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黑暗,黑得讓花紅兒感覺發毛,也讓她感到恐懼,但她的這種感覺不只是因爲黑暗,還因爲她身在黑暗之中而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食命沼澤中的虛幻旋渦似乎沒有盡頭,沈劍花三人這般向下飛了半個時辰卻好像還是在原處。
沈紀舞和劍水柔的神色愈趨凝重,花紅兒可能是對這種空曠詭異的境地不適應吧,此時已可看出她有些害怕了,但她自然不會退縮,因爲在她的心中,女人不比男人弱,男人做的事女人也可以做,所以她從小便以“惹事”鍛練自己的膽量,從小刻苦修習仙家大’法以使自己變得強大。
不單如此,她還要讓與自己情同姐妹的小禾也變得強大,所以她把學來的大’法也教給小禾。
她的父親苦心訓練出了三十二花使,她便也挑選出三十二個資質上好的女人組成三十二花使,盡數教予她們自己所學來的,雖與父親的三十二個男花使有些差距,但是一般的魔教妖道中人也是不敢小覷的。
有了這些成就,花紅兒便以爲自己的膽子大了很多,然而現在她才知道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膽大。
劍水柔看見了她的表情,伸出手拍拍她的肩,道:“你害怕嗎?”
花紅兒立刻作出沒事的樣子,道:“我怕什麼?我倒不信那黑蛇老妖有多厲害,說不定我一劍就……”
話聲忽然頓住,因爲她冰涼的手已經變得溫暖了許多,因爲她的手已被劍水柔的手握住。
花紅兒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來,她不敢看向劍水柔,一直努力試圖抽出自己的手,但只是徒勞。
劍水柔似乎是握定了這隻手,就是不肯放開,他微笑道:“爲什麼硬要裝強呢,女人溫柔點是不錯的,多數男人是喜歡溫柔的女人的。”
花紅兒全身似乎都沒了力氣,停止了掙扎,但心裡的恐懼感卻莫名地消失了,反倒是多了許多溫暖。
沈紀舞沒有看向他們,但他的臉上卻已帶上了一種笑,一種暖意的笑。
只是……
這種暖意的微笑立刻消失了,因爲在他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座樓,一座讓人幾乎不敢想像的巨大的黑色石樓。
沒有人能看出樓有多高,也沒有人能看出它有多寬,上下左右都是一眼看不到邊,正對三人的巨大的大門是敞開的,絲絲微弱的火光從中發來,黑暗中,整座巨樓透露出無比陰森詭異的氣息,只不知裡面又會是如何的可怖!
沈紀舞輕聲道:“想必那黑蛇老妖便是在這裡了。”伸手取出身上的黑蛇棍,“不知這黑蛇棍到了他手中會有多大妖力?”
劍水柔笑了笑,道:“沈兄,我看你還是收起來吧,我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沈紀舞收起黑蛇棍,也向他笑笑,道:“只怕最終還是要知道的,否則我們若非他敵手,如何能救下師妹和劍雲別兄弟?只有以這個交換了。”
劍水柔微微點頭,轉向花紅兒道:“你不如……”
花紅兒一見他開口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未等他說完便不樂了,道:“你不要叫我在外面等着,我可不怕那妖怪,我們一起進去吧。”說完當先邁步向門內走去。
劍水柔立刻跟上,趕在花紅兒的前面,沈紀舞見了,臉上又現出了那種暖意的微笑。
底樓。
三人前方有近百隻火把,那些火把圍成了一個大半圓狀,距離三人很遠,每兩隻火把間的距離都有數丈遠,在微弱的火光照射下,三人清楚地看到,那一隻只火把竟然都是由一具具白骨所擎,那一具具白骨正用一雙雙空洞的“眼睛”看着他們,若非劍水柔立刻遮住了花紅兒的視線,她幾乎立刻就要叫出聲來了。
劍水柔附耳低聲道:“只是些白骨,不必害怕的。”
花紅兒沒有說話,卻是推開他的手,避開他的視線看向了別處,微紅的面上驚色仍在。
三人前面的石地上竟還插着無數件刀劍等兵器,看去還都並非是魔教妖道會有的。
沈紀舞看見這些兵器,皺起了眉頭,道:“這麼多的仙家法寶!難道都是這些白骨的?”
花紅兒似乎已不再有所畏懼了,看了看四處的白骨,最後目光也落在那些兵器上,聽了沈紀舞的話卻反駁道:“這周圍不過百人,而地上的法寶多有數千件,難道他們每人會有十來件不成?”
沈紀舞點頭,然後卻又搖頭,道:“至少其中必有他們的,想必這些白骨本是正派人士爲除掉黑蛇老妖而闖入此地,卻因不敵而喪命的。”
劍水柔道:“若真如你所言,那這黑蛇老妖看來太也強大了,我們……”
他沒有把話說完,沈紀舞和花紅兒心中卻是明白的,自己只三人闖入此地,戰勝黑蛇老妖的機會又會有多大?三人立即更加警惕起來。
花紅兒忽然發現自己的手還被劍水柔握着,劍水柔好像沒有發現這點,兀自握着不放,花紅兒被這隻手握着心中倒沒了一點懼意,也就這般讓他握着。
地上除了刀劍各類的法寶外並沒有其他東西,只是這些法寶中間卻有一條小道,比沈紀舞三人所在之處要低上幾寸,數千法寶便插在其兩側。
沈紀舞擡起腳,當先邁步而去。
正當他的左腳剛踏上小道時,只聽“叮”的一聲響,卻是前方一把長劍忽然拔地而起,向遠處一隻昏暗的火把方向快速飛去,那隻火把立刻熄滅,忽又一聲低沉而沙啞的鬼嘯聲傳來,竟是那擎着熄滅的火把的白骨持着方纔的長劍如惡鬼一般殺向沈紀舞。
沈紀舞一驚,立刻縮回左腳,右手擡起一繞,虛空畫出一隻白色光圈,套向那具白骨,那白骨並未躲閃,竟是直接衝向光圈,沈紀右手又一繞,那白色光圈來了個急轉彎,從側面繞過白骨,又從其身後反套住了它的雙腳,沈紀舞右手向右一揮,白骨被白光圈拉着直向右飛去,然而那白骨似乎有意識,手中之劍一揮而下,竟是將自己的雙腳砍了下來。
沈紀舞立刻又虛空劃出白色光圈攻去,速度奇快,那白骨沒能避開,被光圈套住了骷髏頭。
這白骨大概砍了自己的雙腳時沒有疼痛感,便也手起劍落斬了自己的頭顱,頭都沒了豈還能“活”,於是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摔得粉碎了。
這白骨直是不要“命”了般要殺人,花紅兒看得是心驚肉跳的。
沒有其
他白骨攻來,周圍還是很安靜。
沈紀舞與劍水柔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驚奇的眼神。
沈紀舞又向那小道看去,小道長有百丈,盡頭有個樓梯,便是通向上一層的了,但那樓梯竟是懸在虛空中的,就這般呈螺旋狀立在那兒。沈紀舞沒有多想,腳一擡,又踏步而去。
左腳踏下去時他停了停,見沒有動靜,便踏出了右腳。
“叮……”
沈紀舞心中又一驚,知道又將有白骨殺來了。
果然,地上又有一把大刀拔地而起飛向一隻火把,那火把立即熄滅,隨後,一具白骨手持大刀直向沈紀舞殺了來。
忽見紅光一閃,乃是花紅兒紅花劍出鞘,一道紅光如閃電般擊向那白骨,那白骨揮刀迎上,竟然身體與大刀都被劈成了兩節。
花紅兒怒道:“哼!可惡的東西,死了還來嚇人,那麼本姑娘今日就讓你們死個徹底吧!”
紅花劍再出,數道紅光直斬向一側白骨,那些白骨觸之即斷裂爲兩節,倒下地來卻都變得粉身碎骨了。
當是時,忽聽“叮叮”之聲不絕於耳,竟是地上近百劍法寶接連拔地而起,向四處火把快速飛去。
花紅兒大驚,退後了一步。
沈紀舞知道情況不妙,大聲道:“小心了!”便急向小道另一側奔去,劍水柔一把拉過花紅兒跟上沈紀舞。
四周鬼呼聲不絕,百具白骨如一隻只惡鬼,持着仙家法寶紛紛殺向這三個肉體凡人。
沈紀舞雙手一握,運起真力一聲大喝,星月玄掌使出,身前升起三道巨大的白色光牆直向前左右三方衝來的白骨撞去,那些白骨見狀,手中法寶向前去擋,數十具白骨的法寶打在光牆上,竟沒一隻能衝破,反是有十餘具都被撞了個粉碎。
沈紀舞見大半白骨都在與他相持着,冷笑一聲,身形一躍,飛了起來,繼而又是一聲喝,三道巨大光牆如山一般壓向那些白骨,七八十具白骨竟都沒能支撐得住而被壓得粉碎。
回頭再看劍水柔與花紅兒那邊,不知何時他們的身邊也已是一地的碎骨。
三人各都冷笑,沒想到這麼快就解決了它們。
花紅兒見了沈紀舞方纔那一掌,嘆息一聲道:“看來紫焰罩實在是不如星月玄掌,就你那一掌我是如何也使不出的。
沈紀舞搖頭道:“你錯了,你的紫焰罩是靠真力使出,只要真力夠強,照樣威力無窮,而星月玄掌是以招式使出,共有四式,我練成的只有三式,是以並未達到其高峰,即使達到高峰,遇到真力奇強的人使出紫焰罩只怕也非其對手。”
花紅兒笑道:“看來我以後須得多聚練真力了。”
沈紀舞微笑着點點頭,然後便轉身向那虛空立着的樓梯走去。
劍水柔與花紅兒隨後跟了上去,花紅兒微低着頭道:“謝謝你剛纔輸入真力給我,否則我的紫焰罩豈能一擊便打碎它們二十幾個。”
劍水柔“詭異”一笑,道:“想謝我也容易,只要你以後不要再固執裝強就是了。”
花紅兒舌頭一吐,扮個鬼臉道:“我哪裡是裝啦,我本來就是這樣嘛!”
劍水柔不語。
二樓。
樓梯很長,三人爬了一刻時分纔到二樓,這二樓卻是很黑,四處散發出冰冷的氣息,沈劍花三人竟是一點也看不見對方,劍水柔習慣了般又握住了花紅兒的手,花紅兒沒有躲閃,就這樣讓他握着,似乎也已成爲了習慣。
劍水柔輕聲道:“沈兄,這裡說不定也有埋伏,不可冒然向前,不如先放出火龍,看看情況。”
黑暗中的沈紀舞點了點頭,然後明月劍上的小火龍火光大放,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小火龍自是飛了出來。
對於花紅兒來說,沒有光倒還好,這一有了光亮,卻讓她的心幾乎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上。
白骨!
數千具白骨!
下面站着一大圈,上面還一隻踏着一隻,直堆得有數丈高,竟是穩如泰山一般,那上三樓的樓梯卻是在白骨的身後,也是呈螺旋狀。
沈紀舞和劍水柔心中都又是一驚,雙眉緊皺,劍水柔嘆道:“沈兄,看來又要動手了。”
沈紀舞卻不以爲然,道:“我看未必,走過去不行,難道還不能飛過去麼?”
劍水柔道:“我看是一樣的後果,否則那黑蛇老妖要這些白骨在這裡豈非只是擺設了。”
沈紀舞想了想,又向前方地面看去,見那石地之上沒有任何東西,遂道:“但還是須得試一試才知道。”說完,雙足一蹬,向對面飛了過去,小火龍隨後跟上。
劍水柔雙眼盯着各個白骨,見並無異樣,心中放下了心。
忽然……
“叮叮……”
聲音如此輕細,但三人是聽的清楚的。
劍水柔暗道:不好!拉着花紅兒縱身一躍飛了起來。
正當他們離地之時,從樓梯處忽然飛來無數件那些本插在底樓地上的法寶,這些法寶一件接一件地落入那數千具白骨手中,得劍之後,白骨便如發了瘋一般直向沈紀舞三人殺來。
花紅兒既驚又怒,一把掙脫劍水柔的手,落在了地上,手中紅花劍連連向前揮出,數十道紅光直斬向衝來的白骨,然而這些白骨看來比下面的要厲害些,紅光雖砍碎了十餘具白骨,卻也有不少被一些白骨揮出法寶擋了下來,也不知是法寶厲害還是白骨厲害?
花紅兒心中驚懼,卻也很是惱怒,當下又是十數劍揮出,然後劍一收,紫焰罩出,迅速地罩向一羣白骨。十餘具白骨又碎於劍下,也有十餘具擋開了劍光,但是花紅兒的紫焰罩猝然襲來,立刻便將它們擊了個粉碎。
整個空間忽然火光大盛,乃是那小火龍身軀在暴長,轉眼間已長得有三人合抱之粗。
只見火龍巨口一張,噴出了一團巨大烈火擊向白骨最爲密集之處,一些白骨躲閃不及,直被火團撞飛了去,身上兀自還帶着火。
火龍連連噴出火團,然後一個尾巴又甩向白骨最多的地方。
整個空間暴亂,骨頭斷裂之聲接連不斷。火龍猶如天外神獸,在白骨之間所向披糜,具具白骨觸之即碎。那些白骨直被火龍滅了一半方放棄攻打,各都不再顧火龍而向三個肉身人類殺來。
劍水柔立刻上前將真力輸入花紅兒體內
,花紅兒知道他的意思,當下運起真力又使出紫焰罩罩向迎來之白骨,紫焰罩也如山一般將那些白骨擊得粉碎,然而那些白骨從各個方向持着法寶攻來,有些法寶看來還厲害得很,花紅兒此時真力再強也覺得很是吃力了。
那些白骨似乎生前是被他們三人所害一般,現在正在羣起報仇。
劍水柔左手輸真力給花紅兒,右手和雙腳揮舞不斷,一拳一腳就打碎了一具白骨。
沈紀舞並未用出星月玄掌,而是持着明月劍就這般用劍鞘去打,自也是一揮之下便碎掉一具白骨。
火龍見主人在羣骨中廝殺着,當下向主人身邊的白骨衝去,尾巴一把甩去,那些白骨都未顧及火龍,數十具白骨直被掃得飛向了遠方,一些白骨見火龍殺來,立即揮起法寶擊之,但這火龍竟是身如堅鐵,刀劍不入,反倒是它們自己的手骨被燃着了。
那些白骨既知不敵火龍,識相地離它遠些了,如此便大都到了劍水柔和花紅兒那兒。劍水柔知情況不太妙,又看那火龍便要來了,立刻拉着花紅兒的手飛起,便此同時,火龍巨口一張,一團烈火出了口,身軀橫着隨火而去,擊向那多有千具的白骨。
但聽轟然大響,千具白骨紛紛飛起,身上帶着火飛向了遠處,想必也將要粉碎了。
火龍這幾擊之下已滅了大半的白骨,剩下的看來也只有四五百具了,沈紀舞三人手腳上卻未曾放鬆,與火龍又費了一番工夫才把餘下的數百具白骨盡數解決掉。
一仗結束,花紅兒微微喘息,道:“總算沒有了!”
劍水柔笑道:“已經算是幸運了。”
花紅兒臉色一沉,顯然對他的話感到不滿,道:“遇到這羣死人骨頭還幸運?”
劍水柔見她板着一副嘴臉,不禁啞然而笑,道:“自是如此了,你沒看見它們手中都有仙家法寶嗎,這些法寶若各種神通都使出來,我們只怕早已送上性命了。”
沈紀舞走了過來,道:“不錯,這些白骨生前一定是正派之人,該是爲了除掉黑蛇老妖而到了此處,不想俱都命喪於此,還成了那黑蛇老妖的護衛,它們都已不能把手中法寶威力使出,否則只怕我們真的已丟了性命了。”
花紅兒向滿地的碎骨看去,想到它們方纔惡鬼般要殺人的模樣,不禁心裡發毛,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第一個出了手,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麼,一臉生氣的樣子,道:“你們的劍長得很丟人麼,緊急關頭也不拔出!”
沈紀舞與劍水柔對望一眼,各自微笑。
花紅兒更是不樂了,道:“笑什麼?難道我又說錯了?”
劍水柔道:“不,你沒錯,如果我們出劍的話這些白骨可能早已碎光了,但是我們不必出劍的,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方纔在下面鬥那近百具白骨時,那麼大的動靜,難道黑蛇老妖妖法太差,發覺不到?還是他是個聾子,聽不到?”
花紅兒不以爲意,道:“他知道又怎樣?難道他本鬥不過你們,而看見你們出劍後就能戰勝你們了?”
沈紀舞負手道:“不能太確定,但是既然他可能是個極難對付的角色,我們就不能輕易出劍,我們的劍中稍有破綻,他或許便可看出,也就可以因此而戰勝我們。”
花紅兒冷哼一聲道:“我倒不信他這麼厲害,你們把敵人看得太高了,別把自己威風給滅了。”
沈紀舞道:“你說得也不錯,但是把敵人看得高,自己才能用盡全力對敵啊。”說罷轉身向樓梯走去了。
那火龍此時開始快速縮小,眨眼間變作了半尺長,卻並未飛到明月劍上,只是隨沈紀舞去了,花紅兒此時若不看得眼都直了那就是怪事一件了。
劍水柔也走向樓梯,口中道:“你若還想與這些碎骨在一起的話,那你就在這兒呆着吧。”
花紅兒立刻跟上,同時瞪了劍水柔一眼,道:“鬼才想呆在這兒呢。”
三樓。
三人無比謹慎地上了三樓,這巨樓的三樓看來也是黑暗得很,小火龍的到來漸漸照亮了這個空間。
火光之下,沈紀舞清楚地看見了讓他心跳瞬間加速的一幕……
三四十隻人頭而狗身的怪物面前躺着近百個死人屍體,每一隻怪物都有三四人大小,那些死屍已被肯齧得殘肢斷節,有的只剩下小半個上身了,這般景象實在是無法形容的恐怖,那些人頭狗身的怪物兀自吃着自己的“美餐”,火龍的光芒竟然並沒有讓它們擡起頭來看上一眼!
沈紀舞心驚不已,胃也在不聽使喚地收縮着。
“啊”
花紅兒見了這種情景,終是驚叫了出來,然後便跑到一側牆腳開始嘔吐。
劍水柔此時自是與沈紀舞有同樣的感覺,他看了看花紅兒,又看了看那些怪物,嘆道:“想不到這座樓層層都有怪物守着,這樣下去的話,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見到黑蛇老妖了。”
沈紀舞閉上一會兒眼睛,然後擡起頭來向上看去,上方漆黑的石面似是地府與人間的隔閡,但他知道,這上面絕非是人間。過了會兒,沈紀舞道:“我不會讓師妹一個人在這兒的,即使要救她難比登天,我也要試一試。”
劍水柔笑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笑,一種遇到知己的笑,一種堅定的笑,他道:“等我們救出雲別師弟和陳小仙師妹後,一定要好生大醉一場,否則我劍水柔一定會覺得此生是白活了的!”
沈紀舞轉過身來,放聲大笑,道:“好,一言爲定!”
劍水柔與他雙手一握,道:“一言爲定!”
二人握手大笑,似乎馬上就可以大醉一場了。
許久,二人才停住了笑聲,劍水柔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向花紅兒,花紅兒不知何時也在用一種很難理解的眼神看着他們,也難怪,處在這種詭異的地方,沈紀舞和劍水柔竟然還能大笑起來,如何能讓她不困惑?
沈紀舞知道劍水柔的心思,花紅兒只是好勇心強而隨他們來到此處,如今前方之路兇險無比,她若有何閃失,自己心中如何過意得去。
黑夜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魔鬼,遮蔽了所有的光芒,吞下了身下的一切。
巨樓愈顯得模糊了,沒有人能看見它的巍峨,看見的只是它的詭異,和它的可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