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薇對衛竺用情極深,衛竺何嘗不是呢? 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強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倔強的把頭一瞥,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林家小兒,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讓你父親出來說話。”紀安生看了一眼林涵守,冷冷的說道。 林涵守冷哼一聲,跟白天和藹城主的形象大相庭徑,用兇惡的眼神看了一遍排成一排的陳虎陽衆人,道:“你們幾個果然混進來了,看來涵守城的秩序需要改革一下了。” 陳虎陽感受着林涵守身上散發的威嚴,心裡一陣忐忑,而一旁的紀安生的老臉卻難看至極,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林涵守這個小輩竟然不理會自己,根本不買自己的賬,這讓他的老臉往哪裡擺? “三位前輩,鎖龍圖即將出世,我們林家跟三大世家的恩怨容後再談吧?”說話的是林採擷,那個精通神機妙算的女子。 鎖龍圖三個字一出口,立刻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無論是陳虎陽還是林家,或是三大世家,都知道鎖龍圖的事情,一個個都沉下了臉,場面顯得分外寧靜。 唯一不適場合的,只有邱哲那“嗚嗚”的哽咽聲,雖然已經能在起來了,但是胯部現在還隱隱作疼,英俊的臉上依舊是一片蒼白。 “丟人!”林涵守怒喝一聲,大手一甩,引起的強勁掌風將剛站起來的邱哲生生掀翻在地! 衆人驚呼,這是什麼力道? 就連三大世家的那三個老不死都嚥了口口水,唯一算得上沉靜的,也只有衛齊國了,靜靜地問道:“你得到了邪帝的傳承?” 邪帝。 陳虎陽心中同樣大憾,畢竟帶到了“帝”這個字眼。 要知道,帝的地位,還在真武之上! “林家小兒,今天咱們就把話說清楚,也是時候解決上一代的恩怨了。”紀安生古井不波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感情。 林採擷緩緩走了出來,先是和善的看了一眼紀雨萌,隨後面向紀安生,靜靜的說道:
“紀爺爺你也說是上一代的恩怨了,當年雖然是我爺爺有錯在先,但是這是他的過錯,何必牽扯到下一代呢?” “夠了,採擷,你今天說的話太多了。”林涵守陰沉着臉,低沉的聲音從喉嚨深處蹦出。 陳虎陽心裡忽然想到了什麼,聽林採擷的口氣,似乎一點也不護着林天海這個爺爺,倒像是一個局外人看待事情一樣。 林涵守雖然出口喝止,但是林採擷似乎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幾乎是無視父親,對着三大世家的三個老頭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三位爺爺,你們當年雖然吃了虧,但是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健在嗎?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我爺爺雖已出關,但對各位爺爺沒有威脅了!” “呵呵?老賊走火入魔了還是功力盡失了?”衛齊國咂了咂嘴問道,語氣中幸災樂禍的嘲諷之意不加掩飾,當年衛、紀、程三大高手聯手都沒能打敗的林天海,若是林採擷所言不虛的話,還真是報應啊! “這賊老天,也總算是長了一回眼啊。”程邦興長舒一口氣,說實話,這一次出山面對林天海,實力最差的他心裡還是有一些發虛的,但是大哥衛齊國、二哥紀安生都來了,作爲三弟,他不得不來啊。 “採擷,你退下。”林涵守的語氣又下降了一個程度,如同從九幽地獄傳來的魔音一般。 看到父親這樣,林採擷不急,但是林采薇卻急忙拉住了姐姐的胳膊,想要拉她回去。 既然父親跟妹妹都不贊成把事情說出來,林採擷只能無奈的笑了笑,退到一邊。 “既然林老賊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了,我們也不急着跟你們林家翻臉,但是我警告你,要是敢跟你父親一樣打我們三大世家的主意,信不信老夫一人滅了你們林家。”說話的是程邦興,得知林天海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廢人了,他的底氣立刻就足了,在他眼中,一個林涵守還成不了什麼氣候。 “老人家說話可要小心,不然風大容易閃
到舌頭。”林涵守身邊的俊美青年走了出來,碧眼銀髮,倒像是西方人,不過陳虎陽很確定,這個青年是華夏人。 “哪裡來的小子?好不懂禮貌!”程邦興皺了皺眉頭,剛想出手教訓他,卻被一道身影生生攔住了。 攔住程邦興的人,正是陳虎陽,林天海出關之後,陳虎陽見過一面,那種令人心顫的氣息,陳虎陽至今還歷歷在目,他攔住程邦興的原因,正是因爲那個青年的身上,散發着和林天海同樣的氣息。 “小輩,你爲何攔我?”程邦興虎目瞪大,他怎麼會想到,在場竟然又怎麼多年輕人不把老一輩的人放在眼裡。 就連衛竺也疑惑的看向陳虎陽。 陳虎陽連忙鬆手,微微躬身,恭敬道:“老先生誤會了,我阻止你並不是有意冒犯老先生的,只是對付這種小嘍囉,哪裡需要老先生動手?” 是人都喜歡阿諛奉承,陳虎陽這一記不輕不重的馬屁正好拍的程邦興心裡舒坦,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冷哼一聲,收回了剛纔想要拍下去的那一掌。 銀髮青年深深的看了一眼陳虎陽,淡笑道:“你就是陳虎陽?” “不錯。”陳虎陽穿着樸素的麻衣,身上散發淡淡的氣息,不是皇者的那種霸氣,而是屬於運籌帷幄瞭然於胸的梟雄味道,淡看風雲,輕描淡寫,渾然不懼。 “小竺,你過來。”衛齊國看到陳虎陽與銀髮青年對視的一剎那,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招手將自己的孫子喚到身邊,想要確定些什麼。 「九歌殿」的一衆人此刻都暗捏一把冷汗,陳虎陽終於出面了,而且面對的還都是一羣老而成精的骨灰級強者,他們怎麼能不緊張呢? “陳虎陽,你這是在找死麼?”站在最後面的曹然顯然變成了路人甲一般的橘色,陰沉的眸子中閃爍着狠辣的味道。 陳虎陽依舊是安靜的站在那裡,與銀髮青年平目而視,好像與世隔絕一樣,根本就不理會得意的曹然。
(本章完)