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無奈,看着他流着血的傷口,總不能說不管吧?
先幫他把肩膀上的血先清理了,又把玻璃片挑出來,看着一塊玻璃片,夏茗擰眉。
那塊玻璃片看着就有些眼疼,更別說扎進他的身體。
可是,這男人真是病的不輕,臉色竟然沒有半分痛苦的表情,甚至還對她笑。
瘋了,真是瘋了。
“謝謝。”看她完成工作,夜梟十分客氣的說。
“你要是真的要感謝我,就趕緊給我滾出去。”夏茗雙手抱着膝蓋,轉頭不去看他。
夜梟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但是想到她曾經吃過的那些苦,他的這些傷也就無所謂了。
“你難道不爲我檢查其他地方嗎?”他輕聲詢問。
“不看了,你要是你處理不了,找個護士。醫院裡那麼多漂亮的護士,你隨便找一個都被我的手法好。”她煩躁的瞪她一眼。
可是,夜梟今天就是和她槓上了。
“你確定要我這樣出去,被別的女人又摸又看?”如果仔細聽,還能發現他語氣裡的撒嬌。
但是,夏茗聽見他這句話,氣得都想打人了,哪裡還有心思揣摩他的語氣。
她轉身站起來,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眼。他的身材非常好,健美的肌肉,既不顯得粗狂也不會突兀。不管從那個角度看,漂亮的弧線,都十分吸引她的眼球。
她又趕快轉開視線,從牀尾找了一條薄毯丟給他。
“夜梟,公共場合,你最好注意點形象!”她說的咬牙切齒。
“哦。”
他竟然聽話了,而且還把薄毯披在身上。
夏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己沒有發燒呀,這男人今天是怎麼了。
“不過,我決定要和你說一件事。”他鄭重而嚴肅的語氣,讓她的小心臟提起來。
夜梟把她的手機卡拔出來,按到他的手機裡,“爲了不讓這東西打擾你,你的手機卡就暫時有我保管。”
“……”夏茗驚愕的盯着他。
他這種行爲,似乎要把她和他捆在一起一樣。
“你不用太感謝我,我只是爲了小依美人。你快點好起來,她纔會更開心。”
夏茗從沒有想到夜梟也會有如此卑鄙無恥的時候!
“夜梟,你,”她指着他,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嗯,我在。”他站在牀頭,認真的等着她的話。
“……”在你個頭,夜梟,你還能更無恥嗎?!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
病房裡的兩人都愣住,兩人看着打開房門的四葉,而霍夜寒走進房間。
他的目光在房間掃了一圈,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又退後一步,要離開。
“霍少,你找若若?”夏茗開口。
“嗯。”霍夜寒對夏茗的態度還是不錯的,至少會回答一個字。
“她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夏茗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若若會給她帶晚餐。
“我去找她。”霍夜寒可不沒有那麼耐心在這裡等人,他轉身就走。剛走出兩步,忽而就傳來她的聲音,他腳步頓住。
“南宮爵,不是吧,讓你守着人呢,你跑這裡來偷懶。”
南宮爵掐眉心,無奈的聳肩,“我可不想做電燈泡。”
“你,”裴若若瞪他。
擡頭看見霍夜寒,她剛還兇巴巴的摸樣,瞬間轉變成乖巧。
“……”南宮爵眼角抽了抽。
“你怎麼來了?”她把手裡的晚餐交給南宮爵,跑到他身邊,很自然的摟住他的手臂。
“出來走走。”他回答的很隨意。
可只有四葉知道,他是不放心裴若若出門,所以完成工作後晚餐都沒有吃,就急匆匆的趕來醫院了。
“哦。”
若若微笑,牽着他的手腕去夏茗的病房,卻發現夜梟還在,而且放在地上的熱水壺也都碎了,很顯然這裡曾經發生過爭執,她微微蹙眉,臉上的笑容也僵住。
“若若,你來了,正好我餓了。”感覺氣氛有些冷,夏茗趕緊開口。
“我今天煲湯了。”裴若若看了南宮爵一眼。
南宮爵輕咳一聲,把夏茗的晚餐送到牀頭櫃,但是他還沒有打開飯盒,就被夜梟推開。
“我來。”夜梟說。
“……”南宮爵也沒有準備伺候夏茗。
但是若若卻覺得讓夜梟做這些,夏茗多少會有些尷尬,她走過去撞開夜梟。
“還是我來吧。”
“……”夜梟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看了霍夜寒一眼。“霍少,我們談談。”
“……”
裴若若聽了他的話,渾身繃緊,緊張的盯着他。
看着兩人出去,她就放下手中的飯盒跑去門口側耳聽着兩人說話。
“若若,你幹什麼?”夏茗詫異。
“我擔心夜梟會說出那件事。”她緊張的額頭冒出冷汗。
“不會吧?”夏茗也不敢肯定。如果霍少知道他和裴若若的結婚證是假的,不知道霍少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什麼事情?”南宮爵好奇的走到兩人身後。
“沒什麼,沒什麼,”若若扯了扯嘴角,又轉身把飯盒裡的飯菜端出來,但是眼神還是瞄着門外。
門外。
霍夜寒蹙眉,並沒有正眼看身邊的男人一眼。
“文件我已經簽好了,明天去公司拿吧。”夜梟緩緩說。
“算你識相。”霍夜寒這才轉頭看了他一眼。
“那你準備怎麼處理霍氏的殘局?”這是夜梟最好奇的。他費了那麼多心思把霍氏搞得混亂不堪,已經能用風雨飄零來形容了,他到底能有什麼辦法會讓霍氏起死回生。
霍夜寒挑眉,他就猜到夜梟一定會問他這個問題。
或許,不僅僅是他,所有盯着霍氏的人都會好奇。
“爲什麼要收拾?”他冷哼。
“……”夜梟擰眉。
“霍氏縱然不被你弄走,我也沒想過讓他繼續存在。我之所以要把霍氏收回來,不過是看中了它的珠寶設計方面的資源。”霍夜寒淡漠的說着。“況且,霍氏裡面的很多老人對我一直很敵視,既然是我無法把控棋局,我自然是要重新洗牌。”
龐大的霍氏,他只看重了一個部門,所有他要把它奪過來,然後摧毀其他他不看重的部門。
夜梟冷笑,這還真是霍少做事的風格!
“難道又是爲了裴若若?”夜梟冷嘲。
他爲了一個女人已經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了。
霍夜寒勾起嘴角,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她喜歡的東西,我自然會把最好的送到她手裡,難道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