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紐’,啓動!”伴隨着馬三喬的呼喝聲,半球形的黑色扭曲空間迅速在半空中擴張開來,頃刻將依靠能量凝結站在半空中的近五十名‘吞月’包裹了起來。到達‘吞月’層次的‘花’,對能量的控制力上了好幾個臺階,足可以讓他們浮空而行,但是過於長久的浮空,會消耗大量的能量。所以,他們以浮空來達到大規模掩人耳目的目的,又以‘空間紐’構建實質地面,承載戰鬥。
“柳文浩,你不是說,要給我指定一個對手的嗎?是誰?”完成了‘空間紐’佈置的馬三喬轉頭看向正和金良大戰的柳文浩,不顧他此刻心頭燃燒的怒火,悍然出言。
“怎麼?你小子還想着把昕月從我身邊搶走嗎?”柳文浩逼退金良,一雙赤紅的眸子死死盯着馬三喬,殺意夾雜在怒吼裡,瘋狂的傾瀉過來。
“搶?如果你不願意成全的話,我並不介意這樣做!”馬三喬捏緊了拳頭,全然不顧身側同伴的拉扯,毅然決然的吐出了這句話。
“該死的小子。”柳文浩還待再罵,那邊被他逼退的金良卻又折了回來。“柳瘋狗,別忘了你爺爺我的存在啊!”
“滾!”柳文浩眸中兇光暴閃,反手一記狠狠斬在金良豎劈的槍身之上,再度將他逼退。“你不是想要對手嗎?那就去揍翻那個該死的小白臉!”柳文浩手一擡,指向正與施煙纏鬥的英俊男人。那是對方陣營裡第二強悍的戰力,他這麼做明顯是在刁難馬三喬。但其實在他心裡還有不足爲外人道也的原因。那就是,剛剛被施煙說了那樣的話的他,現在對每一個靠近她身邊的男人都抱有莫名的敵意。他在想,她要離開自己,會不會有那麼一些原因是因爲那些長得比自己帥氣的小白臉呢?
相比起來,喜歡自己妹妹的這個傢伙,就算長得再帥,也不會對自己有威脅。這樣看來,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啊。如果昕月知道了他現在心底的想法,絕對會拔刀追着他砍幾千裡吧?混蛋哥哥,居然爲了老婆出賣妹妹,去死吧!不過,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還是很高興的吧?畢竟,哥哥不會大力反對她和他之間的事情了。
“什麼?”一直分出精力注意着柳文浩情況的施煙大吃了一驚,分神之下,險些被那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玉面男子砍中了肩膀,急忙收起心神,全力對攻。
“怎麼樣?只要你能揍趴那個小白臉……”柳文浩橫刀擋住金良突刺的槍尖,等待着馬三喬的回答,這個時候的他難得的回覆了一絲清明,按捺着自己心底暴虐的衝動。
“揍趴他嗎?”馬三喬轉眼看向那個玉面男子,莫名的對他那有幾分陽剛的帥氣很是不爽,“可以把他打成豬頭嗎?”他下意識的出口說出了自己心頭的想法,而這想法和柳文浩的心意不謀而合,惹得他突然放聲大笑。“小子,把他揍成金老二這樣,我就認可你!”“柳暴豬,什麼叫金老二這樣?你給我說清楚!”伴隨着這聲怒喝,金良的長槍又刺了回來。
“一言爲定!”馬三喬目光一凜,身上的流光迅速涌動,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柄細長的利劍。“具現化:花武•荊棘玫瑰!”
聽到柳文浩突如其來的大笑,施煙嚇了一跳,不免分神去看他的狀態。而這讓對面的玉面男子抓住了機會,狠狠一斧砍中了她的腰間,直接將她砸飛了出去!腰間破碎的花裝碎片在空中晶瑩閃爍,晃花了柳文浩的眼睛。
柳文浩的大笑瞬間凝滯,本來不溫不火接着金良攻擊的鋸刃突然重重一劈,將金良連人帶槍砸飛了十幾米遠,,還在他槍桿上留下了十幾個鋸齒痕跡,最深的一個直有兩寸,險些將那槍劈斷開來。
“老婆!”柳文浩大吼一聲,拖着撕裂者大步向摔出去的施煙跑了過去,他暫時沒有心思去管那個傷了他老婆的小白臉,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她的安危更重要!
“煙姐!”‘天宮’裡的昕月叫了一聲,待看到柳文浩跑了過去之後,方纔稍稍放下了擔憂,轉而對已和對方交上手的馬三喬聯通了通訊。“馬三喬,給我收拾他,至少給我把他打個半死!”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已被怒火充斥了頭腦,絲毫沒有考慮到這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施煙可是排名第十一的‘吞月’啊,能和她對陣的傢伙實力弱得了嗎?
本來她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可是關心則亂,又加上戀愛初期對對象的大量好感,令她下意識的認爲馬三喬可以輕鬆解決掉對方,這才致使她犯下了如此錯誤。而唯一能提醒她的白依琳,現在還在對着光腦屏幕上的二人黯然神傷。
“好。”可是馬三喬義無反顧的答應了下來。他其實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這和季晞說的那句話其實是一個道理,‘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希望在某個特定的女人面前狼狽。’同樣,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不接受某個特定女人的請求,哪怕,是強人所難!
“就憑你這弱不禁風的人妖,想戰勝我?呵,真是大言不慚!”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馬三喬,玉面男子嗤笑了一聲,懶洋洋的擡起了手中的戰斧。“我就讓你看看,我和你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煙兒,你沒事吧?”柳文浩扶起倒在地上的施煙,慌手慌腳的去察看她腰間的傷勢,卻被她擡手推開。“煙兒?這個稱呼我受不起。留給你的夢兒吧!”本來對於他過來救自己這件事情,她是感到很高興的。可是,他居然不再叫自己老婆了,還把對自己的稱呼改成了和那個勞什子的夢兒一個級別。呵,虧自己還以爲自己在他心裡絕對是不一樣的。原來,我只是煙兒啊。他能爲我做到這種地步,爲那個夢兒,也可以做到吧!
有時候你不得不佩服女人,因爲她們的思緒往往可以延伸到光年之外,和你的想法完全南轅北轍。
柳文浩看着她強撐着自己站起身來,再度回覆了冷漠,甚至連眼睛的一絲餘光都不願分給自己。他默默地低下了頭,背轉身,拖着撕裂者,一步步向無所事事的站在不遠處,帶着三分戲謔看着他的金良走了過去。
她……說她受不起。眼角怎麼有些溼溼的?柳文浩擡起手,卻抹下來幾許水珠。他看着這些水珠,突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那個五大三粗的柳文浩,居然也會流淚嗎?
他突然停步,回頭又看了她一眼,得到的卻只是一個決絕的背影。他低下頭,一顆心空落落的,急需什麼東西來補充。他握緊了‘撕裂者’,擡眼看向挑釁似的耍着長槍的金良,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的能量光彩瘋狂流轉起來。在對面的金良有些驚恐的目光中,他微笑着開口,吐出三個字來,“術•撕裂!”
“瘋了!又不是生死決鬥。失個戀而已,用得着這樣嗎?”金良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有些慌張的一甩手中‘煥龍騎槍’,“術•煥龍屠!”能和‘花術’對抗的,只有‘花術’”這是流傳在‘花界’裡的一句戰鬥警言。提醒着那些‘花’萬萬別想着憑藉‘花裝’和‘花武’去對抗‘花術’,這樣做的結果,只能是死路一條!
柳文浩不知道,在施煙認定的想法下,他現在做的越多,她和他之間的距離也就越遠。他搞不懂她的心,但他想讓她明白自己的痛,來讓她知道她在自己心裡的分量。他笨拙的表達着自己的在乎,卻因爲這份笨拙,和那些不明瞭,反過來加深了她的誤會。
“怎麼回事?爲什麼你能在我手下撐這麼久?”玉面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提着細劍,一臉氣定神閒的馬三喬,爲他在自己的斧刃下游刃有餘而感到驚詫。
“你用斧的手法,花俏而又粗糙。和我戰鬥過的那個傢伙比起來,你還差的遠呢。”馬三喬抖了抖荊棘玫瑰,臉上掛起莫名的笑意,似想起了某個不消停的傢伙。
“哦,有機會我倒想會會他。”玉面男子饒有趣味的勾起了嘴角,“不過,你就想靠躲閃來來戰勝我嗎?”
“至少此刻的我,擁有了進攻的權力!”馬三喬手中的荊棘玫瑰暴閃,刺破面前的斧影,直逼玉面男子的臉。白洛,拜你所賜,我才能擁有這超越實力桎梏的能力。戰鬥結束之後,我要不要找你喝一杯呢?
“太天真了!”荊棘玫瑰突然一震,卻是被玉面男子身上溢出的能量波動衝得向後一突,終止了馬三喬的攻勢,巨大的抗拒力帶着他連退了好幾步,這才站穩身體。
“看來,需要讓你明白明白,爲什麼我們被稱做‘真正的吞月’,而你們只能是‘雛月’。”玉面男子站在瘋狂外放的能量波紋之中,舉起了戰斧,“就讓你以鮮血來記住,真正的‘花術’和你們那只有雛形的‘花術’之間,那如同鴻溝般的差距吧!”
“術•裂斧斬月!”
“術•千里冰封!”施煙突然出現在馬三喬身前,擡手擋下了玉面男子扔過來的‘花術’,轉頭看向怔怔看着突然出現的她的馬三喬,淡淡的吐了一句,“離開這裡,讓我來,找回場子。”她腰間破碎的花裝已然完全修復,手上的三棱長戟也更顯鋒銳,剛剛還使出了‘花術’抵消掉對方的‘花術’。一切都表明這裡不再需要馬三喬了。可是馬三喬並未如她所言的離開。
馬三喬定定的看着施煙,突然開口,“煙姐,謝謝你幫我擋下了那記‘花術’。剩下的,還是讓我來吧。”他擡頭,看向頭頂被遮蔽的天空,似能穿過它,看到她的存在。“我答應昕月,要親手把他打個半死的啊。”
“昕月……嗎?”施煙看着面前比大多數女人還要美豔三分的馬三喬,不由回想起了記憶裡的另一個極端。那個極端就在她的身後,雖然現在……她默默低下了眸子,“那麼,交給你了,把那張臉給我打成豬頭吧。”
“‘花術’這種東西,短時間內只可以使用一次。現在,我倒要看看,沒了‘花術’的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麼資格囂張!”
“術•昕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