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H市,殯儀館。 大堂的正中央,玻璃棺內躺着一個少年,臉色蒼白,面如死灰,正是腦蓋骨碎裂的陳虎陽。 趙歡歡呆若木雞的站在大堂外,看着陳虎陽不算英俊但是絕對清秀的側臉,愣愣出神,一雙水靈鳳眸微微紅腫,可以想象這兩天趙歡歡以淚洗面的模樣。 趙歡歡的身後,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此人正是「富甲天下」的總裁,趙耿牛,身旁是孫琥,陳虎陽的出殯儀式,就只有這三人。 “自從虎陽出事後,絡畫姐一直聯繫不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孫琥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兄弟走了,連兄弟的姐姐都找不到,孫琥感覺自己忒沒用了。 趙耿牛板着臉,聽到孫琥的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冷哼一聲,一句話也沒說便離開了。 不多時,告別儀式開始,孫琥和趙歡歡走進了大堂,人雖少,但是由趙耿牛一手辦理的葬禮豈能寒酸? “虎妞,咱們認識虎陽有幾年了?” “……” “虎妞,你別這樣,當着虎陽的面呢,讓他放心的去……” “……” 躺在玻璃棺內的陳虎陽耳畔傳來孫琥自言自語的聲音,心裡估摸着這貨是不是今天出門沒吃藥? 可無論陳虎陽多麼想睜開眼睛,卻就是睜不開。 眼睛是睜不開,但是眼前卻不是黑暗一片,相反,陳虎陽置身在一個白色世界中,空曠的有些誇張,至少陳虎陽一眼看去,是完全看不到邊際的。 只有一塊血紅色的玉石,處於白色世界的最中央,陳虎陽緩緩走了過去,卻是夠不到那玉石,只能站在它的下面,擡頭望去,是兩個怪異的字符,像希臘文字,又像是瑪雅文字,反正陳虎陽是認不出來的。 陳虎陽摸着下巴細細端詳了半天,愣是沒有什麼發現任何異常,倒是覺得自己的周圍溫度突然變高。 懷顧四周,也沒有什麼東西啊,怎麼溫
度突然就變得有點燙人了呢? 就在這時,頭頂三尺的玉石忽然顫抖起來,有血紅色的光芒乍現,陳虎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那紅光破開玉石,射向了自己的右邊脖頸處。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陳虎陽摸着右邊的脖子大喊着,忽然腳下一燙,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置身一片火海之中。 空間很小,只有自己身下的一張鐵板牀,被燒得熱煙直冒,陳虎陽立馬跳起身來,腳底心又被燙出了幾個水泡。 躺着不適,站着也不穩,無奈之下,陳虎陽只能死命捶打身後的鐵門,無奈鐵門上溫度太高,使不上力。 “哪個鱉孫想燒死老子,快救命啊,要出人命了!”陳虎陽一邊罵娘,一邊求救。 焚屍爐外,剛把陳虎陽推進去的工作人員先是聽到了鐵門後傳來“砰砰”的聲音,然後就是罵娘聲接踵而來,三魂頓時去了兩魂,跌撞着向後跑去。 一旁還在黯然神傷的趙歡歡和孫琥兩人見到工作人員的反常舉動,立刻走了上去,聽見焚屍爐的鐵門後傳來陳虎陽的聲音,孫琥立刻打開鐵門。 頓時,一股熱能迎面撲來,趙歡歡站在遠處還好,開門的孫琥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一個滿身是火的人影衝了出來。 “詐屍了!”孫琥臉上肥肉一陣抖動,臉色被嚇得蒼白,急急忙忙向後退去。 此刻的陳虎陽面目烏黑,一頭齊肩發也全部燒掉了,身上更是不着片縷,看到大堂外有一個小池子,二話不說,一個堪比跳水選手的遠距離彈跳,穩穩地栽了進去。 陳虎陽這一路花火帶閃電的,把殯儀館的所有人都嚇走了。 騷亂過後,整座殯儀館安靜了下來,趙歡歡和孫琥對視一眼,緩緩走了上去,看到池子中那烏漆抹黑的少年確實是陳虎陽之後,兩人紛紛後退了幾步,像是白天見鬼了一樣。 “虎陽哥,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啊,
你說,我們都幫你處理了,你放心的去吧。”孫琥後背抵在牆上,已是大汗淋漓了。 就連趙歡歡,她都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恐懼了,陳虎陽醒來固然是好事,但是她明明摸過陳虎陽的鼻息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現在醒來,是不是傳說中的……屍變? “你個死胖子敢這麼咒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泡在池子裡的陳虎陽被孫琥這話氣得不行,但是旋即反應過來,問道:“我死了?” “死沒死你自己不知道啊?”孫琥又是向後退了兩步,一臉恐懼的看着陳虎陽。 倒是趙歡歡比孫琥的膽子大了許多,緩緩上前了兩步,狐疑道:“虎陽,你真的沒死?” 趙歡歡這話倒是把陳虎陽給矇住了,仔細回想一下,好像自己的天靈蓋撞在石碑上完全粉碎了,完全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啊,但是陳虎陽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那清晰的疼痛感不代表着自己活得好好的麼?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陳虎陽一個頭兩個大,臉上帶着不解,想到自己剛纔看到的那片白茫茫的空間,呢喃自語:“難道是跟那塊玉石有關?” “什麼玉石?”趙歡歡已經將內心的恐懼壓制下去了,看着陳虎陽問道。 “沒……沒什麼。”陳虎陽也感覺不太可能,何況,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說出來也沒人信。 趙歡歡也沒有繼續問下去,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的經過告訴給了父親趙耿牛。 趙耿牛見到死而復生的陳虎陽時,第一反應跟孫琥差不多,能把「富甲天下」的一把手嚇白了臉,陳虎陽也是第一人了。 不過趙耿牛畢竟是成年人,很快的便鎮定下來,嚴肅道:“虎陽,先跟我走,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一路上,趙歡歡倒是適應了,只有孫琥還是離着陳虎陽五米開外,好像到現在還接受不了,宛如夢遊一般跟在隊伍的最後面,惹來趙歡歡一陣鄙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