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四萬人的軍陣橫陳在衝鋒的騎兵面前,它們並不需要理會,只要鑿穿對方就可以了。
它們選擇了最瘋狂的戰術,哪怕這個戰術有着被折斷的危險。
當所有的騎兵都衝入其中後,我看着古瑞託斯冷酷的表情上揚起了一絲笑意,哪怕衝鋒到最前方的一個騎士,已經距離着他就差一個箭步的距離。
但是這個傢伙沒有絲毫的慌張,更沒有露出膽怯的心態。他選擇了拔出了自己的長劍,一頭衝向到陷入到泥沼當中的騎兵面前。
這一舉動,就連守衛在他身邊的副官,也都呆愣在了那裡。
當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混戰當中後,他們才醒悟過來,紛紛拔出自己的武器。
衝鋒的騎士,這是一支孤軍,他們的戰術的確果斷狠辣,但是這卻沒有辦法掩飾他們在戰術上的缺陷。
這些人,終究不過只有千餘人。在沒有鑿穿軍陣,衝鋒到目標前時失去的衝鋒的勢力,那它們就已經輸了。
此刻它們失去了衝鋒之勢,陷入到了被步兵包圍之中。
沒有衝擊力,它們這些輕甲騎士就等於被砍斷了雙腿。
古瑞託斯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長劍,一劍身邊的斬斷馬腿,馬匹嘶鳴,騎在馬背上的那個傢伙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在他爬起來能夠還手之前,古瑞託斯的劍鋒從他的喉嚨上輕輕滑過,他無力的伸手想要捂住噴涌出來的鮮血,最終只能眼瞳渙散着,摔倒在地上。
統帥的參戰,讓潰散的士兵再度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潰逃的弓箭手也反身衝殺回來。
長矛刺入到馬匹的身上,即便是訓練有素的軍馬,它們在吃痛之下,依然是將自己的主人甩下了馬背。
摔倒在地上騎士來不及站起來,緊跟着,無處不在的長矛與斧頭就落在了他身上。
薄弱的輕甲根本無力阻擋,一個又一個人,吐出鮮血癱倒在地上,身體逐漸變的冰涼。
毫無疑問,這些傢伙,他們已經死定了。
古瑞託斯所過之處,騎在馬背上的騎兵無一不被斬落在地上。
而這個時候,就在這必死的結局當中,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黑霧從騎兵當中升起。
果然,它們怎麼可能僅僅讓一支普通的騎兵衝鋒呢?
我雖然不知道這些傢伙的存在,是否是少年的故意安排,但是我更傾向於這個傢伙是由聖火教會安排進來的。
他是聖火教會的的變異士兵,在血液的刺激下,它發生了進化,尖叫着變異了。
然後,它立即不顧一切的向着古瑞託斯衝過去,而且這並非只有一隻。
這可不太妙,我有些緊張的看着戰局,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
他能夠幹掉這些變異的吸血鬼麼?我雖然對於他的指揮才能略微認同,但是在人與怪物之間的差距,可不是靠着指揮就能夠彌補的。
毫不客氣的說,在這個時候,我相當擔心這個傢伙就這樣死在了我的眼前,距離我的計劃實現,只差一步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就在我的面前,局勢居然相當不靠譜的一轉再轉,就在我擔心撲向古瑞託斯的吸血鬼有可能一口咬死他的時候。
這個傢伙揚起了手中的劍,手起刀落,一劍斬斷了對方的手臂,黑色的血液衝傷口當中狂涌出來。
這個怪物吃痛着撲了一個空,然後它一邊聲嘶力竭的慘叫,一邊捂住自己的手臂。
古瑞託斯不做絲毫的遲疑跟停留,劃過自己的劍鋒,又是一劍削斷了它的腦袋。
任由這個怪物有着再怎樣強大的生命力,在這個時候它也徹底死透了了就連掙扎一下都顯得那麼多餘。
古瑞託斯大口喘着氣,雖然僅僅只需要兩劍,但是剛剛的攻擊顯然是耗費了他極大的力氣。
在轉瞬間斬斷對方的手臂,這可不是輕易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他看着地上的屍體,卻忽視了下一個衝向他的威脅,又有這一個怪物在人羣之中匍匐在地上,身形靈敏的躲避別人的踩踏,就好像在背後有着眼睛一樣。
在古瑞託斯解決了眼前的敵人恍然失神的瞬間,它猛的撲了上去。
尖叫聲中,我差點站起來,要是讓這個傢伙死在這裡,我可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不過好在他的命足夠硬。
在這個時候,古瑞託斯身上的堅甲救了他,如果沒有這塊堅硬的金屬阻擋着,吸血鬼鋒利的爪子就已經抓破了他的肚子。
這隻吸血鬼從地上猛地站起來,一躍而起將古瑞託斯按倒在了地上,爪子上爆發出了莫大的力量,甚至將鎧甲都捏變了形。
我只能遠遠的看着這一切,摔倒在地上的古瑞託斯痛苦的呲牙,卻沒有辦法掙脫吸血鬼的壓制。
眼看着嘶吼的吸血鬼就要長大它的嘴巴,一口咬在古瑞託斯的喉嚨上。
這個時候,跟他走散的副官終於從人羣的阻攔當中衝殺出來。
他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當機立斷一劍揮砍在了吸血鬼的脖子上。
長大了嘴巴,散發着腥臭味兒的吸血鬼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任由重力的拉扯,然後跟古瑞託斯來了一次親密無間的接觸,然後才滾落在一旁的地上。
屍體失去了力量後,在副官的幫助下,古瑞託斯輕鬆的推開了這具屍體,從地上掙扎着站了起來。
摔倒之後,他失去了長者的威儀與姿態,凌亂的褐色頭髮不羈的在風中飛揚。
這一次,他的副官可是在千鈞一髮之中救下了他的性命。
但是我看着古瑞託斯臉上的表情,他沉默無言的拍了拍副官的胸膛,走開到了一邊。
在此刻,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有着副官的保護,這些吸血鬼原比我想象的要更加脆弱。
看來我在之前所遇到的這些傢伙,是被祭祀的儀式所強化了的,在沒有了祭祀跟控制之後,這些傢伙雖然生命力頑強,但是隻要砍下它們的腦袋,它們一樣會死。
衝鋒的騎兵就像是一支被折斷的箭矢一樣,當最後一個人倒下去,北方聯軍面前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