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原委

二爺自然是範天養的二兒子範大義了,範天養一個大字不識,又不願把起名字的事情交給先生,最後琢磨了一下,說書先生那裡都說千秋君子,仁義禮智信,於是大兒子便是範大仁,二兒子就是範大義了,也有多生幾個的意思在裡面,但最終還就生了這兩個兒子,之後再就是女兒了。

事情也是簡單,之前他的大哥範大仁來京師長安轉了一圈,回去之後自然是滿嘴都是京城的好處,反正東城的點心,西城的酒,別管去過沒去過,都是一頓吹噓,尤其是說起彩玉坊的青樓來,更是兩眼放光,把這尋花所在說的好像天上的仙境相仿,羨慕的範大義恨不能偷偷跑出家門,到長安來投這個妹夫的。

這次範天養親自來送親,家裡肯定要留在男人照看門戶的,範大仁是長子,這個責任脫不了,範大義便跟着父親來到了長安。

送親自然是有規矩的,不能直接住在夫家的府上,於是便找了個客棧先安頓了下來,壞就壞在老爺子有些好強,進了京城也沒先派個人來府上知會一聲,而是將一雙兒女安頓好了,才親自登了趙府的門,臨走之前還叮嚀他們不要到處亂走的。

不過他前腳剛走,在家裡到是安安分分的兒子卻是立即叫上了幾分家丁,非要揹着老爹偷偷到彩玉坊去見識一下不可,到也沒想着道青樓去逍遙,不過男人嘛,這點心思誰也明白,也就不用細說了的。

不過這一轉卻是弄了許多是非出來,彩玉坊在長安鼎鼎大名,自然好找,幾個家人拗不過他,也就簇擁着這位二公子尋到了彩玉坊。

此時已近黃昏,彩玉坊的生意也紅火了起來,人來人往,樓上樓下,鶯歌燕舞,杯籌交錯,看在眼裡,幾個頭一次見到這等繁華景象的外鄉人是目眩神迷,不能自己。

雖然有些情怯,但這位二公子還是找了一家門臉看上去不算太大,人不算太多的進去了,他自然是逛過青樓的,門路也自以爲熟悉的很,覺着門前這麼冷清,估計是生意不怎麼樣,價錢也定然便宜些,但他哪裡知道,這彩玉坊所在,平日裡也許越是門前清清靜靜的,看上去生意冷落,其實這纔是彩玉坊的精華所在,也是京師達官顯貴常來宴客的地方

幾個人是送親來京師,穿着自不用提,雖然透着些土氣,但總算門臉新鮮,也就被人讓了進去,幾個人進去之後,卻是發覺了裡面的不同,大廳之上卻是佈置的好像比自家的宅子還要奢華幾分,幾個人一看之下便生了退意。

但這位二公子卻是個要臉面的,裡面的龜奴笑臉相迎,方一進來,茶水便已端了上來,這時候打退堂鼓卻是有些丟臉。

於是也沒去內間,更別說內院了,那龜奴更是提也沒提,所以幾個人只是在外面選了一處閣子,叫了兩個陪酒的姑娘,打算飲上幾杯再走,按照他的想法,在鞏義縣這樣的場面最多也不過二兩銀子,還得算上過夜的纏頭,過了五兩,那就是樓裡的紅姑娘的價錢了。

誰成想,幾個人在這裡耗了半個時辰,在幾個下人的催促之下,這位和姑娘混的熟了的二公子才戀戀不捨的打算起身離去,不過,會賬的時候卻是驚的幾個人目瞪口呆,二百兩銀子,這還是看在幾位初來,給免了二十兩的價錢。

兩個姑娘陪酒,一人五十兩,酒菜,又是暖閣,加起來一百多兩,說起來這個價錢在彩玉坊的青樓中算是偏高,但也平常,並沒有訛人的意思。

但從未到過京師的幾個人怎麼肯相信?以爲是看自己等人是外鄉人,便故意欺辱,再加上身上也着實沒帶那麼多錢,一來二去就鬧了起來。

開始時還只是動動脣舌,接着便推搡了起來,一個青樓管事也被驚動了來,到了這時,青樓的管事到是有了息事寧人的念頭,再加上這幾個外鄉人嘴裡口口聲聲說有親戚在京師爲官,看上去也不是真個想來白吃白喝的,即便是青樓背後也都是些達官顯貴,不過一旦鬧到京兆尹衙門,對雙方也都沒好處,說不準還平白得罪了人,再說也不過是二百兩,對於他們來說,也不在乎。

既然存了這個心思,本想着讓這幾位交上些銀錢便趕人離開,以免讓貴客看見影響了生意。

照着這麼發展下去,說上幾句轉圜的話也就完了,範大義等人更不想找事,也是恨不能趕緊逃離這個地方的。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外間來了幾位公子,身邊更是跟着十幾個豪奴,氣派不小,進來看到這等情形,當即爲首的就是一皺眉,也不等管事的招呼,立即便有看慣主人臉色的傢伙上來詢問。

估計也是橫行慣了的人物兒,言語上說的也不怎麼好聽,着實擠兌了兩句,範大義這邊幾個人腦子一熱,覺着青樓也就罷了,怎麼還有旁人進來摻和,再加上頭一次進京,雖然老爺在路上就千叮嚀萬囑咐的,但這個時候卻早都忘了這茬兒,又沒經歷過這等糟心事兒,兩個不知深淺的,立即便跟那人口角了起來。

青樓的管事這下算是知道,真是遇到了幾個愣頭青,那幾個公子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不是常人,這幾個外鄉人怎麼這麼不知道深淺?以爲這天子腳下真是鬧着玩兒的?趕緊在旁邊勸解

那幾個公子一看這場面,雖然心裡生氣,但他們是有身份的人,有的已經有了轉身就走的意思,畢竟在青樓爭風吃醋,傳出去可是對名聲不利,家裡也饒不了他們,只有真正的紈絝子纔將這當成是值得炫耀的資本的,爲首的那位雖然橫眉立目的不想走,卻也被身旁之人勸住。

那位青樓管事剛鬆了一口氣下來,卻是不知道這幾個外鄉人真個是惹禍的班頭,範大義這時也氣的極了,在鞏義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了這裡卻是沒錢付賬,接着又被人一頓奚落,句句聽在耳朵裡都是惡毒到極點的話。

丟臉之餘,卻是氣極攻心,也顧不得許多,立馬把自己的終極絕技亮了一下,將未來的妹夫擡了出來,果然,那管事一聽趙石的名字,又是在羽林軍當差的,臉色立即一白,當即便道,那二百兩銀子不要了,接着連架也不勸了,袖手準備送客。

這下範大義幾個算是得意了,卻根本沒注意那些豪奴眼睛已經瞪了起來,那幾位年輕公子的身子也是一頓,卻都無什麼好怕的神情,其中兩個臉色只是有些發苦,看了爲首那位一眼,閉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

但其中有一人卻是笑道:“原來是羽林左衛趙大人的家人,哈哈,趙大人嚴剛可畏,京師誰人不知?童川兄,看來咱們今晚得換一處所在了。。。。。。。”

就這一句看似勸解,實則挑撥的話出口,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接着口角又起,未幾,在爲首那位年輕公子的厲聲呼喝之下,十幾個豪奴一擁而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拳腳,到了最後,竟然還放還兩個,讓到府上取錢去換人回來,明擺着是欺負上門的了。

聽罷原委,範天養這裡卻是要向泄了氣的皮球,腦袋一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覺着萬分丟臉之餘,卻也是害怕,兩個家人說的雖然前言不搭後語的,但他是有些見識的,知道這下糟了,看樣子是惹到了比女婿官兒更大的人物,好像還與女婿有怨仇在裡面,不然不會下這個狠手,打了人還將人扣下,這不明擺着是尋釁惹事嗎?知道了女婿的身份,還是這般,官兒還能小了。。。。。。。

石頭娘那裡更是已經六神無主,連埋怨親家公的兒子就知道惹事的心思都來不及有,一疊聲的說着這怎麼得了,老太太有些迷信,,居於長安這麼久了,也沒見自家人弄出過這樣的陣仗,怎麼這位親家公一來,卻就出了事情?這時沒時間去琢磨,不過心裡已經留下了疙瘩。

正沒個措處的時候,房門一響,趙石已經走了進來,他也不是剛到,在門外站了有些時候了,房內聲音不小,他也聽了個大概,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仗勢欺人之輩,若是範大義藉着他的名頭在外面惹是生非,他這裡是掉頭就走,最多也就是吩咐下面人拿上銀子去把人弄回來罷了,聽了一陣,雖然這兩個人嘴裡的話有些不盡不實,但這錯處到也不都在那位未來的舅哥身上,這才吩咐了惜紅一聲,讓他去叫人來,自己則推門進了房內。

“娘,我回來了。。。。。。哦,伯父也在,伯父來京,沒有親自前去迎一迎,實在是因爲軍務在身,脫不開,還請伯父見諒。”看也不看兩個範府的家丁,而是恭敬的先向兩位老人施禮。

乍一見他進來,範天養已經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對方施禮,他扎手紮腳的想去扶上一下,最終還是尷尬的站在了那裡,他現在心裡跟油煎似的,嘴脣蠕動,想要開口說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這個時候卻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纔好,別提多難受了,想想當年還曾跟他一桌喝酒,拍着對方的肩膀肆無忌憚的誇自家閨女,想想不過是幾年的功夫,卻好像隔了一世一般,再看看自家的兩個小畜生,心裡更是滋味兒難明

“石頭啊,你可回來了。。。。。。你範二哥。。。。。。。在外面出了些事情,你可要去。。。。。。。”石頭娘這裡卻好像立即找到了主心骨兒,上來抓住趙石的手,便急聲道。

“娘,我在外面都聽到了,沒什麼大事兒,我這就叫人去把他帶回來。”

那邊範天養聽趙石這麼一說,臉紅的和關公似的,手腳都沒個放處了,本來是翁婿相見的場面,雖說如今身份際野已經相差懸殊,但他已經想好了的,身段放的低些沒關係,最重要的是柔兒能順利的進門,旁的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但如今卻弄成這個樣子,這老臉是丟盡了的,心裡連罵了幾句小畜生,這以後叫柔兒如何在女婿和婆婆面前站的住腳?

趙石卻是不管那麼多,只是安慰了一句,“伯父放心,我這就派人去領人回來。”

不過心裡卻在想,打了人還把人給扣了,不定又是哪家欠收拾的紈絝子乾的,他這心裡也有些惱火兒,“你們兩個說說,那些。。。。。。。嗯,知不知道那些人是姓什麼叫什麼?哪家府上的?”

“不。。。。。。啊,隱約聽他們說是尚書府的。。。。。。。”膽子大些的趕緊回道。

不會又是李承乾吧?趙石嘴角抽動了一下,但這是小事情,應該和朝廷爭鬥扯不上什麼關係,想了想,這纔回身道:“王覽,你進來。”

王覽這時已經等在外面,推門便走了進來,“大人,屬下在。”

“你帶上幾個人,到賬房那裡支上二百兩銀子,由他們兩個領路,去把人帶回來,還有,打了咱們的人,不能就這麼算了,把打人的都送京兆尹,告訴嶽博,領頭的人我可以不追究,那些打人的下人一人十板子,少一下,咱們左衛不答應。”

“是。”王覽轉身就走。

這時房門一開,惜紅卻是領着一個身上穿着官服的女子走了進來,女人帶着三分英氣,和七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見了趙石,也只是微一施禮,“香侯府左監門陸淼見過趙大人,今日是我在府內輪值,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趙石點了點頭,淡淡道:“我未婚妻子來京,現在住在。。。。。。。西城順安客棧裡,你帶兩個人過去,好好看顧。。。。。。。”

女子臉上終於露出些不快之色,不過還是低頭道:“是,不知是哪家客棧?”

範天養此時纔算真正見識了這位女婿的威風,在自己看來頂了天的大事,在人家嘴裡也就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的事兒,都不用親自出面的。。。。。。柔兒雖然聰明伶俐,模樣也長的周正,也不知能不能拴住這樣一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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