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放學的時候了,當萊西託德將書包收拾好,準備離開教室之時,布萊克朝他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說:“今天就讓我們兩個一起去桌球俱樂部裡面殺個天昏地暗吧。”

“恐怕不行,我的朋友,”萊西託德一臉抱歉的說,“我今天有約了。”

“你不會交女朋友了吧?”布萊克狐疑的問。

“怎麼可能?只是待會兒放學我要去辦點重要的事,很抱歉,不能和你去桌球俱樂部好好的廝殺一場,但我會補回來的,今天你還是委屈一下,和傑克一起玩吧。”

“與其和他玩,我還不如和我表哥去打棒球,”布萊克聳了聳肩,“既然你有重要的事的話,那我也就不妨礙你了,你趕緊去把你的事辦好吧。”

“謝謝你的理解,布萊克。”

兩人隨即道別了,萊西託德緩緩地向校門外走去,這時他突然發現鮑勃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夕陽的餘暉穿過樟樹,光的碎片散在鮑勃的臉上和他的書上,一片葉子緩緩地落在鮑勃的肩頭,在這夕陽的照耀下,他好似一位古希臘的學者。

“沒想到你會在這裡等我。”萊西託德笑着說。

“你很慢的,我與其站着傻傻的等,何不如拿本書找個長椅坐下,邊享受邊等你。”說吧,鮑勃站了起來,兩人向校門口走去。

“話說你知道維克多-克里奧的住宅在哪嗎?”

“知道,因爲我的叔叔不止一次在我的面前提到過他居住的地方,他可是居住在皇后區的克里昂街。”

“那個地方我知道,住的不是什麼政客,就是什麼富翁,甚至還有明星。”

“沒錯,但那裡還住着另一種人。”

“哪一種人?”

“匪幫,或者說黑手黨更好。”

萊西託德的笑容僵硬住了,說:“那麼這個戒指的主人極有可能是政客,明星富翁或者黑手黨。”

“沒錯。看來你對紐約的黑手黨瞭解很少嘛。”

“說實話,我真的不瞭解。”

“準確來說,黑手黨的勢力分佈全國各地,但他們的總部都在紐約,聽說紐約的黑手黨有五大家族,這五大家族總管整個美利堅的黑手黨勢力,但是再詳細點我就不知道了。”說完,鮑勃露出了一個蹩腳的微笑。

兩人走出了學校,開始按照車站的指示牌向皇后區走去。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因爲我父母的緣故,所以我經常封閉在家裡,自然而然就交不到朋友了。”

“你父母的原因?”

“這個是家族私事,我不好說。”

“哦,抱歉。”

“大概是在我8歲那年,我得到了我人生中第1本書,那本書就是笛福的《魯濱遜漂流記》,當初我接觸到這本書的時候,別提有多興奮了,我甚至幻想自己也能在一個荒島上,開闢出一片富庶的田園,這是小孩的妄想,也是一個易碎的夢想。”鮑勃苦笑了一下,“後來我又看了我人生中第2本書,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當時我因爲基督山的復仇成功而興奮了好幾天,不能睡着覺,那時候是多麼的天真和無邪。”

“可是你現在已經有朋友了,那就是我啊。”萊西託德笑着說。

“沒錯,雖然說纔是幾個小時的友誼,但我真的已經很滿足了,我已經不想再體驗那種孤獨的感覺了,孤獨使我痛苦,因爲孤獨的人只會傷害自己。”鮑勃微笑着說。

“話說還有多遠才能到皇后區?”

“再走個半英里吧。”

“還有這麼遠,早知道打輛車了。”

正說着,遠處的一輛車便停了下來,徑直地擋在他們兩人的面前。

“這叫怎麼一回事,那車都開到人行道上了。”鮑勃不滿地說。

“對呀,好奇怪呀。”

這時那輛車緩緩的降下車窗,坐在車裡面的人將一把****的槍管伸出窗外,“快臥倒!”鮑勃猛的大叫,並且迅速的撲向萊西託德。

“砰,砰,砰 !”幾聲槍響傳來。

擋在萊西託德正前面的鮑勃身後中了幾槍,血液如同被扎破的水氣球一樣向外流,染紅了鮑勃的整個後背,還未等硝煙散盡,那輛車便開走了,鮑勃痛苦的喘息道:“我可能快不行了……”

萊西託德扶着鮑勃,鮑勃的鮮血也染紅了他的衣服,他萬分悲痛的看着鮑勃,眼眶已經充滿了淚水,鮑勃的臉色已經全白,嘴脣微微顫抖,彷彿要花最後一口氣吐出他想說的最後一句話,鮑勃艱難的伸着右手,緩緩的將手拍在萊西託德的肩膀上,鮑勃突然口吐出了鮮血,艱難的動着雙脣,艱難的說:

“我,我今日所做的事,遠比我往日的所作,所爲更好,更好,噗 ,呃,我今日將享受的安息,遠比我所知的一切,更好,更好,咳,呃,啊,這是《雙城記》裡面我最喜歡的,一句話……”

話音剛落,鮑勃的眼神就失去了光芒,他的手臂也垂了下來。

萊西託德的淚水徹底繃不住了,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項鍊般掉了下來,萊西託德此刻已說不出任何話,他只能緊緊抱住鮑勃的屍體,這時一名巡警過來了,他拽着萊西託德,說:“他已經死了,快放開他吧,另外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萊西託德雙目無神的說:“我沒事。”說罷,艱難的站起身來,但只覺得雙腿很軟,雙目發黑,不一會兒就如同90餘歲的老人家一樣倒了下去。

當萊西託德醒來之時,自己早已身在醫院。而這時他也發現金恩就在他的病房裡,竟然還是那樣面無表情的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要出事了,那可真是大麻煩。”

此刻的萊西託德十分憤怒,他的血液再次翻滾起來,他的雙手狠狠的抓住被子,漂亮的藍色眼睛裡也充滿了殺氣,他怒氣衝衝的對金恩說:“你不是說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可爲什麼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因爲有鮑勃,我沒有發生任何問題,但是他,他卻無辜的代替我死去,你們覺得你們做的盡職嗎?你覺得你履行了你的承諾嗎?”

“我覺得我已經履行了,我負責保證你的安全,但是我只負責監視你的居住點,並不包括你的學校,而且你要去什麼地方,我又不能提前知曉,我怎麼提前保護你。”

“那好,讓我出院,我有其他事要做。”

“我覺得你還是休養一下。”

“不,我現在就要去做這件事。”

“行,那我可跟你說出了這個醫院,只要你不回家的話,我可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無妨,我自有辦法。”說完萊西託德便離開了病房,金恩聳了聳肩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氣盛啊。”

萊西託德走到廁所裡,他將鮑勃的眼鏡戴在了自己的臉上(鏡片被他拆卸下來放在了口袋中),隨後他要拿出他偷出的繃帶,將它纏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他掏出戒指,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想我應該去尋求這個比聯邦法律更有力的人的保護。”

(注:文章內容的人名和地名皆爲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