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看了一眼破空,繼續道:“我卻並沒有痛恨他們這種瘋狂。我們一路在山裡殺了過去,直到這一個地區的強盜與山賊都沒了蹤影。我知道不是我兩個哥哥有什麼好心要救這裡的人,而是讓我經歷這種殺戮之後再殺人之後不要有什麼心裡不安。我也理解他們,沒有哪個哥哥不想自己的妹妹是一個可親可愛的人,但在這紛亂的武者世界妹妹也得活下去。”
破空說,我的祖先開始就是青峰的人,青玄幾百年來,秉持江湖道義,除暴安良,做了許多好事,救了許多被人害的人,保護炎州與四邊的安寧。我小時候就和黃昆長老學習,不想二十多年前,青玄竟在掌門人閉關時出了大亂,幾個宮、殿之間互相殺了起來,長生劍與一個魔女幾日內屠殺了幾十人,當時王、肖、馬長老都不在,還是我師父最後打死了魔女,重傷了長生劍,才穩定了局勢,掌門人出關後平定了下來,亂了數月,我當時就看到的是太多的是自己人的死去,我知道這個世上有壞人。只有自己的強大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這種情況只到馬長老去世時我才重新開始想,我們是去殺石國皇帝,石國當然認爲我們是壞人,可從我的心裡而講,傷了青玄派的人就不可以饒恕,馬長老最後的時刻不讓我給他報仇,讓我找個妻子,我知道他是爲了什麼。”
何花道:“這也許是讓你心中有愛的方法吧!”
何花平靜的心中自己都是一震動,她心中也沒有愛,從生下來不久,她就是雷火堂最重要的工具,她練習的功法也讓她心中全是冰雪,但是在銘國,那個心理有點問題的古秋雨卻讓她感覺到了心中不一樣,而且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在不知他死活的時候離開,當時也許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但越是安靜下來,離開他的時間越長,心中想起他的時刻卻越多。
破空這時卻咧開嘴笑道:“這事就這麼奇怪,我覺得這世上還真有什麼還要做的事情。”
何花道:“如果不是我親手殺了馬長老,你還是要去殺我哥哥嗎?你打不過他!”
破空道:“以我們雙方的實力,殺誰都不能解決問題,青玄與雷火堂不應是敵人,請你告訴我爲什麼雷火堂要襲擊青玄。”
何花說:“不是什麼襲擊,而是要全部消滅掉你們到石國的人,可我們卻不知道還有星垂劍在,而且沒想到你有這麼強,纔沒有成功。我們也被人算計了,這個事情哥哥也不敢說出來。”
破空也不知何花說的真假,但是到了南州這麼長的時間,青玄派還沒有主要的行動,應是出現了什麼情況,或者是有什麼重大的原因。而且就連他也不告訴,這種情況讓他不理解。但心中也想,或許真是雷火堂被人騙了,但是能騙得了雷火堂的人一定是十分了不起的。
這時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雷娣兒與何花的父親何明軒說着話進到了茶館中。
何明軒身材比何濤更矮,面色也是黑黑的,沒有多少鬍子,也是長了一雙大眼睛,年紀不過五十多歲。
何明軒武功在雷火堂中可排在第二位,但他就是一個武癡,對於管理堂中事務基本上無知,何濤二十幾歲時,他就帶着何花的母親到東海國去釣魚了,對於幾個子女也是不聞不問。只是現在出了這大事,他聽說雷火堂與青玄派有了衝突,他不但沒有擔憂,反而躍躍欲試,心中想着與青玄的高手較量一番。
何花離開了雷火山,確實讓何濤嚇了一跳,正好何明軒知道了,就與雷娣兒下得山來,好在何花實在是太引人注意,很快就找到了。
何明軒見到二人在吃東西,張嘴就說:“他姑姑,還以爲你去哪裡了,原來有心上人了,這個小子長得不怎麼樣,但還是有些氣概的。”話剛說完,卻見雷娣兒腰間的火銃都抽了出來,才感覺不對。
何花自然不會像別的女人有什麼被誤解了之後的表現,只是站起來道:“爹來了,這裡沒事,我馬上就走!”
破空此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打招呼也不是,出手也不是,只能半欠着身體僵在那裡。
何花這時卻臉上露出一個淺笑,道“後會有期!”徑直走了出去。何明軒有些不解,但還是跟了出去。破空想了想,從窗戶躍了出去,想了一下,又從窗口扔了一碇銀子到了桌子上,之後上了屋頂,又看了一眼何花的背影。
他心中一陣茫然,只想着他對着自己的一笑,許久許久,一句輕的幾乎聽不見的話從他口裡說出:“我在想……如果有一日我被人所殺,那麼,一定是死在你的手上……”
破空回到了宅子中,卻是在門口有不少觀望的人在,這城裡衆人對於青玄的到來本是十分害怕的,但現在十幾天過去了,南通城內外卻還沒有一點動靜,有膽大的反而跑到九空大師的宅子前來看涯國軍校衛的人和青玄派出入的人,更讓人難受的是還有些青春少女來此想看一下是否有年少英俊的武者,畢竟這華州之地,男女之防弱。結果涯國軍校衛的青年都從營中出來,與一些少女眉來眼去的。
破空要是以前定會十分憤怒,但今日卻只是眉頭皺了一下,就進到了院子中。肖興逸還在屋中看書,見破空臉上還有些不悅,笑道:“與雷火堂之事須快些解決了,不然我們這裡要成華州人的笑話了。”
破空一聽,心中也是一喜,道:“肖長老,那麼我們何時行動?”
肖興逸卻問道:“剛纔出去了?”
破空心中一動,想到“難道剛纔看見何花的事,他已經知道了!”還是說道:“出去了,一路看看南通開的花。”
“這南通的荷花很有名,看過了嗎?”
破空現在心中很窘,只道:“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