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青天看到陳瓊的時候顯得很生氣,當然這種表情唬不住陳瓊,他很清楚這個人生不出什麼高級的氣,雖然不至於拿根糖葫蘆就能逗樂,但是至少哄他比哄妹子容易多了,畢竟笑青天再生氣也還是講道理的。
於是兩人見面之後,陳瓊直接問道:“你要走了嗎?”
“你根本不需要我保護。”笑青天氣哼哼地說道:“你和那個賤人合起夥來騙我。”
“是劍人。”陳瓊不得不糾正他,“而且你這個說法容易讓人誤會。”
然而笑青天不傻,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陳瓊帶歪了,所以他立刻把話題拉回來,“你都這麼強了爲什麼還要我來保護你?”說起這個,他突然又被引發了好奇心,問道:“你爲啥會突然變得這麼強?”他端詳着陳瓊,疑惑地說道:“你連道心都沒有。”
“第一,我沒有要你來保護我。”陳瓊沒理他,自顧說道:“第二……”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凝視着笑青天說道:“我二師兄是不是被女妖怪抓走了?”
“什麼?”笑青天愣了一下,然後纔想起來在華山上聽陳瓊講過的那五個師徒取經的故事,皺眉說道:“妖怪不應該先抓師父嗎?”
陳瓊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師父太老了,女妖怪不喜歡。”他上下打量着笑青天,皺眉說道:“你這個燈泡雖然亮,可也不至於因爲這種原因就把你打發走。”他疑惑地看着笑青天說道:“他讓你來之前在幹什麼?”
笑青天愣了一會,突然跳了起來,叫道:“他要出海。”
陳瓊看着他不說話,葉知秋的確說過要和凌芯蕊出海去探索陳瓊說過的新大陸,然後陳瓊不明白爲什麼葉知秋要把笑青天騙走,總不至於這個傢伙打擾了葉知秋的好事?
然後笑青天就主動解釋了陳瓊的疑問,“她們嫌棄我不洗澡,氣味太大。”
“你氣味確實不小。”陳瓊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才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他們?”他說道:“我二師兄是男人,爲什麼會嫌棄你味大?”
笑青天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搖頭說道:“不是那個賤人,是她們。姓凌的小姑娘和姓伊的小姑娘。”
陳瓊愣了一會,脫口說道:“他到底是去探險還是是去創造一個種族?”
“什麼意思?”笑青天既然想明白自己爲什麼被騙,當然不會再和陳瓊磨嘰,轉身就走,“我得趕回去,他們說要秋天才能順風。”
“那祝你一路順風。”陳瓊說道:“提醒你一下,現在已經是秋天了。”
然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你有錢嗎?”
笑青天愣了一下,搖頭說道:“我又沒時間去賭場,要錢有什麼用?”
“你那只是沒時間去給別人送錢。”陳瓊很冷靜地指出這中間的區別,“要趕路的話,有錢總能快一點。”
說着話,他從懷裡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扔了過去。
笑青天順手接住,發現這是個很精美的錢袋,不但質地很好,上面還繡着兩隻沒腿的綠嘴鴨子。
“這是你的?”笑青天雖然常年沒錢,但是身爲資深賭徒,對錢財數量的判斷還是很敏感的,錢袋入手就覺得價值不菲,至少裡面沒有常見用來顯多的銅錢。基本上就是塞滿錢包的是一塊錢還是一百塊的區別。
他向陳瓊說道:“怪不得大家都想當官。”
“那是朗青的。”陳瓊說道:“我又不給人送錢,要錢有什麼用?”
笑青天一愣,臉上的表情就有點古怪,似乎想把手裡的錢袋扔回去,可是又有點捨不得,“拿死人的錢可不是好習慣。”他嘟囔道:“太沒節操了。”
“第一,寶物有德着居之。”陳瓊說道:“第二,我拿到這個的時候,他還活着。”
笑青天也只是吐槽一下,並不是真有那麼高潔。而且他這個時候也想起來了,朗青是死在自己的刀下,之後陳瓊根本就沒有過去,事實上朗青被笑青天的刀光絞成幾段,要在碎片裡找錢包還真不容易。
然而如果陳瓊說的是真的,那麼除非他會隔空取物,否則的話能夠拿到朗青錢袋的機會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陳瓊衝進朗青展開的濃雲意境的時候。畢竟在那之前,陳瓊在吹笛子,在那之後,朗青就被笑青天切成塊了。
就算是這樣,能留給陳瓊下手的時間也不多。笑青天可是看到陳瓊衝進濃雲就跟着展開武道意境追了上去。武道天人的意境動念即出,就算笑青天反應慢,那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在這一瞬間裡,陳瓊不但擊破了朗青的道心,打得他境界跌落,居然還有時間順走他的錢袋。
說實在的,笑青天覺得陳瓊有偷人家錢包的時間,還不如直接在朗青腦袋上來一下子呢。
事實上他還真想錯了,如果可以選擇,陳瓊的確是不介意先把朗青打趴下再說。然而醉道人傳給他的飛龍探雲手雖然神妙非常,卻根本一點攻擊力都沒有,只能用來偷東西,而且只能用來偷活人身上的東西。
當時葉知秋把記載這門功法的樹葉交給陳瓊的時候,就查看過上面的內容,然後覺得這就是一門偷東西的功法。陳瓊的眼界還沒葉知秋高,自然也是一樣的看法,所以一直都沒練。
後來他把這片樹葉送給了許仙兒,想到日後遇到醉道人,如果人家問起來,自己要是說不但沒練還把樹葉送人了,未免對不起人家的一番好意,這才把樹葉上的心法記了起來。
像他這種天生靈慧的人,基本上記下來也就等於學會了,所以這飛龍探雲手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他的一項基本功法。
事實上陳瓊用十字書心法擊潰朗青道心之後,的確是想用飛龍探雲手的身法取朗青性命的。以他的工科思維習慣,把某種設計的其中一部分單獨拿出來另做它用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直到對着朗青施展出飛龍探雲手之後,他才突然發現這玩意的結構居然是不可分割的,從開始到結束自動完成,中間自己根本沒辦法控制過程,於是等到打完收功,朗青還是那個朗青,只是錢包到了陳瓊的手裡。
葉知秋和他開始的時候對這門功法的猜測居然都沒有錯,這就是一門專心致志實心實意偷人東西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