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看不懂的東西,是善良。
之所以是這樣,那是因爲,最能夠讓人看得清楚的東西是邪惡。
人們沒有辦法確定,自己在第一眼所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一個好人。
但是人們總是能夠非常輕鬆地確定,自己所看到的第一個人,很有可能是一個壞人。
這就是事實,無可爭議也無可辯駁。
好人總是需要時間而去證明,而壞人僅僅只需要片刻就能夠證明。
因爲邪惡的存在,本質上就是爲了蠱惑世人,讓人們看不清楚事實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他們存在的本質,就像是一片遮擋住了眼眸的葉子一樣,讓人目光短淺,永遠也沒有辦法看到遠處的高山。
因此,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
那擺在自己眼前的,簡單的東西,會讓人們感覺到有興趣。
或許覺得這個東西就是世界的全部,或許覺得這個東西就是世界存在的本來真正的意義。
因此人們就永遠沒有辦法透過邪惡看到真正的,遠方的美好。
也就因此,纔會讓人們覺得,去做這種事情並不困難。
但是,事實的真相永遠都不是這樣的。
在這個世界上永遠在遠方,有着高不可攀的山峰。
永遠會存在着人類永遠也沒有辦法逾越過的天險。
正是因爲高不可攀,所以纔會前去追尋。正是因爲永遠也沒有辦法達到,所以纔會謙卑而又努力的嘗試。
僅僅憑藉着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尺寸之地,就以爲這就是世界。
這樣的人註定會是狂妄的傢伙。
而這種狂妄的傢伙,他們註定不可能得到真正有用的東西。
他們就像是永遠也沒有辦法離開自己領地的老鼠一樣,自以爲自己能夠在自己的領地中,將大地都給挖空。
但是在他們的領地之外,還有着太多的事情,值得讓這些傢伙敬畏。
只是這些可憐的無知生物們,他們絕對不會這樣去做罷了。
很少會有人越過自己眼前阻礙自己的邪惡,看到遠方自己永遠也沒有到達的善良的彼端。
就算是看到了,也幾乎很少有人願意主動的去那樣做。
只要去做自己眼前的這件事情,那麼就只不過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但是去做遠方那件永遠也沒有辦法成功的事情。
他們反而還會認爲,去做永遠也沒有辦法成功的事情的人,簡直就是瘋了,或者是傻子。
一個明明知道結果並不有利的傢伙,卻偏偏還要做那樣的事情。
難道說,這樣的傢伙不能算的上是一個瘋子嗎?
很顯然絕大多數人都是抱有着這樣的想法的。
所以,邪惡總是在不停的蠱惑着人心,去做一些事,讓人感覺非常看起來像是非常合情合理的東西。
比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止步不前的安穩於自己的舒適區。
又或者是說,眺望着遠方,因爲永遠也沒有辦法到達,所以就不打算前進。
他們就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巨獸一樣,因爲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沒有能力掙脫開籠子的束縛。
所以在長大了之後,就算是擁有了能力,也不願意去嘗試了。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作惡的人才會那麼多。而做出比較正確而又妥善事情的人,往往卻很少。
而這,就是目前這個情況下,我跟海盜們之間所相處的,具體的真正的關係。
海盜之所以是海盜,就是因爲他們看不到遠處更有價值,更有利益的東西。
這種沒有辦法所看到的長遠目光,不是指他們沒有辦法看到更好的東西。
而是他們選擇的成爲一個壞人。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既然要當壞人就要承擔起壞人的責任。
沒有人可以逃避這種責任與權利的束縛。
任何想要試圖這樣做的,又或者想要逃脫命運的束縛,都只能會被緊緊的困住。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
根據着每個人的選擇不同,所以結果也就不同。
有那麼一些人在看不懂,善良究竟是何物,並且也不願意去明白跟了解於是就投身到擁抱邪惡的陣營當中。
我不能說在我面前的這個海盜,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但是從陣營的角度上考慮,他的確是站在我的邪惡陣營當中,我不介意跟一個不是壞人的人合作。
但是跟保持着邪惡陣營的傢伙合作,總會讓我感覺到隱隱有些不安。
因爲我不知道究竟會在什麼樣的時候,對方會突然跳出來,然後對我進行可怕的襲擊。
到那個時候我就必須要承擔的起我信任他的代價,有可能,我甚至要爲之附上自己的性命。
這就是現實,一個殘酷而又可怕的現實。
除了在這當中我感覺到自己非常遺憾之外,我幾乎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因爲我只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他必須要告訴我他願意付出的代價。
只有這樣,我才能夠衡量合作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究竟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經過了一番思前想後,我換了一種說辭,對眼前的這個傢伙說到。
“也許我這樣說你應該能夠明白了,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在表面上和壞人合作的話,那麼下場究竟是什麼。”
在這個時候還海盜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非常的不好。
起碼在表面上每個人都不喜歡和壞人合作,因爲跟這些傢伙達成共識的話,也就意味着同流合污。
就算是好人身上,哪怕他沾上了一個污點,那麼他也再沒有辦法保持自己聖人的姿態。
這就是讓人感覺到遺憾的事情。
這就是他們選擇了自己是一個壞人的後果,這種事情只能他們自己承擔,別人幫不了他們。
所以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認爲自己也沒有什麼更多好說的話。
這些傢伙應該能夠明白我想要說想要表達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意思。
因此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保持了自己的緘默。
因爲我已經將自己想要說的,想要表達出來的話,都已經說出來了。
對方究竟能不能聽懂,這是對方的事情,這跟我無關。
我等待着對方回答我,這個海盜在我面前顯露出了一種猶豫和惶恐的神情。
他那臉上的表情可不常見。
對於一個海盜來說,現在就是他們償還自己作爲一個壞人的時候真正的代價了。
那是一種不被人待見,也不被人接納的代價。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他們既然選擇了成爲一個壞人,就必須要接納自己,不被人待見的事實。
否則的話,就應該付出相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