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審資料一弄完,王靜明就開車拉着賈公正和許燕去了報審的辦事大廳窗口,窗口坐檯的是位姓刁的同志,賈公正看了看這位姓刁的同志的工作牌。媽呀!居然叫刁男,這刁男不會真的要刁難人吧?
果不其然,等許燕把報審資料遞到窗口,刁男看都沒看一眼,繼續擺弄着自己的手機。許燕假裝咳嗽了一聲。刁男還是沒擡頭,還是在擺弄着自己的手機。
一個破手機,有啥擺弄的,啥玩意。賈公正已經有火氣朝外冒了。
就在這時,過來一位陌生的三十多歲的女人,燙着個捲髮頭,走到賈公正身邊,問賈公正是不是辦理監理資質。賈公正沒吭氣。這女人就繼續說,他們能代辦監理資質,收費低,保證能通過,而且辦理時間短。賈公正還是沒吭氣。這女人硬是塞給賈公正一張名片,才走開了。
賈公正這時才目測到,整個政務大廳,十多個窗口,都是坐着一些無所事事的工作人員,或者玩手機,或者看報紙,或者就近的兩個人閒聊。賈公正又環視了下大廳內,除了真正辦事的人排着隊的外,還有一些人來回的遊蕩,包括剛纔給賈公正塞名片的女人。賈公正想,這估計就是人們常說的“黃牛”吧?賈公正想罵這些不辦事的工作人員,也想罵那些遊蕩的“黃牛”們,想了想,快算了吧,恨恨就得了,見怪不怪吧!
許燕着急了,把報審資料又朝前推了推了,想讓這位刁男同志能抓緊看到資料。這位叫刁男的同志這才慢騰騰伸出手,拿了一本資料看了一眼,又返還給了許燕。
“第一次報吧?沒報過吧?你看你們裝訂的那資料,字體也不規範點,在哪裡裝訂的?去門口那家裝訂店看看,他們會教你們如何裝訂的。”刁男說完又去玩手機了。
許燕和賈公正沒辦法,只好抱着資料回到了王靜明車上,並把剛纔的過程給王靜明說了一下。
“媽的!現在的窗口就是給人臉色呢,刁難辦事人呢。”賈公正和許燕第一次聽到王靜明氣呼呼地罵人。
“王總,真讓你說對了,那個辦事的居然就叫刁男,刁難的刁,男人的男,我看直接叫刁難得了!”賈公正想緩解下氣氛,笑着說。
“我看還是叫人來刁吧!凡是來辦事的都要刁難的。”許燕也笑着說。
“這還是我給他們科長打了招呼的,算了,看來今天辦不了了,咱們先回去!”
王靜明說完,開着車就朝回走。
第二天,窗口沒人,說是去了醫院了。
正好碰到個外省辦理入西天省手續的,看到賈公正和許燕到窗口沒找到人,便跟賈公正和許燕說:“我們前前後後已經跑了五次了,第一次來說是資料裝訂不行,第二次又說是我們省的沒給出證明,第三次說是最好法人來一趟;第四次來了沒人,第五次說是原件看着不是原件,要讓我們證明原件是原件,這次來了,又沒人啊,我們外省的來一趟不容易啊,我們也是納稅人啊,他們掙着我們的錢不辦事,還刻意刁難,這怎麼能讓辦事人心裡舒服呢?”
賈公正和許燕聽完都搖了搖頭,沒啥說的,能說啥呢?
第三天,賈公正和許燕還是到了刁男那裡,連同報審資料和一個2000元的紅包一起遞給了刁男,並有意給了個眼神。刁男還是嫌許燕沒聽他的話,沒有重新裝訂,嘟嘟噥噥了一大通。
刁男正要退資料給許燕呢,手機響了。
刁男在手機裡“嗯嗯”了幾聲,便放下了電話。
報審資料就沒有退給許燕。
賈公正知道,王靜明給刁男領導打了招呼了,剛纔肯定是刁男的領導把電話打到了刁男這裡。
報審資料算是上報了,可能不能通過?賈公正還是懸着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