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皖音和閔昭的婚禮結束後,日子就重新歸於平靜。
姐倆如今都是長居在汴京了,時常見面,方氏出了月子後,姑嫂三人親近的很,像親姐妹似的。
再就是長平郡府的姐妹兩個。
賀妤晗和賀妤舒,如今都跟蘇珺寧關係很好,姐倆因爲她,又和蘇皖音以及方氏熟絡起來。
蘇珺寧不由就感嘆,自己成婚前沒什麼好友,成婚後倒是身邊人越來越多了。
對此,沈千帷非說是因爲他旺妻。
雖覺得他臉皮子厚吧,但細細一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或許兩人就是旺彼此了。
如今沈千帷官運亨通,又接下了教導太孫習武的活兒,眼瞅着就是往國之棟樑發展。
而蘇珺寧呢,反正日子滋潤,順心遂意,當然,就是還缺個孩子。
不過現在倆人也都佛繫了。
尤其是沈千帷發現方氏生了孩子後,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將蘇予珵晾在旁邊了,心中開始重新思考了生孩子這件事。
琢磨一番,恍然大悟,孩子雖好,但分寵就不好啊!
於是,現在粘人歸粘人,對生孩子這件事反而閉口不談,佛系起來了。
蘇珺寧樂得清閒。
誰想天天聽人催呢,怪有壓力的。
而說起孩子,最近到還發生了一件趣事。
щшш▲ tt kan▲ ℃o
賀妤晗帶着兒子,同蘇珺寧一起去蘇府尋方氏出去逛首飾鋪子,這小公子看着搖籃裡頭剛滿三個月,白白嫩嫩的小妹妹,竟說日後要把她娶回去當媳婦。
這孩子說話無意,可怕賀妤晗給嚇壞了。
就擔心蘇珺寧和方氏覺得是她故意這樣教的孩子,意圖攀附親家,忙是將兒子拉回來教育。
不過蘇珺寧和方氏意外了一下,見賀妤晗面上神色不似做僞,便也就知道是童言無忌了。
頓時都笑起來。
蘇珺寧拉過自己這便宜乾兒子,笑着捏他肉乎乎的小臉兒。
“你這小子,才四歲就想着娶媳婦兒了,瞧妹妹漂亮,是不是,嗯?”
“乾孃!”李家小公子脆脆喊了一聲,“我爹說,找媳婦要趁早,晚了,好的都被別人娶走了!”
賀妤晗面色一紅,笑嗔他,“你爹不教好的,你也不學好。”
一旁的方氏拉過她,調侃起來。
“這話說的,話糙理不糙,我倒是覺得鑫兒樣貌好,又聰慧,日後給我做女婿,也不錯呢!”
一番話逗得滿屋人都跟着笑起來。
晚上回去,蘇珺寧把這事兒說給沈千帷聽,他便也跟着開玩笑。
“你蘇家的姑娘金貴着呢,李家想要,也得先看看咱們家的小子要不要。”
“咱家還沒小子呢。”蘇珺寧把玩着團扇,輕敲他的頭,“再說了,我侄女兒又不是貨品,豈是任誰要都能得的?”
沈千帷捏了她的手腕,把人牽住,伸手刮刮她的鼻尖。
“是是是,和你一樣,金貴呢,所以我金貴的夫人,咱們就寢吧?”
說着,也不等蘇珺寧迴應,就將人打橫抱起,往內室去了。
丫鬟們聽着裡頭傳來笑鬧聲,便立即退出室外,把門給關上了。
日子一晃,就是八月。
這個月又是一樁喜事。
蘇予安和武家小姐成親。
一通熱鬧,算是蘇家兄弟姐妹幾個都成家了。
崔氏心中感慨之餘,又想起來侄兒崔宴來,不由唸叨了幾句。
蘇毅安慰,說年底崔宴要回京述職,屆時當面與他說去,總不能一直不成婚呢,年紀都大了。
而這唸叨着唸叨着,十一月中旬,一場大雪下來,年味就漸漸顯出來了。
即將年底過節,各家各戶都籌備起來。
如今沈家是正經搬進忠勇侯府住了小半年了,沈千帷封候的頭一個年節,這前來拜訪和邀請赴宴的人肯定不少。
雖然不必都接帖子,但互相送禮品是必須的。
這就麻煩的很,所以蘇珺寧幫着嚴氏一起打理。
沈千帷心疼媳婦兒,下朝後,沒事兒也來幫忙一起看,只叫嚴氏日日笑的眯眼。
忙活半個月,算是都理清了。
緊跟着,就得知了崔宴十二月十五回京述職的消息。
他如今在麟州做的很好,雖然纔去一年,但政績很不錯,當地知州在上給建寧帝的摺子裡已經是誇了又誇。
加上他狀元郎和崔家子的身份,建寧帝如今也是有重用的意思。
所以這入宮述職,一去就大半日,直到傍晚纔出來。
他回崔家較遠,自然先在蘇府過夜,崔氏安排了接風宴,一大家子等着他來呢。
蘇毅、蘇予珵還有沈千帷,同崔宴一道從宮中出來的,又一道回蘇府。
家裡頭,崔氏、方氏,以及蘇予安夫妻倆,還有蘇珺寧和蘇皖音夫妻倆,都在,加上她們,坐的滿滿一桌。
熱鬧的很。
或許是在邊關待了一年多的緣故,崔宴雖依舊儒雅溫潤,但氣質裡又添了幾分爽朗豪邁,愈發沉穩大氣了。
接風宴開始,就率先起身,端着酒杯先敬了在場人。
席面上熱鬧起來,蘇珺寧就對眼前一道烤鹿肉下了手。
誰知聞着香,吃進嘴裡卻忽然像變味兒了似的,一陣羶膩,惹得她立即就乾嘔了一下,趕緊拿帕子捂着嘴,吐出來。
“怎麼了?”沈千帷正和崔宴說話呢,聽到身邊人異動,趕緊轉身,給蘇珺寧輕拍後背,“是不是烤鹿肉沒做熟?”
蘇珺寧依舊用帕子捂着嘴,搖了搖頭。
接過南絮遞來的清茶喝了兩口,纔好受些。
“估麼是我有點着風寒了,吃着油膩的,有點噁心。”
昨晚倆人胡鬧的有點久,洗漱的時候確實覺得冷了一陣子。
沈千帷也沒多想,就主動給她舀了一碗冬瓜老鴨湯。
“那你喝點這個.”
“嘔——”
話還沒說完,蘇珺寧又幹嘔起來。
這一下就引起桌上人的重視了。
崔氏放下筷子,看看她,又看看方氏,後者似乎也想到什麼,婆媳倆對視一眼後,方氏便試探着問道。
“寧兒,你是不是有了?”
“有什麼?”蘇珺寧拍着胸口順氣,疑惑道,忽然又反應過來,頓時就愣住了,看了看沈千帷,“不,不會吧,我才遲了十天.”
這是說月信。
一時間,滿桌子人看她的目光都沸騰起來,尤其是沈千帷,當即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蘇珺寧忙拉他,“你幹嘛去呀?”
“我去找個大夫來瞧瞧,就算不是那個,你這身體不適,也得看看嘛!”沈千帷難掩激動。
到底是蘇毅把人攔住了,又派了管家出去找熟識的郎中。
衆人都沒心思吃飯了,就這麼等了小半個時辰,郎中匆匆趕來,把完脈就笑了。
“大喜,大喜,恭賀侯爺,恭賀夫人,這是喜脈,一月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