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更要很晚了,不過是有原因的,阿草要跟續約,文件都弄好了,還沒下班阿草就出來了,直奔郵局,你猜怎麼着,郵局裡排了一大排,開始阿草還以爲是也就今天人多些,再一問,好嘛,郵局的業務現在是真多,什麼電費水費有線電視費都在郵政這邊交,裡面還就一個人在那兒辦理業務,我暈,排了一個半小時,纔在人家下班前堪堪辦上。
郵政的辦公格局大家可能也見過,旁邊就是郵政儲蓄,嘿,那邊五六個人,閒的那叫一個蛋疼,根本沒幾個人,再看郵政這邊,都快排出門口去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國營單位,真的叫人很無語,晚上到家趕緊碼,不過第三更估計要等零點以後了。)
甘井巷之所以叫甘井巷,是因爲這裡有一口井,井水甘甜清冽,讓人喝了便神清氣爽,雖非什麼神丹妙藥,但也非同凡響。
就像天家賜福一般,別管你離的多近,再挖出一口井來,味道就是不一樣,而甘井巷的名字也由此而來。
這條巷子位置也極佳,就在朱雀大道旁邊,站高了望上一望,能瞅得見皇宮內苑的。
因爲有這麼一口井,巷子裡酒坊,茶肆什麼的都不缺,平日裡就很是熱鬧,當然了,這樣的一個位置,地價也騰貴非常,尤其是地近皇宮,一些官老爺們下衙回家,路過此處,偶爾會停下來,到巷子裡喝上幾杯清茶,飲上幾口淡酒,如此一來,卻又爲這甘井巷添了幾分貴氣,也使這裡比別處的地價又高上許多。
在這裡住着的,自然也都不是普通人家,多數都是官眷,兩所空宅子。也是特意留出來,爲晉升的官員們準備的,這地界,可謂是紫氣冉冉,乃長安城中不錯的富貴所在。
但也有例外。甘井巷最靠裡面一間宅院。還是巷子裡最大的一間宅院,住着的就不是什麼官宦人家,裡面住着個瘦小的老頭兒,街巷之間的人家。多數知根知底,來往也都有些,惟獨這老頭兒,跟周圍人家格格不入,從不往來。
但這老頭兒卻也從不多事。看上去慈祥和藹,一瞧就讓人有那麼點親近之心,這老頭兒別看和周圍人家的主人從不往來,但和這些人家的下僕們卻混的很熟絡,這些下僕們出來進去,都要尊稱這老頭一聲劉老先生。
更讓人感覺有些詭異的是,巷子裡面好大一片宅子,卻只有老頭和一個老僕住在裡面,那老僕樣貌還很嚇人。臉上一道刀疤,不但弄瞎了他的一隻眼睛,還毀了他的容貌,而這老僕竟然是天生聾啞,天知道平日裡是老頭伺候他還是他伺候老頭。
當然。這老頭兒也不是沒有毛病,老頭兒的好色是遠近聞名的,也是超乎旁人想象的。
他的好色不是說他有多少妻妾,又有多少紅顏知己。而是因爲這老頭見到女人,就喜歡瞄幾眼。瞄幾眼不算,總要勾搭一下,勾搭一下不算,還總能勾搭成。
當然,以老頭的年紀,將女人勾搭到自己屋裡幹壞事是不可能的,但老頭兒的本事是你無法想象的,勾搭兩句之後,總能多說兩句,兩句過後,女人們或開懷,或嬌羞,或。。。。。。。不用或了,這些女人從無例外的會和老頭偶偶細語一番。
老頭兒也總是笑眯眯的聽着,不時說上幾句,那笑容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惡可惱,如此,老頭兒的好色也就被廣爲傳頌了,但就算知道老頭好色之名的那個酒坊靚麗的酒娘,還是會時不時的湊到老頭兒面前,和他聊上幾句,有時還會請他喝酒,這真的讓許多人想不通。
不過幾個常來這裡的老頭的徒弟卻知道,老頭兒就是喜歡跟女人搭話,天生如此,就像天妖大人喜歡珠寶一樣,根本控制不住,而他老人家的本事,估摸着也是那麼練出來的。
老頭兒的幾個徒弟都很孝順,這間院子就是他們一起湊錢給老頭兒買的,老頭自己不知來歷如何,但他幾個徒弟卻都是正經的官身,而讓人莫名敬畏的是,老頭的徒弟裡面,還有個太監。
能收太監當徒弟的,當然不會是普通人,許多人都這麼想。
但實際上,這個姓周的老頭真的沒什麼,既沒有絕藝防身,也沒有很高的後臺,他當年只不過是內衙一個跑腿的而已,甚至在內衙混了大半輩子,也沒弄個官身出來,混的比幾個徒弟都不如。
但你要說他普通,那也是大錯特錯了,老頭兒在內衙名聲響亮着呢。
提起天心知語劉靖來,別說以前,就是現在,內衙裡也不乏曉得他的大名的人物兒,老頭的本事提起來,和他的嗜好一樣讓人無法想象。
不曉得他的本事的人,肯定以爲這人是個無所不知有真本事的算命先生,曉得他的本事的,卻是明白,千萬別和這傢伙說話,不然。。。。。。。。後果難以預料。
也正是這個本事,讓他在內衙裡庸庸碌碌的一生,因爲沒人敢讓他幹什麼事情,也沒人願意在他身邊多呆,是人心中皆有隱秘,老頭的本事。。。。。。。。就是揭人隱私,有很多很有本事的人,都被他在不知不覺間抓住了把柄,但老頭兒卻至今安然無事,只能說明一件事,老頭兒知道的足夠多,不然的話,屍骸都已不知在哪兒了的,就像安盛那樣的人,當年也不過是在他屋子外面守着,卻還是不敢動手嗎?
當然,老頭也有不滿意的地方,讓老頭兒唯一不滿意的絕對不是沒有大富大貴在身,也非至今沒娶到稱心如意的老婆,而是幾個徒弟太讓他失望而已。
尤其是幾個徒弟乾的差事,讓他尤其的惱火兒,因爲那幾個傢伙都是幹刑名的,有內衙的,有刑部的,最讓他不待見的兩個徒弟,竟然幹起了刑訊的差事,真真讓老頭睡覺都能罵出聲兒來。
這就是天心知語劉靖,內衙裡一個不起眼,卻又特殊到了極點的存在。
此人可謂交遊廣闊,卻很少有人會想呆在他的身邊,退隱之後,也不能隱匿起來,而是要呆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
很多人來找他,但談得上親近的卻一個也沒有,很多人惦記着此人,但敢於對他動手的也是一個都沒有。
老頭過的很自在,從來不用動很多的腦筋心思,勾搭的女人曾經很是不少,但至今卻一直孤孤單單一個人。
這無疑是一個奇人,甚至比安夫子之類的人奇特的多的多。
今日春光正好,老頭兒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院子裡,嘴裡哼着小曲兒,手裡拿着酒壺,酒壺裡轉着前面酒坊的酒娘給他的陳釀,一小口兒一小口兒的抿着,曬着太陽,搖頭晃腦的和個頑童相仿,看上去真的是逍遙自在到了極點。
院門猛的響了起來,老頭毫不在意,守門兒的老僕蹣跚着身子,前去應門,而院門只響了一聲,老僕就已經站了起身,沒人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
片刻之後,老僕佝僂着腰進來,遞上一封拜帖,老頭順手接過,打開拜帖,猛的便是一愣。。。。。。。。。。。。
因爲拜帖之上,既沒有什麼名姓,也沒有其他旁註,只在上面畫了一隻老虎,老虎虎頭虎腦,一隻爪子伸着,好像要抓什麼東西,尾巴翹在半空,上面還蝴蝶,看上去憨態可掬,滿是童趣。
但只要細看,老虎張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鋒利牙齒,牙齒上還往下滴着一滴。。。。。。。鮮血,不錯,就是鮮血,被描的血紅血紅的,更是帶着詭異的醬紫色,就這一點紫紅,立即便有猙獰猛惡之氣撲面而來。
老頭的鬍子抖了抖,嘟囔了一句,“宋老虎竟然還沒死呢?”
老僕嗓子裡發出一陣古怪的聲音,一隻獨眼兒裡馬上冒出了幾許兇光,老頭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搖了搖頭,道:“叫來人進來,既然來了,總要看看他想幹什麼。”
老僕慢慢轉身而去,老頭眯着眼睛,有些擔心,他可是知道,宋老虎這個兇人已經失蹤很長一段日子了,內衙裡關於他的案卷,當年被一把大火燒沒了,所以後來也就沒人再去追究這人去了哪裡,而且當年失蹤的人太多,有死的,有藏起來的,反正那時混亂一片,過後也少有人再提及這些人了。
因爲這些人,真個是各個都不好惹,又少了王靈鼻這樣的追蹤好手,誰也不願拼着性命不要,再去找這些人的麻煩。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竟然有人找上門兒來了,老頭兒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是不是敷衍一下,趕緊挪地方,怎麼想,此人尋過來也不是什麼好路數來的。
就在這時,他感覺背後脖子有些發涼,方纔還感覺很暖和的天氣竟然冷了幾分,有些陰森,老頭擡頭看了看天,再底下腦袋的時候,猛的睜大了眼睛,因爲他的背後,多出了一條影子,真的很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