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雨順勢靠在祁炎的懷中,心底美滋滋的。
“殿下,您待雨兒可真好!”
祁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隨即彎腰將她抱起往牀榻走去。
夏思雨忙伸手勾住他的脖頸,面上露出一抹嬌羞之色。
祁炎見狀,眸色轉深,深情地凝視着她,低聲道:“傻瓜,也只有你這麼多年來,始終如一的爲本皇子。本皇子不待你好,那要對誰好?”
話落,他靠近牀榻,將人一放下,自己也順勢壓了上去,同時手一勾,放下牀幔,遮住一室的春光。
大將軍府中,馮伯毅面色暗沉,在書房中來回走個不停。
半晌後,他才停下來,看向江鴻軒道:“你確定那線人沒說謊?”
“沒有!”
馮伯毅看江鴻軒面色堅定,心直往下沉。
他本以爲,之前是祁炎他們一派,故意傳得消息,他只要做好應對,另外在給他尋個麻煩就好,卻沒想到人家不做沒把握的事。
其實洪武國境內的麻煩,他是可以解決,但他現在憂心的事烈兒那邊的情況。
按照江鴻軒這話來說,烈兒的身體狀況是出了問題了,而顏詩情卻沒發現。
對他動手的人,醫術極爲高明。
若是如此,他的烈兒走這趟大楚,怕是有去無回……
江鴻軒見狀,便提出告辭:“江某已將消息傳達,先告辭!”
馮伯毅心下煩亂,點點頭,等江鴻軒出去後,他看向始終等候在一旁的連城,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其實他大可以叫來那些謀士,詢問過後他們的意見後,在下定奪。
只是他發現,最近那些謀士中有幾個不安分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細作,還有待查證。
像現在這樣相關重大的事,還是不要叫那些人來得好。
以免叫人的同時,有些沒叫到,會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連城是可信的,人也聰慧,問他再好不過。
其實,他心中有個想法,就不知道連城是如何想的。
連城擡頭看向馮伯毅,見他目光堅定地望着自己,隨即眼眸低垂在擡起的瞬間,明白了馮伯毅的意思。
“大將軍,家裡祖母早年的舊疾發作,身子不爽利。近些時日,她夜不能寐,日食慾不振,而顏姑娘又遠在大楚,連城想過幾日,等京城的大夫都確診後,親自走一趟大楚,和她求些藥!”
馮伯毅聽到他這話,眼底露出一抹讚賞之色:“真是個孝順的,你祖母也是有福了,去吧!”
“多謝大將軍!只是這次連城一去大楚,怕是路上不安全,還望大將軍能夠派人暗中護送一二!”
“這不是問題!”
連城從馮伯毅的大將軍府出來後,便直接回家,將此次與連老夫人還有他爹孃暗中一說。
連老夫人當下道:“是該走一趟!這事交給任何人,別說是大將軍,便是咱們自己,也都不放心。按目前的情況來說,二皇子祁炎肯定也知道咱們是站在太子這一邊了。他能活着,登上皇位最好,若是不能,我連府只怕也得滅亡。”
連城點點頭:“孫兒也是考慮到如此,纔會和大將軍提出要走一趟大楚。只是城兒對外的說法是祖母你早年操勞過度,留下舊疾,偏生京城裡的大夫都看不好,而顏姑娘又不在京城,孫兒無奈之下,才決定親自往大楚走一趟!在城兒走之前,爲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城兒會將此事鬧大,請京城的那些大夫都過來診治。這期間,需要祖母你配合。”
”好,你放心!”
連老夫人之前纏綿病榻,別得會不會且不說,這裝病的事,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只要妝容得體,人一夜不睡,外加吃了在可控制範圍內的烈性迷藥,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第二天一早,連府的人發現老夫人頂着濃濃地黑眼圈,精神不寧,食慾不振,人站起來後,也搖搖晃晃的,好似隨時會倒似得。
因這,連府的府醫率先被請了過來,號脈的結果是連老夫人身子除了沒休息好外,什麼問題都沒有。
連老夫人聽到這話,哼哼一聲,緊接着沒過多久,雙眼一番,整個人直接昏闕過去,任憑人怎麼喊都喊不醒。
她這一行徑,可是嚇壞了整個連府不知情的人。
府醫還未走,給她號脈時,依舊覺得沒什麼問題,可他也不敢說出來,只聲稱醫術有限,還需請其他的名醫來診治,便退到一旁。
這一天,京城的大半名醫,從早上開始直到深夜,陸陸續續都被請進連府。
可各個人診斷的結果,都覺得連老夫人脈象沒什麼大問題,至於爲何昏闕那麼久都沒醒來,表示也是頭一次碰到。
他們也好奇想鍼灸試試,但考慮到她年歲大了,加上身份可是連府的老祖宗,也不敢輕舉妄動。
最後的結果,連府給每個上門被請過來的大夫,十兩銀子就把人送走了。
翌日,京城中剩下的另一半大夫,又被請進連府,最後得知的結果,也和頭一天一樣。
此時的京城,因連府這陣勢,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有說連老夫人是中邪的,也有人說她年紀大了,老天這是要將她收走。
當然,還有人說,這是因爲京城的大夫醫術不高,纔會如此。之前顏神醫還在的時候,早被大夫下定論活不了一年的連老夫人,被她給治好了。
若是顏神醫在的話,那這一切,都不是問題。yyls
因連老夫人的事,與連府交好的那些官家府邸,也派人前來慰問。
祁炎在得知情況的時候,暗戳戳的派了御醫,假裝是京城藥鋪的坐診大夫前去診治。
結果得出的結論也是如此,連老夫人面色蠟黃,人怎麼都醒不來。
顯然人並不是裝睡,他可是按過她的痛穴。
如此一來,祁炎就算懷疑連府可能在預謀什麼,卻也找不到證據。
御醫院的人,多半都是他母妃的人,他們自然是不會騙他的。
如此說來,真的是連老夫人自己的身子問題?
可不知爲何,他總覺得怪怪的,至於怪在哪裡,一時間他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