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事情。
原來的張培培看見穆偉德就覺得很煩,恨不得讓他去月球上呆着,恨不得自己永遠看不見他,可是現在,除了他還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已經沒有其他男人會接近自己了。
脫離了各種紛爭的張培培很是安靜的生活着。
每天上學放學,吃飯睡覺,除了偶爾在睡夢中會想起在木埃國大沙漠裡經歷的種種事情外,表面上已經看不出她和其他學生有什麼不同的了。
只是,雖然易龍一年沒有出現了,可是他留下的影響依然存在着。
班級的男同學們雖然一直在上着課,可是在業餘的時間裡,他們已經開始了創業,有易龍給予的那些金錢的幫助,他們現在都有了自己的小事業,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公司,卻也是生機勃勃的健康發展着。
穆偉德沒有利用自己的勢力去欺壓同學,只是警告他們不要再接近張培培而已,於是,男同學們都遠離了張培培。
古力已經有了女朋友,陽光般的笑容,高大的身體,愛說愛笑,愛蹦愛跳,又有一份小事業,這樣的男人對於那些入學的新生來說是一個極有誘惑力的目標,於是在古力的身邊就多了一個嬌嬌小小溫柔可愛的女生天天陪伴着他。
馬寶龍也有了女朋友,正是同班的一個苗條可愛的女生,兩個人從幕國回來就不知道怎麼對上了眼,戀的很是熱烈。
徐佳欣雖然還和張培培一起上學,卻疏遠了很多,再也不和張培培同桌了,那個位置在張培培的反對下,穆偉德沒有坐,其他人也沒有機會坐。
徐佳欣的父親調離了位置,早早的就去了政協退養,如果沒有什麼機會的話,這輩子也就是這樣到老了。
易龍的兩個手下,苟玉貴和朱德師的遭遇不同,苟玉貴在易龍受難的當天帶着一幫手下和穆偉德調來的駐軍發生了激烈的戰鬥,苟玉貴當場被打死,手下人也是死的死逃的逃,一個強大的地下王國在軍方的打擊下七零八落的風吹雲散。
朱德師卻投靠了穆偉德,如今已經是北濱市的正牌市長了。
當時的朱德師沒有阻攔穆偉德的行動,害得苟玉貴戰死,龐大的地下王國覆滅,甚至很多親易龍的官員也被牽連下臺。
穆家……
張培培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穆偉德。
如今的穆家可是一個龐然大物了,不但在南西省掌控了全部的權力,還將觸手伸進了北東省,成功的掌控了一部分權力,對張振國的權威發起了挑戰,而目前看來,張振國屈居下風,沒有力量和穆援對陣。
穆偉德靠在牆邊,點上了一支菸,默默的看着遠方漸漸沉落下去的陽光。
金色的陽光在他的臉上灑落一層點點的金光,讓他的側臉看起來分外的挺拔堅毅。
張培培很久都沒有注意過穆偉德了,現在看起來,忽然覺得他其實並不醜,不但可以說是英俊,還別有一種堅韌果敢的氣質,只是他的眉間不知不覺中多了一條皺紋,緊鎖了重重的愁雲,彷彿有很多煩心事在他的心裡擠壓着。
張培培猜測着穆偉德遇到了什麼難事,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注意他已經很久了。
穆偉德看着遠處,彷彿全部精神都用在了觀看夕陽,可是身邊的事情依然被他看的清清楚楚的,張培培的目光注視,穆偉德知道的清清楚楚,心裡雖然被很多事情弄的很是煩悶,可是他現在卻多了一點點的開心。
不管怎麼說,張培培終於對自己多了一點關注,比以前冷冷漠漠的無視要強多了。
將菸頭丟在腳下碾滅,穆偉德說道:“走吧,已經放學了,回去吧!”
張培培將目光垂落,看着那被碾滅的菸頭,彷彿那就是自己的心,亂的一團糟。
穆偉德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向着樓下走去,而張培培也不出意外的跟在了後面。
穆偉德暗暗笑了一聲,這還是從她的專車被自己弄壞了之後,第一次這麼老實的跟着自己下樓,以前都是自己走回去,也許時間太久了,終於沖淡了她對易龍的思念,她對自己的看法終於有了變化,雖然不大,卻是難得的變化。
不理睬校園內各色人等對自己和張培培的複雜眼神,穆偉德伸手打開了轎車的車門,等待張培培的到來。
以往的張培培都會是視作不見的走過這輛代表了有錢沒處花的豪華轎車,而今天,她卻坐到了轎車上。
穆偉德神色不動,但是眼神裡卻是難以掩飾的興奮一閃而過,然後他並沒有坐到張培培的身邊,而是主動的坐到了前面的副駕駛位置上,將整個後面的車廂都留給了張培培。
張培培還是頭一次坐這樣高級的轎車,對這裡的裝飾和設備都覺得很是好奇,不過她卻沒有多看,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不自覺的就和這裡的環境分裂開來,彷彿是一個金子打造的花盆裡種了一棵從山裡移植來的蘭花,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等到轎車遠去,在校園門外的一輛轎車才慢慢駛入了一條小衚衕,從車窗裡可以看到一個臉色異常蒼白的男子無力的靠坐在背椅上,依稀是易龍的模樣。
“龍哥,很多事情從你得病以後都變了,苟老大死了,他的手下就都散了,不過,苟老大還是給您留下了一份力量,他說過,您一定會回來的,絕對不會放下兄弟們的。”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個陌生男子回頭,低聲的解說着從易龍昏迷以後發生的事情,關於苟玉貴的,關於朱德師的。
“黑道的力量總是會被人惦記的,散了也就散了吧,你回頭安排一下,打聽一下附近的寺廟裡是不是多了什麼陌生的和尚道士,我雖然不再是異能者協會的會長了,可是這筆帳還是要算的。”
易龍雙眼微閉,神色疲倦的說道。
轎車很快就遠去了,車裡的人和聲音都隨之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