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逃嘛,跑起來纔有意思,就這樣站在原地,被傻乎乎的拍死,跟家畜又有什麼區別?”我笑着,端起茶杯的手也不自覺的涌上了力量,牙齒緊緊的咬住了杯壁。
在我看來,他們就像是躲藏在甲殼裡面的,骯髒又噁心的軟體生物。
一切的污穢都纏繞在他們的身上,無法排泄出去,在厚重的甲殼之下,讓人們看不到他們那面目可憎,令人作嘔的靈魂。
只有當那些能夠充盈這些傢伙骯髒的靈魂之物出現時,它們纔會顯露出自己的本來面貌。
否則,在世人的眼中,它將永遠都不敢探出頭,暴露自己的本質。
然而沒有人能夠在陰影之下躲藏一輩子,愚蠢的傢伙,終究會暴露出自己的馬腳。
當他們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終究會忍不住將自己的觸手,從保護自己脆弱靈魂的甲殼中伸出來,畏畏縮縮的探索。
那一幕是如此的猙獰和可怖。
他們爲了拿走儘可能多的財富和金幣,甚至不惜揚起自己的拳頭,打在自己曾經同伴的臉上。
只要自己能夠帶走更多的金幣就好了。
這一點就註定了他們的死亡跟毀滅,我可是一個追尋着正義與公平的人,在我的規則裡,永恆不變的只有一條。
有得者,必有失!
當他們經過再三確認,確定那個東西,不會對自己造成損害之後,這些傢伙就會立刻兇相畢露,暴露出自己的本質,一把將對方攬進自己的身體中。
這一點我已經親眼目睹過了,揚起自己的拳頭,宛如對付自己的生死大敵一般,狠狠的揍在了別人的臉上。
噪音,到處都是噪音,嗡嗡的響個不停,如果都死掉的話……那就好了。
力量在他們手中,不過是最野蠻原始的衝動跟本能,這些傢伙根本不配擁有着力量!
而事實上,這個世界向我展示了它的正義與公平,他們所經歷的種種苦難,也確實如此。
他們的靈魂如此的污穢而充滿毒液,甚至能夠將與他爲伴的人都感染和同化,讓對方接受自己。
接受自己那,分明是強盜一般的邏輯。
當金錢的利益矇蔽了雙眼,他們因爲掠奪帶來無盡好處,沉醉其中無法自拔時,這些傢伙將徹底忘記了自己的行爲。
暴力總是如此,令人沉醉其中,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忘記了自己曾經醜惡的樣貌。
就算是穿上了最整潔的禮服,將自己洗刷乾淨,帶上帽子,他們都永遠無法讓自己看着像是一個人類。
一切冠冕堂皇的語言,都成了粉飾自己昔日行爲的藉口。
只有最心虛的傢伙,纔會一遍遍,一天天,一次又一次的不斷重複着,同樣的藉口,原因無它,就是害怕。
他們害怕自己所劫掠的東西,終有一天也會被別人所劫掠。
所以纔會用冠冕堂皇的正義之詞,來填補自己的內心空虛,讓別人動手搶走他的東西時,成爲壞人。
他們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爲是可恥的事情,並因以爲足夠正當且合理。
所以啊,他們纔是一羣,真正的……無恥之徒。
搶走亡者的金幣,成了光明磊落的正當行爲,因爲亡者已經不再需要它們了,而這些人還需要。
難道這個世界上,只有需要的時候,一個東西才能夠被其他人擁有麼?
多麼荒唐可笑。
當一個人用自己辛苦一生的勞作,換得旁人徒然羨慕的財產,土匪卻以殺掉他之後,用他不在需要這些金幣的藉口,將他一生的勞作洗劫一空。
而最令人憎惡和可怕的事情是,每一個人都將這種手段視爲正確之爲。
一個垂垂老矣的病夫,何苦拖着自己殘破的身軀,掙扎苟活在這個世界上呢?還不如一刀抹了脖子痛快。
既然他無法自己下去手,那麼讓土匪去下手又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這羣人的價值觀,他們是衛兵,渴望着美好生活的衛兵,所以就能夠以正義之名,拿走這些東西。
可是誰告訴他們,沒有主人的東西,就可以任意拿走麼?
難道無人看管的財富,就可以被這羣傢伙拿走麼?開什麼玩笑啊。
這座城堡的東西屬於這座城堡,無人看守,他們儘可以拿走這些頗具價值的東西。
如果他們相信,自己能過躲過命運的詛咒的話。
不要再用冠冕堂皇的正義之詞來粉飾自己的行爲了,我早已經看穿了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猙獰恐怖,而又噁心的生物。
所以我不介意弄髒自己的手,來處理掉他們,這就是我的正義跟規則。
我承認在某些時候,或許我可能會做錯,但是我可不是一個無恥之徒。
或許,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擁有着力量,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我承認這種存在。
他們既然想要否認的話,那就讓這些怨靈組成的怪物,由我親手組建出的噩夢軍團,追逐着他們,到天涯海角,到世界的盡頭吧!
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而我也從來不畏懼,做一個看起來好像很壞的人。
將屍體復活,創造出怪物軍團,然後指揮和利用他們殺戮人類,在聖光教會看來,這是難以言盡的罪孽和褻瀆。
我的所作所爲是錯誤的,所以不論什麼理由,他們在瞭解清這樣的事情後,必然會伸張所謂的正義。
那是他們口中的正義。
人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可是對錯的評判,真的是他們麼?誰給了他們的權力,誰給了他們資格?
在魔法的投影中,衛兵正在驚恐的奔逃。
路德站了出來,他就像是一個英雄一樣,指引着這羣人正確的逃跑方向。
想要離開這條城堡的捷徑只有一條。
而我也只在那裡佈下了陷阱。
當我放下手中潔白的瓷器茶杯,看着他們倉皇的神情,那無與倫比的愉悅從心底涌上來。
路德,你的確是一個聰明的傢伙,可就是因爲你太聰明瞭,所以纔會耿直的走進我的陷阱裡啊!
只要稍微動一動腦子,就應該可以想到,最近的路,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吧?
還是說,有人給你你勇氣,讓你無所謂的依然選擇瞭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