。
當主持人說完祝詞,請厲渢發言的時候,厲渢站起身,叮囑柏思雪別亂跑,但起轉身離開的前一秒,他又忽然回頭對柏思雪說:“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擔心,不要驚慌。”說完,才大步離去。
柏思雪卻忽然迷惑了,這樣的慶功宴上,會有什麼值得她擔心驚慌的事情發生呢?正想問清楚,可是厲渢已經大步離去了。
看着厲渢的身影,柏思雪不知道到底該把這個男人安置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這些日子,如果不是他,柏氏集團要麼落入柏建行的手中,要麼就是被柏建行敗光。
“嗨,美女,你好。”忽然,耳邊響起一個妖嬈帶着幾分戲謔的聲音,柏思雪的思緒被拉回,擡起頭,只見眼前站着一個長相比聲音還妖嬈的男人。
一身紫色的西裝,長髮紮成一個馬尾,鼻樑上架着一副大的誇張的白色邊框眼睛,整個人看起來騷包極了,只是不得不說,如果除去這些裝束不說,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好看呢,不同於厲渢的陽剛冷厲,不同於錢子豪的陽光開朗,也不同於裴音川的優雅。
眼前這個男人,漂亮精緻的像個女人,再加上這身裝束,更是爲他贏來了無數的回頭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