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俊是第一個上前的,待看到比之前那個坑還大的時候,心底開始發慌。
他先是衝着馮烈點了點頭,這纔開始深思起來。
一個小小的東西,威力如此之大,若是兩國開戰,那麼洪武國是必敗的一方。
淮州邊境五萬精兵,只怕是有來無回。
看來國舅爺和公子,這回是想岔了。
沒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馮烈由身後的黑衣侍衛推了過來,看完坑後,這纔看向楚璽墨:“不知墨王想知道什麼?”
“本王要知道你的身份,還有爲何來到這邊,又是怎麼找上情情的!”
在事實面前,沒了談判資格的馮烈,清楚的知道自己眼下的處境。
別看他帶的人多,可這是大楚,他們又有這樣的東西,自己根本討不到一絲好處。
與其撕破臉威脅,不如如實交代的好。
況且他也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一對男女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想來是有所圖的。
“不知墨王對洪武國瞭解多少?亦或者對洪武國的皇室瞭解多少?”
馮烈想到這,沒直接開口自我介紹,反倒是問起了這事。
楚璽墨沒想到馮烈居然還反問自己,不過聽到他刻意提起皇室之時,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逝,卻沒來得及抓住。
“洪武國當今聖上生有十二子,其中三四七八不到五歲,已夭折,當今太子排行第九,乃皇后所出……”
楚璽墨說着說着,突然眼睛一眯,道:“你便是洪武國的太子,祁烈?”
什麼馮烈,那是因皇后乃是國舅爺馮伯毅的嫡親長孫女,在回孃家探親途中被賊子所驚,提前早產,之後便不治而亡。
當初還是九皇子的祁烈,自幼跟在馮伯毅的身邊,直到六歲纔回宮中加封爲太子,從此住在東宮之中。
馮烈,不,祁烈聽到楚璽墨的話,點點頭,從袖中掏出自己的印章,遞給眼前人查看一番後,才目光悠遠道:“本太子自幼早產,身子嬌弱,是外祖將之帶在旁邊養至六歲方纔回宮。可本太子因年幼,又母親早喪,在宮中孤立無援,便被賊人所陷害。先是下了蟻蠱,不久不利於行。之後下了噬心蠱,日日心中絞痛……”
接下來的話,不用祁烈自己說,顏詩情都能想到一個才六歲的孩子回宮是有多危險。
後宮那些女人,爲了自己的兒子能登上那個位置,使得那些見不得光的手腕,又豈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能夠應付的來的?
他能活到現在還不死,當真是命大了。xdw8
“……他們趁着外祖不在京,便加害於本太子,本太子自知活不久,心如死灰。若不是着實不甘,只怕如今早已是一撮骨灰。至於馮俊,乃本太子的府醫,前太醫院馮老的嫡孫。是他一路護着本太子潛逃到邊關,想了法子潛入大楚淮州來逃避追殺。至於前來找顏神醫,那是本太子的身子已經到了馮俊無藥可治的情況,那日他不知從哪得知消息,便一路帶着本太子前往榕城,之後的事情,想來顏神醫是知道了。“
顏詩情聽到這,又想起第一次見祁烈時,爲何他的眼底是絕望中帶着一抹希冀,還有破罐子破摔了。
想來,他是沒想到會有治,但又因不甘不想放棄。
至於現在處在邊關的馮伯毅,應該更好解釋。
他只是離開下京城,外孫失蹤這事,想必他先是在京城大鬧了一場,待得知在邊關之時,怕出意外,這才請令,帶了五萬精兵前來。
顏詩情下意識地看了眼楚璽墨,見他低眸深思。
須臾
“如今你要走,本王絕不阻攔,但若是想帶走情情,怕是不能。你這情況,我會另外給你找個大夫,但前提是,你回洪武國後,向你父皇請令,全國河渠開挖連接起來,貫穿我大楚境內……”
楚璽墨話一說到這,便讓祁烈斷:“怕是不能如你所願。如今本太子身子這般,除了顏神醫,本太子誰都不信。你說的那個河渠開挖,是個朝中大事,烈怕是做不到。”
楚璽墨聞言,眼底帶着一抹嘲諷的笑意:“堂堂一個太子,竟是連這等利民利國之事都做不到,趁早將這太子之位拱手讓出去。”
“你……”
馮俊和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侍衛看楚璽墨詆譭他們的太子,面色霎時不好,正欲動手,就見祁烈擺了擺手。
“若是能做到,本太子自是會答應,可本太子如今只是徒有虛名。”
祁烈說到這,苦澀一笑,又道:“本太子知你意思,大楚的乾旱,本太子也親眼所見。若是兩國能夠河渠互通,到時我洪武雨季緩解災情,你大楚緩解乾旱,何樂而不爲。可,烈無任何實權。”
顏詩情聽到這,道了一句:“那是你不願幫,別找藉口。你外祖父乃堂堂一戰神,在朝中能無一席之地?他的門下無能人?你乃堂堂一個太子,就算身子不好,不能上朝堂,可能一輩子不好,一輩子不能上?”
祁烈被顏詩情說的,渾身一震,他從未想過這些。
他每日都處在病痛中,除了這個,還要處處防備自己是不是被暗算,哪還要心思去管旁的。
他想,也許一開始他的心思重心就擺放錯了。
就現在這心思,與那些後宮的女人一般無二,父皇見到後,又哪裡放心讓自己參與朝中之事?
長期以往這樣下去,怕是就算好了,父皇也已將他放棄。
眼下朝中二皇子的表現越來越出彩,因自己長期不在,已有官員在彈劾,有廢了自己,另立太子之意。
想到這,祁烈第一次極爲認真且慎重地看着楚璽墨道:“墨王,本太子管你借你妃子兩年,兩年之後,定然歸還。在這期間,本太子向你承諾,定然能護她安好,且兩國河渠互通,邊境互通。兩年後,兩國簽下百年友好合約……”
就在祁烈以爲自己提得那些足以讓楚璽墨心動答應之時,卻聽到他一句冰冷的聲音:“大楚的事,何須本王的王妃犧牲來換?在你眼裡,本王的王妃就是用來做交換的?”
祁烈和馮俊聽到這聲音,擡頭看到楚璽墨陰冷的面孔時,心下一沉,他們又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