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碰見了那一抹酒紅色,談淮冰被吻得失去理智的頭腦才清醒了一點,她一手握住了那隻將要拉開她衣帶的手。
此一制止,葉近才緩了過來,慌亂地從談淮冰身上退下來。
“對不起”
說罷,便向房門走去。
“葉近!”談淮冰看着即將離開的葉近,出聲叫住了他。
葉近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她,愣了…
談淮冰脫下了剛剛被解開襟扣的外衣,走到了葉近的面前,踮起腳尖環住了葉近的脖子,逼得葉近不得不低頭看着她。
談淮冰看見了葉近眼神裡的躲閃和慌亂。
“謝謝你”,說罷便仰起頭吻向了葉跡。
這一瞬,葉近未曾預料,但也很快明白了談淮冰的意思,嘴角溢出了一絲笑容,又寵溺又無奈。
他想:既然她不在乎世人看法,作了決定,我又怎能不顧?
隨即,葉近便迴應了談淮冰的吻。
葉近摟着談淮冰走向牀榻。
這一吻纏綿悱惻,似是訴說着思念;這一吻深入淪陷,似是不忍離開彼此;這一吻打亂思緒,似是將一切拋之身後。
牀簾落下,帷簾合起,芙蓉帳內……
談淮冰的衣衫褪盡,曼妙的身姿在燭光下更顯魅惑。
葉近將一切盡收眼底,看着身下嬌羞的人兒,膚如凝脂,白皙無暇,人間絕色一般。
葉近拋開了所謂家族、條件,便只想着心愛之人平安快樂。
葉近的吻由談淮冰的耳垂慢慢向下,經過那柔軟地帶,驚得談淮冰不禁驚呼一聲,葉近並未停止手上的動作,仍在談淮冰的身上流連,翻越着山谷深淵,一直在不斷向下,向下……直到親吻了談淮冰的玉足……
——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
窗外的冰玉蘭也趁着夜色悄悄鋪滿了露水……
葉近躺在談淮冰的胸前,歇着。聽着談淮冰紊亂的呼吸聲,情慾難減。
擡頭在談淮冰的耳邊說道:“冰兒今日之犧牲,我必銘記一生。”
未等談淮冰迴應,便躺好輕擁着談淮冰道了一句:“睡吧,別想太多。”
隨後閉上了眼睛。
不久後聽到談淮冰均勻的呼吸聲時,葉近才緩緩睜開了眼,看着熟睡的談淮冰。
“談淮冰,葉近愛你,刻入骨,畫入心。我會救你,所以,我必須答應,必須與她成親。“葉近輕聲,在談淮冰額間落了一吻,隨即下榻穿上了外袍,離開了…
在葉近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他便知:自己和談淮冰再無可能了。
葉近桀傲的一生終究還是因爲她低下了頭。此後一生,可能便要在今天改變了吧。
葉近的身影灑落在路上,那無可訴說的寂冷竟讓人感覺那月光都暖了許多。
而此刻的長老會上,衆人已知事情來龍去脈,也心知葉近那孩子心性——執拗。認定的事情便是舍了一切也要去做,諸位長老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這一路,竟異常順利。
翌日清晨,呼嘯一夜的冷風也柔了起來,似是安慰着世人的分離死別之痛。
“公子,剛剛談家小姐從日隱崖離開了……”
“離開了?一個人?”
“是,同來時的人數一樣,只…只是…”
“吞吞吐吐做什麼?有話就說!”
“只是那葉家主還有那兩兄弟親自出來相送,怕是…怕是成了。”
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子沉默許久方纔開口“不出意外,談淮冰的命應是保住了——只是,這意外馬上就要發生了。”
只見男子魅惑衆生的眼睛笑着,卻並無笑意。
說罷,他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無奈地笑了笑“走吧,進宮,不然小祖宗該說我不講信用了。”
“這…公子,你……”
“你先回去吧,”這男子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啊——我想出去!我要去日隱崖!他怎麼配得上皇姐?什麼葉近,我都沒聽過,父皇怎麼就允許呢?我不要皇姐嫁人……”
一件件玉器落地,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就連剛剛端進來的茶和糕點也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