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媽媽的表情可想而知,她幾乎覺得自己的兒子不是再說自己的事情,這種事情會和這麼優秀的兒子有關係嗎?沒結婚就有一個女兒,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這種這種女人怎麼能夠配得上自己的兒子,這太不可思議了,她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於是望了望外公,外公也被這個寶貝外孫所說的話驚呆了,也在用以上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王旭升。“不可能吧?兒子,你是在和媽媽開玩笑嗎?這就是你多年來苦苦尋求的女人嗎,我怎麼聽着覺得這麼不靠譜呢?未婚生子,你要去這樣一個女人嗎?“王媽媽的頭幾乎要炸開了。她幾乎從嗓子裡吼出來:“不,你趕緊與她把這不正常的關係斷掉。我絕不會允許你給我帶進家門這樣一個兒媳婦。”
這是外公也開口了,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和藹的望了一眼已經驚呆的女兒,說道:“你也不要着急,事情不是還沒發生嗎?這只是商量階段。”然後他有皺了一下眉頭,將目光移向王旭升:“孩子,這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你要弄明白自己要娶的是一個太太,而不是感情用事。你晚上說的這些,自己都想好了嗎?”
王旭升幾乎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不能欺騙他們,他必須一五一十的將舒鬱的情況告知家裡,也許在他的心裡一驚決定要打一場持久戰了,他相信自己與舒鬱之間的愛情可以戰勝一切,家裡和藹的親人們一定能夠答應他們祝福他們。於是,他平靜地說道:“外公,媽媽,你們一定要相信,這是一個好女孩,你們見了她一定會喜歡她的,人生在世,哪有不犯錯誤的人呢?再說了,她不是犯錯,就是因爲她重感情,如果說這是錯誤,那麼錯誤的是那個男的,是他對不起她辜負她,所以才造成今天的結局,你們想一想,一個女人可以爲了自己的孩子忍受社會上的種種壓力,一人決定生下來,這樣的女人是善良的呀。你們想一想!“
“不不不,你錯了,這不是善良,這是無知愚蠢甚至無恥。你不要說了,旭生,這種女人佈置的你去愛她,娶她,甚至都不值得你去提起她。趕緊斷了,斷了,不要繼續發展下去,你要讓自己讓整個家族都因爲這個女人蒙羞嗎?”
“媽媽,你不要這樣說她,如果說今天的她這麼讓人不理解,那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有兒子我的責任啊,當初,我愛她卻沒有把握好她,讓她受了那麼多苦,她是一個受害者,你們技術不理解她,也該同情她,是不是?”
“也許,你也是在同情她可憐她,可你完全可以繼續做她的好朋友,同學,爲甚一定要娶她呢?孩子,你瞭解婚姻嗎?娶了她,她就是你一輩子的枕邊人啊?從此,她的榮譽恥辱,都將會緊緊的與你聯繫在一起,她還有一個孩子,你要讓那個孩子喊你爸爸嗎?看到那個孩子,你不覺得你的生活太可笑了嗎?”
“媽媽,我愛舒鬱,也愛她的孩子,我不會覺得那個孩子會帶給我可笑。”
“你
不要再說了,如果你不與她儘快斷了了聯繫,我以後不會認你是我的兒子,一直到我死去的那天,我都不會承認你們。你要執意娶她爲妻,那就是不要我這個母親,對了,你的父親也不會同意的,他一定不會讓這樣的女人來辱沒老王家,你自己看着辦吧,你也三十歲的人了,孰輕孰重,你好好的掂量吧!”
“媽媽——”王媽媽像王旭升一擺手,站起來,全身一陣搖晃,低聲的說道:“好了,不要子說了,我對你們的事情不感興趣。我累了。”王旭升重重的坐回沙發,眼神無力且疲倦的望向外公,外公也不解的望着他,說道:“孩子啊,外公活了八十年了,也看過不少大是大非的感情與婚姻,這件事情不是着急的,一對完美的婚姻,最主要的是看彼此的愛好,興趣,個性,還要看是否投緣,其中的因數很多很多,你說她是你大學同學又錯過了,她肯爲那個男的生下孩子,你覺得她對那個人的愛已近結束了嗎?如果有一天,那個男的回來了,你將會置於何地?女人的貞潔那是誓死都要保護的,她怎麼可以糊塗到未婚生子呢?你和這樣的一個女人談感情談生死不離,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旭升感覺自己頓時被說服了,是啊,她曾經那麼愛鄭興,她忍受着巨大的壓力生下了他的孩子,她已經完全忘記他了嗎?這個是自己從來沒有想到的事情。可是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愛,在他的擁抱下,她的眼淚她的癡情,這怎麼可能是假的呢?王旭升想到這裡又想到池文棟,他們不是在一起五年了嗎?舒鬱面對池文棟又是怎樣的呢?他不願意去想,舒鬱,舒鬱,舒鬱,我爲你癡狂又爲你心痛,但更多的也是痛心啊!王旭升面對了一個失眠的夜晚,他想了一夜分析了一夜,但是絲毫沒有理出頭緒來,他真的不在乎她的過去嗎?他真的可以那麼瀟灑嗎?王旭升的大腦一片空白!
一週沒有見到王旭升也沒有他的電話,舒鬱幾乎預料到了什麼,她幾次拿起手機來想給他打一個電話,可是,想到了什麼還是放下了,或許,他的家人不同意自己,他聽了勸要放下了她了,是的,放下了,一定是這樣的,否則他早已跑來了,即使有時也會給她一個電話或者信息,可是什麼也沒有,……嗯,是的,自己不可以要求他,放下就放下吧,和他說愛本來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隨他去吧,愛他就放了他,他會有自己的幸福,會有一個好女孩給他完整的愛情與婚姻,可是,爲什麼心裡這麼難受呢?他已經完全打亂了自己的生活,將自己從麻木中解救出來,爲什麼要在自己打開一閃門的時候,他無情的關閉了另一扇門呢?……好久好久,舒鬱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發呆,沉思,表面上看來平靜,內心卻想無數只螞蟻在侵蝕她的心,將她變成一個空殼。她任由茶几上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她只是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中,許久,她又聽到敲門聲,才懶懶的疲倦的去開門,池文棟面帶笑容的站在她的面前,一旁是漂亮可愛的雨姍,她問道:“你怎麼跑上來了?是你去接了我女兒?”舒鬱此時已經從自己的情緒中醒悟過來,真該死啊,她忘了接孩子。
“是的,雖然,你一直不讓我踏入你的雅舍,可是,孩子你總不能不管吧?你電話也不接,我只好親自代勞了。我這個上司對你的關心是不是足以讓你動容了?”池文棟半開笑半認真的說道。他很明顯的注意到了她的眼睛已經哭紅了。舒鬱沒說什麼,她破例請池文棟進來,俯下身對雨姍說道:“孩子,你先會自己的房間去,媽媽和叔叔有話講,好嗎?”聰明的雨姍發現了媽媽眼角的淚水,然後帶着不安,卻懂事的會自己的房間去了。
客廳裡,池文棟
坐在沙發的一角,舒鬱在另一角也坐下了,他們對視了一下,池文棟問道:“怎麼了,是在爲愛情傷感落淚嗎?舒鬱,你都要三十的人了,這種事情恐怕只是小女生的遊戲吧?”舒鬱低頭不語。池文棟接着說道:“你要知道,你的生活中已經有了我,另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容納下你呢?我是男人,我瞭解的事情你是不瞭解的,你只會感動,只會活超現實中。”舒鬱依然不語,她感覺自己的心已經千倉百孔,任何語言對她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
“一個人一定要活在現實中,儘管現實很殘酷,但是,現實畢竟是現實,因爲人要吃飯要穿衣服,要生活就必須面對現實。你要相信,只有我纔可以給你現實的生活,除了我不會再有別人,你不要聽了另一個人對你說可以給你完美的婚姻生活,可以只圍繞你一個女人去生活,告訴你,那都是假的欺騙女人的話,你的鄭興就是你最好的例子,他不也是爲了現實棄你而去嗎?你要理智的分析問題,只有這樣,你纔不會迷失自己。”舒鬱空白凌亂的頭腦裡猛地聽到了鄭興這兩個字,她的心像是被利器刺了一下,她猛地擡起頭,痛苦地說道:“請不要提他,不要!五年來,我已經恨死他,怨死他,而現在,我發現自己已經恨不起來也怨不起來了,他在我的腦海中已經留白。”“這就是你,你總是不願意面對現實,你不記得他不恨他不怨他,說明你已經完全走出了他對你的傷害,但是,這不代表你沒有被傷害過。你覺得這世界上還有忠貞不渝的愛情嗎?我告訴你愛情是有的,但是,愛情也會消失的。我愛你,這是我完全承認的事情,可我卻不能夠爲你做到不去碰第二個女人,你以爲你的善良,美麗脫俗的外表就可以讓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的守着你一輩子嗎?那是不可能的也是幼稚的想法。但至少,我可以做到多愛你一點,我不會放開你丟棄你,甚至,可以讓我們綁在婚姻的十字架。”
舒鬱愕然了,爲什麼現實會是如此,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真愛嗎?經過了這麼多年,難道自己還在相信人間只有真情在?池文棟說的話雖然殘酷,可是句句都透露着現實不過如此。舒鬱,舒鬱,你到底怎麼了?你爲什麼總以爲旭生的出現讓自己的生活已經不在麻木呢?其實,你或許是從現實中再次掉入了虛幻?你不可以那麼天真了。這個世界上即使有愛情也和自己無關。
“好了,已經是晚飯點了,去換一套衣服一起出去吃飯吧,我已經依照你的口味定好了地方,去把雨姍叫出來,這孩子一進門可能被你的眼淚嚇壞了,舒鬱,你以後不可以這樣做了,你知道什麼是現實嗎?你的孩子,你的未來還有你身邊的我。”舒鬱似乎清醒了,她進臥房安慰了雨姍,又換了一套黑色的套裙,穿了黑色的鞋子,似乎此時這個顏色最適合她的心情,她補了一點妝像掩飾一下她的傷心的蒼白的面孔。然後,對池文棟擠出一個慘淡的微笑,一起下樓去了。
樓下,王旭升剛好找了停車位,從副駕座拿起了一大束玫瑰花,正帶推門下車,卻發現了舒鬱攜着雨姍,另一旁是一個高大的成熟的帶着幾分紳士風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漂亮的年近四十歲的男人在摟着她的肩膀,他曾經在最初跟蹤舒鬱的時候看見過他的背影,這就是省城有名的房地產公司的老總池文棟。王旭升感覺自己的血一下子涌上了頭,她不是已經和他沒有什麼瓜葛了嗎?爲什麼還要帶着雨姍與他一起吃飯,這看上去倒挺像一家人,而自己站在不遠處卻像一個局外人。王旭升只感到天昏地暗,覺得自己被玩弄了。他多想追上去拉住舒鬱興師問罪。可是,他卻沒有勇氣這樣做。知道目送他們上了那輛白色的越野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